佣人不敢妄加议论,夏开过好了,他们的日子也就过得舒坦,不用手脚都僵硬地拘谨束起,呼吸都得小心翼翼。
夏开站在扶手前,看着楼下轻手轻脚打扫客厅的佣人,转到下面,问其中一名beta魏忱在不在家。
在他的印象中魏忱一直比较忙,唯独每次在夏开需要对方的时候,魏忱总能适时出现,化解他的矛盾与不安。
魏忱无微不至甚至如影随形的照顾使得夏开安心,与此同时又无端生出几分说不上的别扭和诡异。
夏开甚至不明白他的老师有没有结婚,像魏忱这样优秀的alpha,不可能在这个年龄阶段未婚,或者单身,至少也该是有伴的,这样的alpha,会受到多少omega的青睐呢。
夏开胡思乱想了一会儿,听到佣人说魏忱在花房时,意外的挑起眉毛。
六月的雨期过后迎来晴天,空气格外清新。夏开沿路朝花房的方向靠近,隔着玻璃门看到背对着的身影,停在门外,闻了闻自己身上的味道,信息素很淡,他离开卧室前特意做过处理,在三个小时内至少能面前控制信息素蔓延的趋势。
就连纪晚都说他的体质奇异,信息素过于浓郁泛滥,像阳关下化开的奶油,配合纪晚给他新制的药,能维持将近三个小时左右。
“老师……”夏开没有立即走进,站在花房门外安静凝视。
魏忱转头,放下手上的剪刀,示意他到旁边的休息区坐。
花房里的土刚松完,夏开精神过度的紧张敏感,对所有束缚身体的东西还有抵触,连衣服都不敢多穿,鞋子也是能不穿就不穿。
这几天放晴,他鞋子没穿就下楼了。
光洁的脚毫无顾忌的踩进松软的泥土,一路走到休息区置放的藤椅。夏开盘起腿坐好,仰头看向他走近的alpha。
这个时候的夏开,在魏忱面前如同一个孩子,目光充满对魏忱的信任,没有一丝的杂质。
魏忱在旁边的位置坐下:“下次记得穿鞋。”
夏开不喜欢旁人跟他有接触,魏忱就不会说什么让佣人帮他穿鞋的话,他一直是个自立勤奋的好孩子,魏忱最清楚不过。
夏开缩了缩脚,脚趾沾有细泥,他伸手拂开,对魏忱态度实诚:“老师,我不想穿鞋。”
如果可以,他甚至想要裸.奔。
不想穿鞋的理由听起来可笑幼稚,也就只有在魏忱面前,夏开敢暴露自己幼稚的一面,也可以说是魏忱的包容把他纵容成这样的。
可眼前情况不一样,他的身体变得越来越奇怪,夏开想把它藏起来,但纪晚说他越怕什么就越必须去面对,夏开畏惧自己的变化,无论是气息还是外形,纪晚给了他建议,用合理的理由把他说服,夏开一周以来每天都要强迫自己对着镜子看自己的身体。
夏开好奇:“老师今天不忙么?”
魏忱递给他一块叠放在桌上的干净帕子,夏开擦了擦手,专注地等魏忱开口。
“这两天休息。”
夏开为自己占有对方难有的休息时间羞愧:“老师,屋里的人,包括纪晚把我照顾的很好,家人的感情是很可贵的,您不用把时间都用在我身上,可以回去跟亲人多聚聚。”
他话外的意思或许不太明显,魏忱却一定能听懂。
魏忱定睛看了看他:“我尚未婚配。”
夏开语塞。
他只是魏忱的学生,不该过度打探对方私人的事,于是言归正传,把前段时间稍微生出的想法重新陈述一遍。
夏开语气平平,对找alpha这件事内心已经麻木。
“开开,”魏忱说,“你觉得我如何。”
夏开再次语塞,眼神呆愣地望进魏忱的眼睛。等他把魏忱话里的信息消化完,艰难地摇摇头,呼吸都开始困难:“不行的,您是我的老师……”
每个人的信息素都是独一无二的,程度也因每个人不同。夏开想要征服烈性的alpha,对他们的气息产生抵抗,魏忱无疑是最合适不过的人选。
魏忱不说,夏开自己隐约猜到对方的身份或许不仅仅是一名老师那么简单,否则怎么会有手段将他一直保护在别墅里,没有任何外人来干扰。
光从照料夏开身体这方面来看,背后耗费的人力和物资都并非普通人可以承担的。
魏忱让夏开征服他,比叫夏开接受自己是omega更难。
“开开,”魏忱没有顺着夏开的话说下去,反问:“要不要试着感受一下。”
鼻间逐渐涌进干燥温暖的气息,似阳光穿透他,渗进皮肤,融进血液,一点点腐蚀夏开身上所有的细胞。
夏开身体的温度瞬间飙升,耳朵尖充血的红,他的呼吸缓慢变得紧促,握在脚踝的指节捏得泛白。
“不、不可以,老师,不可以……”
不再是私隐若无气息,魏忱的信息素铺天盖地的倾泻而出,温暖的热源令夏开心悸不已,灵魂燃烧。
“老师。”夏开流过血,唯独没有流过一次眼泪。在他最黑暗的那段时间,也没因此淌过半滴泪。
此刻仅仅受到魏忱的信息素影响,他开始泪流不止,无法遏制这股气息对他的侵.略与攻势。
温厚的气息下一瞬收敛无形,夏开深深吸入一口气,有些羞愤的抓上魏忱的衣服。
他近咬颤抖的唇:“老师,我不想冒犯您——”
魏忱眸光平淡:“开开跟我之间,哪里谈得上冒犯。”
眼前的魏忱逐渐剥离往时深沉平静的姿态,alpha的本性终究是征服,夏开有短暂的一秒从他的老师眼中恍惚看到另外的情绪。
他原来就是alpha,可他并不了解魏忱,不了解眼前的alpha。他不知道alpha对alpha一样能起占有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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