暹罗斜斜的瞟了她一眼,目光冷冽,极其不友善。
它没有搭理安夏,毛绒绒的爪子踩在床上,左顾右盼打量卧室的姿态,好像是在审视新家。
“诶,小猫咪,你到底是谁家走失的啊?”安夏只觉着它可爱,凑上脑袋去,瞧着它脖子上有挂着银质的牌子,刻着‘禹’字,但没有联系方式。
猫当然不会口吐人言,安夏伸出手,想要把它搂入怀里。
她这个人,天生对毛绒绒的东西没有抵抗力。
“刷——”
谁知,她还没来得及触碰到它柔软绒毛,一记爪子甩过来,在她手背上留下三道爪痕。
“嘶——”
安夏吃疼,触电般缩回手。
暹罗就站在她面前,冷冷地视线与她凝视,仿佛在说:你再动大爷一次试试?
“认生,认生,我懂。”安夏自我安慰,半点没生气,以前在家的时候,家里人动物过敏,从没养过任何宠物,没想到今天倒霉透顶,却意外带了只小猫回了家。
暹罗不鸟她,踩着沉稳的步子走到床边,纵身一跃跳上了窗台。
阳光正好,它原地踩了两步,蹲坐下去,肉垫爪子搓揉着尖尖的耳朵,可爱到犯规!
安夏怕打扰到它,悄无声息拿出手机对着窗口拍了两张照片,然后发了条朋友圈,希望万能的好友能将消息扩散出去,看看是谁家的猫祖宗走丢了。
做完这些,她侧躺在床沿,浏览网上超市的猫架,猫砂和猫粮。
“安夏,安夏!你捡了一只暹罗?我看,在哪呢?”客厅里冷不丁地传来大呼小叫,安夏嘴角抽了抽,只听这火急火燎的话,就知道是合租室友文殊起床了。
她怕暹罗吓着,可那暹罗坐在逆光处,巍峨不动,恍若禅僧入定。
“在这呢,进来吧!”安夏爬起来开了门,文殊穿着丝质吊带睡衣,春光呼之欲出,一脸兴奋的往屋子里张望。
“还真是暹罗!”
文殊欣喜过望,笑着跑到窗边,一把将猫搂在胸口。
“诶……”安夏欲言又止,担心猫被她凶器给憋死了,更想说,那猫脾气不好。
“刷——”
一爪子,暹罗毫不犹豫挠在她脖子上。
“啊!”
文殊也不例外,跟安夏一个待遇,吓得赶紧把猫一扔,刚才还是亲亲小绵绵,这会儿当它是炸弹。
猫的动作干净利落,空中180度旋转,四脚稳稳落在地上,不满地‘喵’了一声。
“安夏,你捡的是什么东西?打过疫苗吗?有病毒携带吗?有寄生弓形虫吗?”文殊捂着脖子的抓痕,惊恐失色。
“我要知道哪捡的也不会发朋友圈了。”安夏无奈耸了耸肩,从抽屉里拿出了碘伏和棉签递给文殊,“你这怎么办?直播会受影响吗?”
文殊是午夜女主播,所以大白天睡觉,日夜颠倒。
“不会,你姐姐我明明可以靠脸吃饭却在拼才华,伤不伤的,我的粉丝不会计较的。”文殊摸着伤口,还好没有血迹,但隐隐的刺痛很难忽略。
安夏‘呵呵’两声表态,房外有人传唤,“您好,快递。”
超市就在小区不远处,送货速度倒是挺快的。
文殊帮着安夏将一大堆家具搬回屋子里来,客厅里摆上了猫架,厕所放了猫砂,安夏还给小猫买了熊猫状的饭盆,中间放猫粮,耳朵用来盛水。
“小猫咪,你来,看看喜不喜欢。”
组装好的猫窝是一只大型毛绒老鼠,张大着嘴欢迎它入住腹中。
“喵——”低沉沙哑的叫声,暹罗猫耷拉着眼皮子,斜视着安夏,仿佛是——给你个眼神自己体会。
“嘿,你说这猫,成精啦?”文殊第一次见它这样,被一只猫鄙视了还是头一遭。
暹罗从她脚边走过,步子优雅得像是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径直去往厕所,进门后,身子抵着门板。
“咔哒。”
门关了。
安夏、文殊皆是说不出话来,两两相望,跟见鬼了似的。
“不是说……建国之后不准动物成精吗?”文殊砸吧砸吧干燥的嘴,有点五雷轰顶的滋味,一只猫,上厕所居然知道锁门。
“可能它主人训练有方?”安夏也只能这么去想了,很难接受成精这一说。
“去看看!”
文殊心血来潮,安夏紧随其后,两人蹑手蹑脚如同做贼一般靠近厕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