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歌。”
秦陆九眯着眼,声音低沉,显然,是生气了,“你在威胁我?”
“是你在逼我!秦陆九,我说了,我绝不会和你在一起,也绝不会为你生个孩子!想到和你在一起,想到我的身体里孕育着你的骨肉,我就觉得恶心!”盛安歌面无表情,似乎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正是她的漠然,还有毫不在意,刺伤了秦陆九,他伸出手,扯住了她遮盖身体的被子,欺身上前,想要身体力行,让她知道知道,他的决心。
“怎么?”盛安歌冷漠地不带一丝表情地看着秦陆九,“你只会用这种手段让人屈服吗?你可真让人恶心!你能让我怀你的孩子,我也能将他打掉!当着你的面,让他失去生命,毫无生机!”
“不,你不会!”秦陆九并没有被她的话所激怒,反而想到了之前她因为流产而哭的昏天暗地,绝望的模样,“安歌,你不会那么做!”他很是笃定。
“秦陆九,你以为你很了解我吗?两年了,我已经不是之前的盛安歌了,我变了,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如果,我有了你的孩子,我会毫不犹豫地打掉他!”盛安歌的情绪有些奔溃。
秦陆九抓住了盛安歌的手,用力将她搂在了怀里,“你不要这样,好不好?”
“不好!”盛安歌斩钉截铁,毫不犹豫地说道:“自我“死”去的那一刻起,我们之前,已经没有了可能,你强行留着我,得到的,也只是我的身体,得不到我的心!”
秦陆九抱着她,感受着她的体温,感受着她的气息,提着的心渐渐沉了下去,胸腔里因她昨天的回应而生出的喜悦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黑暗,在他的眸子里蔓延。
“只要你在我身边,我都无所谓!”他定定的,将心中所想说出了口,“别想着死,也别想着从我的身边逃离!你的朋友身边都有我的人,只要你一逃,那等待着他们的,便是无尽的黑暗。我已经失去了你一次,绝不可能再忍受第二次了!”
盛安歌挣脱了他的怀抱,抬手给了他一巴掌,怒意在她的心中蔓延,“卑鄙!”
“卑鄙?”秦陆九握住了她的手,又将她重新揽回了怀里,“如果卑鄙,能让我得到你,那我就算是卑鄙些,那又何妨?”
沉默几秒,他道:“我给你一天时间。”他抚摸着她光洁的脊背,在她敏感的地方打着圈圈,引得她的身子抖了抖,“只要你和他划清界限,那我可以不对他下手!但——”他加重了力道,在她的腰间狠狠地掐了掐,
“你要是想着逃跑,想着回到他的身边,那别怪我,让他从云端跌入尘埃,成为一个人人喊打,人人喊杀的过街老鼠。”
他在她的耳边低喃着,像是情人间的呢喃,又像是恶魔的低语,“我的耐心不好,不会再给你机会了,不会再让你离开我了!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了,你要是没有按我说的去做,应该知道后果的。”说着,他摩挲了一下她的后颈,然后将她压在了床榻上,
“今天还早,我们还有时间,不如再来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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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安歌再次醒来,已经是下午了,她一睁眼,便看到了秦陆九的脸。
他闭着眼,看不见他凌厉的眸子,只觉得他身上的气息很是平和,唇边微微翘起,带了些天真的笑意,隐隐地,还能看见些满足。
她先是愣了愣,而后,眼里涌起了滔天的怒意。
他就是个罪魁祸首。
有什么资格得到平静?
恶狠狠地掐了掐他的手,将他从美梦中唤醒了。
“安歌。”他刚刚醒,眼底还有几分茫然,声音有些性感的沙哑,“怎么了?”
“怎么?”盛安歌的眼底泛起了一丝嘲讽,“你还有脸问怎么?你是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你拉我进了地狱,你为什么还能这么平静?为什么还能笑?为什么还能满足?”人在睡梦中,会不自觉地泄露自己的真实想法。
“别闹了!那些事都已经过去了,现在,你和我在一起,你是我的女人,和他没有丝毫关系,你懂吗?”她的话,将他从梦境一下子拉入了现实,他眼底的茫然褪去,转变成了冷酷和漠然。
“所以呢?所以我就得认命?就得对你感恩戴德,是不是?”盛安歌抱着手,身上的气息,越发地阴沉,“秦陆九,我恨你!”恨他让她的生活变成了一团糟,恨他毁了那么多人的人生,还能那么若无其事,恨她只有自己记得那些往事。
“别恨我!”秦陆九蒙住了她的眼,遮盖了她那双充满恨意的眸子。
他的声音有些颤抖,抱住她的手紧了紧,“不然,我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事来。”他的情绪有些失控。
不过,他的失控也只不过是一秒而已,下一秒,他变得冷静自持,摸了摸她如丝绸般的发丝,安排着她明天的日程,“明天,你去见他,和他说清楚!”
“我要是不说清楚呢?”盛安歌故意激怒着他,反问道:“你要怎么做?杀了我?还是杀了他?”
秦陆九喟叹了一句,“你把我想的太仁慈了。我不会让你们死,毕竟死亡,才是解脱,我只会让他饱受折磨,成为他最厌恶的人,让他像丧尸般麻木地活着。所以,不为了你自己,为了他,你也要好好地给我活着,好好地听我话!”
闻言,盛安歌沉默了一会,最后,还是答应了,“好。”
江北辰,那么温柔,那么善良,那么温文儒雅的一个人。
他的眼里应该盛满美好,他的目光所及之处,应该是一片光亮,而不是阴霾,而不是污泥。
犹豫一下,沉重说道:“我答应你,我会和他说清楚的!但是,你也要答应我,无论他做了什么,你都不能让他跌入尘埃!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