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落砚
末日前的赵健雅,安静胆小,偶尔透着孩子的顽气,是天生母胎AI滋感染者,注定死亡。末日后的赵健雅,忍痛割舍为自己辛劳的爱人,成为有人类意识的僵尸,独自生活六十多年,被人类驱赶,跟僵尸争夺食物,过着孤独凄惨的六十年,性情变得忧郁寡淡,终日想的,是怎么进入死亡。直到某天梦里,遇见了修补各个世界错误的系统。系统说,世界因你成为末日,所以你必须回去,成为救世主阻止世界成为末日。然而赵健雅并非魂穿,过去的赵健雅依然存在。恋人沈曜文爱的人不是他,自己则被当成沈曜文仇敌送来的盗版赵健雅,留在沈曜文身边。阅读指南:1.赵健雅第一人称,1V1,赵健雅僵尸体质,末日后性格喜吃肉,懂生存技巧,对生死冷淡,沈曜文傲娇强势醋坛子。2.非末日环境,感情甜日常走向加剧情线走动,不虐!文案都是假的,甜文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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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
世界已经变了,末日已经到来,这个世界,现在除了活物,就只有僵尸。
起初,人类被这新型物种吓坏了,只会狼狈逃窜。国家派遣了新型部队参与,不到三个月,就被大规模感染,反而军队屠杀不少平民百姓,导致僵尸大面积爆发,人类社会很快面临崩溃。
僵尸没有意识,只会凭借着本能袭击人类,撕咬他们的肉体填饱果腹。
人类为了自我保护不至于灭绝,凝结在一起,向已经死亡的人群发起进攻,尽管没有无法灭绝僵尸,但至少清出了自己能够生存的空间。
自此,人类便走上了跟僵尸群斗智斗勇的路。
行走在这条路上的人类,不包括我。
我经过了多少个被迫逃离的日子,我已经数不清了,只知道不停地躲避生物。
没错,生物,任何会动的,会呼吸的,都是我的敌人,应该说,我的敌人是人类。
因为我是僵尸。
正确来说,我属于僵尸种,又不属于僵尸种。
我跟僵尸最大区别,是我有意识。
只要整理干净,我除了面色苍白,瞳仁发白,跟普通人没啥区别。
唯一区别,就是我只能吃生肉。
但我不会撕咬人类,我知道那是一个人而不是一块五花肉,人会害怕我,我也会害怕杀生。
但最近的自己,连自己都快觉得,就算抓一两个人类来果腹,也不是什么罪过了。
我躲在阴暗的穴洞,枯干的手臂死死抱住两只腿,模模糊糊只看得见前面不远有灯光靠近,这代表着,有人类经过我这儿了。
我知道我瞳仁颤抖得厉害,极度的饥饿感已经促使我连基本人性都要丧失了。
可想到这些年的逃亡,我麻木地看着自己颤抖的手指,心想,吃一两个人类又怎样呢?
他们压根不认为我是同类,我只好在人类的社会之外颠簸流离。
我是个胆子有点小的男人,我对僵尸的恐惧,迫使我极度希望融入人类的生活。
人类容不下我,我的肤色眼睛,已经暴露我不是人类的事实,我尝试去接触幸存下来的人类,可人类一看到我就直接开枪,甚至尖叫着冲上来砍我。
我只好远离人类,害怕僵尸的我就算孤独,总不能跟僵尸居住,索性独自生活,幸运的是,我身为僵尸,僵尸对我不感兴趣。
可我只是普通城市人,甚至是个娇生惯养的有钱人家孩子,我不会捕猎,不会捕猎就无法得到生肉,我就只能肚子饿,饿得我实在受不了,我只能惧怕地跟着僵尸进行接触。
死亡的接触。
至今事隔六十多年,我仍然记得那一次,我亲眼看见一只僵尸捕抓到一只兔子,我深吸口气,无力地拿起防身的斧头,在僵尸背后一刀子过去,砍掉那僵尸的头。
头颅滚到我的脚边,我吓得捂着头蹦跳着尖叫。
过了十分钟,我才稍稍平静,重新把视线落到那只垂死的兔子身上。
然后。
我的“然后”,是半个月以来饱腹了一顿。兔子的“然后”,是没有然后。
很长一段日子,我的餐点都是从僵尸嘴巴里抢下来的。
可随着人类逐渐稳定下来,人类向外扩张势力,同时也捕抓动物以求能吃到肉,僵尸都没办法保证能得到嘴巴里的肉。
我只能学着自己捕食,起初还想着不抓可怜的,弱小的,肮脏的,饿了又大半个月,这些原则通通远离了我,我首先决定抓的,是阴沟里的老鼠。
抓了好多天,好多天,好多天,在我以为我要饿死的时候,终于凭借最后一口气,一把捞住又要逃进洞里的老鼠。
我还记得当时的自己是怎样的,一口就将老鼠头咬下来,血喷的到处都是,我津津有味地品尝一个月来第一顿美食。
回想起当时的美味,我就更加欲罢不能了。现在别说老鼠,老鼠尾巴都很难找了,空腹已经接近极限,很难保持意识了。
灯火越来越近,自从我成了僵尸,我的视力在夜间变得极好,大老远便看得见那是一个老人。
老人,反正,反正都要死的年纪了……
恶魔在我脑海盘旋,我用脏兮兮却苍白的手臂擦擦嘴角,颤栗着站起身,一步步靠近,老人回过头,我清晰看见他的脸,顿时愣住了,下不去手,他太像我认识的一个人了。
一个比亲人还亲的人,沈曜文。
沈曜文是我的青梅竹马,我最好的朋友,他是我爸爸朋友的儿子,跟我同年,从小一起长大,我们没有血缘,可胜似有血缘的亲兄弟,从小我的身体不好,他都待我如儿子似的百般照顾,他最喜欢说的一句话,就是“你身体不好,应该怎样怎样”,在他眼里,恐怕我稍不留神都会断气吧。
那确实不假,我身体不好,也是有原因的……
我母亲在我八岁那年死于AI滋病,她身染艾滋长达十几年了。
没错,我在娘胎时候,就感染艾滋病,母亲一生生活在恐惧和痛苦里,最后痛苦地死去。我爸爸终生没在娶,把失去母亲的伤痛化成动力,老是出差工作,他老是说,这是为了我,希望赚够足够的钱,支持美国艾滋病协会的研究,力求在我有生之年把抗药剂研究出来。
可他不知道,这些年来我一个人多么寂寞,如果没有陈曜文,我一定熬不过那些日子,病情早恶化了,接下来的逃亡日子,也不能活到这么久。
僵尸潮爆发之后,我跟着陈曜文跑了,我们一起生活,一起逃亡,他时刻将我保护的很好,我们没有了所有亲人了,他对于我我对于他,就是在世唯一的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