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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等,少爷,你怎么!”怎么这么败家!
    “怎么了?”白水见卢鱼话说到一半,自然上前询问。
    只是这卢鱼开始因为白水的注视而变得吞吞吐吐,“不然一样各来二两吧!半斤有些多,这天还热着。”只要够白水一个人吃就行了,这买这么多坏了真是怪可惜的。
    “这哪行,老板你接着称。”白水对着因卢鱼突然说话而止住动作的老板开口说着,“老板帮我们好生包着,我们一会儿要坐老牛车,怕是会颠簸些。”
    这个小插曲过了之后,卢鱼有些发蔫地跟在白水身后,但又在路过粮食铺子的时候,再一次拉住了白水的衣角,这是又有话要交代的意思。
    “买精米!”
    “好好好,你对这东西执念倒是很深,喜欢吃大米吗?不过说实话,那黑面馒头,还有那杂粮煎饼真是有些难吃。”
    卢鱼自是一目了然,满脸“我都懂”的意思,与白水进了粮食铺子,买了一小麻袋的精米和少许白面,期间又在路上买了一小坛子桂花酒,是用来当做给刘大伯的谢礼的。
    卢鱼总是担心他怀里的钱,在白水买了一匹玄色棉布后就不再退让,直呼回家。其实并不是他小气,因为他从刚才就记得白水对自己所说的话,把管财的重任就这么交给了自己,他说没有压力那是假的,又想顺着白水的意买这买那,又想着以后的生活,难免纠结。
    “你们俩,回来的倒是准时,我刚给我婆娘买了些衣服料子。”刘大伯看了看白水与卢鱼手上,肩上的大包小包,又说道,“这次卢鱼的木雕倒是卖了不少银钱啊,看你们俩那喜庆样子,和早上来的时候不一样哦。”
    “我的木雕哪能买那么多银钱,是我夫君赚的钱,光靠我那点钱是不够买这些东西的。”卢鱼打心眼里想让别人知道这些东西,都是靠白水的努力赚到的,不免一时话跟着多了起来。
    刘大伯闻言更是对眼前那白净的年轻小伙子高看了一眼,招呼着那两人坐上牛车,启程回家。
    “白水可是在镇上谋了什么活计?”
    “不是,只是在镇上卖了些脑子里的东西。”白水不愿意更多透露,不是信不过前面帮自己赶路的刘大伯,而是不想让过多人参与进他与卢鱼的生活,经过这几日与卢鱼的相处,他终于能够看见那之前一直苦着的脸有了些生气儿,这种感觉好比自己经营的公司第一次靠自己获得利润。
    “这会读书就是好啊!到哪里都能赚到钱,不像我们这些乡下人一旦离了土地就傻眼了。”
    “刘大伯瞧您这话说的,这整个国家若是没了咱们这些乡下人种田供粮,还不饿死。”白水看了一眼依旧安静看着车上风景的卢鱼。
    “哈哈哈哈!,你说你和卢鱼真是绝配了,这小卢鱼从小就不爱说话,却找了你这么个能言会道的伴侣,这大概就是画本上说的天赐良缘。”刘大伯被白水那句话逗得哈哈大笑,又说道,“白水啊,你这小子和刚开始来的时候两个样,如今这样会过日子是好的,也别太在乎别人那些风言风语,男的一起过日子的多得是了。”
    随着刘大伯这句话的说完,白水忽然感受到卢鱼的注视,怕卢鱼尴尬,也就一直装作没发现地与刘大伯有一句没一句地攀谈着。
    “我在乎啥,这过日子不就为了找一个称心的一起生活,卢鱼挺好的。”虽说平时话少点,但真是没有掺杂半点儿虚假地与自己过日子。
    “那就好,你不知道你和卢鱼成婚那天,那村儿里的王招娣说了多少难听的,我在这也不能说太多,怕那婆娘知道再来赖我传瞎话,你们俩只管好好过日子,离那王招娣远一点。”刘大伯一直到了家还在嘱咐白水与卢鱼,白水也好脾气地应下了。
    “这是干什么?”刘大伯拒绝白水递过来的桂花酒,虽说酒好,但也不能昧着良心坑那俩孩子的银钱,一直摆着手拒绝。
    “快拿着吧,刘大伯,你这么帮助我们俩小辈,是时候该我们表示表示了,听卢鱼说起您爱喝酒,这不就给您来了一坛桂花酒。”白水见刘大伯仍要拒绝,复又说道,“您可别再拒绝我们俩了,这在您家门外这样别人会说闲话的,快拿着,不然以后我们俩小辈还怎么好意思找您帮忙?”
    刘大伯看看这不是很宽的小路上,乡亲越来越多,也因着白水的大嗓门儿,纷纷朝这边看来,更可怕的是村里的长舌妇王招娣和她的铁公鸡夫君朝这边走来了,吓得更是无可奈何地收下了白水手里递过来的桂花酒,直招呼这两人进院子躲一躲,奈何白水和卢鱼拒绝了,也只好作罢。
    “刘大伯为什么这么着急,可是遇到了什么急事?而且为什么还要让咱俩跟着躲。”
    “你且看前面那两人,一个是我大伯父一个是我大伯母,那个大伯母你之前应该见过。”
    白水顺着卢鱼的话,看向缓缓朝着他俩走来的二人,那个被卢鱼称作大伯父的男人,矮个子,小脑袋尖下巴,眼睛短小,嘴巴朝耳后长去,看样子就是不是个好对付的货色。而那男人旁边的五短身材的王招娣,白水之前就见过了,休看她长得矮小说起话来那大嗓门在村里她说第二,没人敢承认第一,这不又冲着他与卢鱼喊过来了。
    第8章
    “哟,卢鱼这是卖昨天从家里拿走的木雕去了吧,还买不少东西呢。”不是说那书生一无所有吗?怎么如今大包小包的买了这么多东西?她王招娣可不相信这些东西都是卢鱼赚钱买来的,最重要的是有她最爱吃的栗子糕。
    “大伯父,大伯母。”卢鱼并没有想搭理王招娣,简简单单冲着卢大打了声招呼就要与白水一同离开,却不巧还是被王招娣拦下了。
    “卢鱼,你也说了我是你的大伯母,为什么不回答我的问话,这是你该有的态度,你都嫁给书生了,怎么也该讲礼貌吧。”
    “大伯母,你说我们卢鱼没礼貌,请你指出来,卢鱼他能不计前嫌叫你们也是教养可嘉。”白水看着王招娣那副嘴脸,不禁心生反感,说起话来也是没有半分退让。
    “瞧你说的,卢鱼是我的侄儿,我说教他与你什么事。”王招娣怎么说也是村里的一辩手,但自打碰见了白水总是输,朝着白水翻了个白眼继续冲着卢鱼说,“卢鱼,不是我说你,你卖那些钱也应该孝敬孝敬奶奶了,她老人家虽然在我家住,但总归也是你的奶奶,她最近牙口不好,就爱吃些软的。”说罢便一直用眼睛瞟着卢鱼手上的糕点袋子。
    “就是卢鱼,你总归是姓卢的,就算成了亲也应该尽守孝道。”卢大自是知道自己媳妇的用意,也跟着帮腔。
    “可是,这些都是我夫君赚的钱,况且那日我回家取木雕的时候,大伯母不也说了我不再是卢家的人,让我别要再卢家丢脸。”平时的卢鱼说起话来蔫巴巴的,如今在面对卢大与王招娣时说起话来的声音充满了力量,好似有人帮忙撑腰的小动物。
    “大伯父,大伯母,我尊敬你们才会这么说,但这尊敬总归为尊敬,有些话还是要挑明了说的。”白水看着越来越毒的日头,一丝丝的风完全不管用,太阳晃得渗人,晒得人心情不好,说话也狠戾了几分,“先不说卢鱼已经被你们卖给了我们白家,是我白家的一份子。就算卢鱼依旧是你们卢家的,但也不能这么欺负,以后只要有我白水在,休要再难为他半分。”
    “好哟!卢家养了个白眼狼,最可怕的是白眼狼找了个大野狼过日子哦,这家算是不太平了。”
    白水懒得听王招娣在那一边儿的嚷嚷声,拉起卢鱼的手便朝家走去,“以后少理那王招娣,一看就不是啥好人。”
    “嗯,我以后躲着点,我们快些回去吧,福叔肯定等着咱们吃饭呢。”
    “确实要快些了回去了,我看咱们回去吃饭也不能算是午饭了。”白水算计着时间,他与卢鱼与刘大伯坐车回来的时候已经过了中午,路上经历了些许时间,再者到家时与刘大伯和王招娣耗费了一段时间,说到家吃晚饭都是可以的。
    这虽说已经到了初秋,这大下午却还是犹如仲夏的暑气呛人,热得人喘不过气来,四周的农田里的作物也耷拉着脑袋,看着尤为可怜。
    白水一回到家就灌了一肚子的凉茶,如果不是福叔过来阻止,白水肯定还能再喝上它一壶。
    “少爷,如今能这样有所作为,老奴就算是闭眼也安心了。”福叔端着小饭碗在桌上看着吃着米饭的白水,眼含泪水。
    “福叔你怎么又说这样的话,做小辈的我们最不爱听了,你可是要长命百岁和我们一起过好日子的。”
    对于白水而言福叔的存在,无疑是他存活在这世界的依靠,如今一听福叔说这样的话,白水的心里别提有多难受了。
    “哎,哎,老奴一定会看着少爷过上好日子。”
    “嗯,福叔你放心我会陪少爷过好日子。”卢鱼见一直抹眼泪的福叔,心里和嘴上都下定了决心,白水是个好人,他这种人居然能得神眷顾,还能遇见白水,之前的罪也算没白挨。他要陪着白水,直到有一天白水不再需要他。
    吃过饭后,白水便与卢鱼一同跟着福叔去自家的地里做农活,五亩称不上良田的田地,种满了土豆,高粱等农作物,据白水在福叔那里的了解,这块地和他现在住的房子都是白家祖上的基业,白家在发家前便住在此,祖上在这呆的时间并不长,发家后便搬离了此处,到了白水这辈这里很多人都已经不认识白水。
    这块地和那个简陋的土坯房便是白家如今分给自己的家产,在福叔的口气里是委屈了自己,但白水并不这样认为,如今能够远离那一家子也是好的。
    根据自己的记忆对那一家子已经是无爱,一个将自己推进荷花池的弟弟,还有一个整天算计自己的二姨娘,一个不待见自己的生身父亲,自己放着闲适生活不好好享受,为何非要主动找他们?
    从地里到了家,月亮已经挂在夜空当中,天气有了些凉爽,洗漱过后白水开始寻着卢鱼的踪迹,却发现福叔在一旁不知对卢鱼说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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