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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明天还去不去健步走?”收到消息后,迟硕嘀咕道。
    冯子凝估摸着本就短暂的假期真正要结束了。
    下午的会议上得出的结论是他们这些人几个月来的成果全部作废,新的一年,一切需要从头再来。
    所长在会议上点名表扬了因为参与试验而发现隐患的冯子凝,同时批评了所有没能在系统出所以前发现隐患的人——其中同样包括冯子凝。
    散会后,冯子凝正要赶回办公室继续工作,同行的迟硕被崔主任叫住了。
    “小迟,明天试验中心那边,你去吧。把小冯换回来。”崔主任严肃而烦恼地说。
    迟硕和冯子凝对视了一眼,马上了解地点头,应道:“好,我知道了。”
    崔主任见他欲言又止,奇怪地问:“有什么问题吗?”
    “呃,没什么。明天院里的活动,咱所还参加吗?”迟硕不好意思地问。
    崔主任似乎想不到他还能问出这种问题,两又恢复平静,问:“你俩报名了?”
    两人同时点头。
    “所里有人去参加,你就甭操心了。该干活的干活。”崔主任不耐烦地说道。
    迟硕面上一红,连连点头称是。
    尽管领导已经这样安排,但这次发现的毕竟是接口问题,冯子凝心想自己在节后还得去试验中心一趟。
    能有事情忙碌也好,可冯子凝又担心为了忙工作而没有时间关心覃晓峰。想到自己得忙到晚上,之后又要回家,怕是再难见到覃晓峰,冯子凝烦闷极了。
    他带着这样的烦闷把最新的情况告诉覃晓峰,包括他们见不到面的可能。发完消息,冯子凝发现原来覃晓峰没有登录办公聊天软件,这才意识到自己恍惚了。他给覃晓峰发信息,问覃晓峰是不是在实验室里,等了一会儿没见回复,便知道大约是了。
    冯子凝把手机反扣在桌面上,看见上面“全幼儿园最可爱”的字样,不禁苦笑,心想自己买这个手机壳时真够幼稚的。
    后来,冯子凝再没有机会把手机拿起来看一看,他忙过了头,忘记了。
    直至夕阳的余晖洒满窗台上的绿萝,一同加班的同事们开始考虑叫外卖送晚餐,冯子凝才从全神贯注的状态中抽离。
    迟硕问他要点些什么吃,言下之意分明已经默认冯子凝将和大家一起吃外卖。
    “吃和你一样的吧。”冯子凝没心思考虑吃什么,随口应答。他拿起手机,错愕地发现有一条覃晓峰在一个小时前发来的信息。
    覃晓峰:刚才进实验室了。那么晚饭呢?一起吃吗?
    冯子凝一怔,回头见到迟硕已经开始订餐了。这正是争分夺秒的时候,冯子凝唯恐自己不能住在实验室里,哪里还有时间出去吃晚餐?可是怎么办?他真的很想覃晓峰。
    纠结了几秒钟,冯子凝起身,往外走的同时拨通了覃晓峰的电话。
    覃晓峰很快接起电话,问:“一起吃晚饭吗?”
    “不了,大家都不走,我也不好意思离开。”冯子凝有些恼覃晓峰没让自己先说话,不等覃晓峰回答,立即说,“我想你了。”
    覃晓峰该是错愕了,过了一会儿才说:“我也想你。”
    冯子凝没想过他会回应,闻之愣了愣,脸红了,想念由此更加浓稠。“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走,晚上我还得回家。”冯子凝委屈地嘟囔,“怎么办?”
    半晌,覃晓峰问:“要哭了?”
    冯子凝只是心里酸得很、涩得很,虽有些欲哭的冲动,但还不至于真的落泪。听见覃晓峰这么问,他没好气地否认:“神经病,没事哭什么?”
    覃晓峰轻微地笑了一声,说:“嗯,不会有事的。”
    冯子凝愕然,再度发愁地说:“可是怎么办?我很想你。”他顿了顿,更小声地说,“晚上不能一起睡觉了。”
    听罢,覃晓峰反而又笑了。
    冯子凝默默地翻了个白眼,不客气道:“笑什么?明天我们研发部不去奥森公园参加活动了,所以明天也见不上面。你到底懂不懂?”
    “我知道,你刚才不是发消息说了吗?”覃晓峰道。
    冯子凝哼了一口气,压着声音,尽最大的可能表示自己的烦躁:“但是我想你!”
    “我知道。”覃晓峰的声音却格外安静。
    冯子凝咬住嘴唇,感觉自己真要哭了。为什么呢?明明他们没有分手,为什么离别的情绪却填充在冯子凝的心里,塞得密不透风,让他几乎难以呼吸了?
    “晚上你要是能早点儿走。”覃晓峰突然说,“我们去前海滑冰吧,那儿晚上开门。”
    冯子凝已经忘记滑冰是二人什么时候说定的事,现在听到覃晓峰的建议,不禁愣住了。良久,他轻轻地嗯了一声。
    第七章
    冯子凝:妈妈,我下班了,先和覃晓峰去前海滑冰,晚点儿回去。
    王陈君:嗯,好。夜里滑冰,注意安全。
    冯子凝收到王陈君的信息,匆匆忙忙地下楼赶着和覃晓峰汇合了。这比他们先前约定的时间晚了十几分钟,覃晓峰提前订好车,等冯子凝能走,他们一同赶到研究院的大门口,便能乘车去前海。
    夜里格外冷,冯子凝走得匆忙,没来得及带帽子,直到坐进车里,脑袋仍冻得晕晕乎乎。他吸了吸鼻子,呵气道:“你明天要去奥森公园?”
    “嗯。”覃晓峰抓了抓他的手,发现很冷,便将他的两只手都捧在手里搓热焐热。
    车内的暖气让冯子凝几乎溅泪,又吸了吸鼻子,笑说:“刚才太急,忘了戴手套。”
    覃晓峰又是轻轻地嗯了一声。
    他这声应得太轻,冯子凝听罢微微一愣,转而说:“我和我妈说过了,说我们去滑冰,会晚点儿回去。”
    覃晓峰抬眼看他,突然噗嗤笑了,见冯子凝不明所以,便解释道:“像小孩儿似的,晚回家还得告诉爸爸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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