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容且淡定,“诸位,从始至终,你们都没有愧对于天下,愧对于百姓,何错之有?”
话落,莞尔一笑,“再有,这里是东方府,今天之所以将诸位请到这里,也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商榷,所以,就不要讲究那些繁文缛节了,随意一些,请坐吧!”
“是是,公主说的对!”
“对对,大家都随意一些,随意一些!”腓腓等人作为东方府的半个主人,也随着符合。
“就是嘛,公主说的对,我们十大宗门本就是潇洒无羁的江湖儿女,无需客套,坐,坐,大家都坐!”
使者们一听谷幽兰这么好说话,作为高高在上的神族公主,人不仅没有任何架子,还长的倾城倾国,赏心悦目,就是这态度,也是十分的谦和。
再有,跟随她左右的大人们,不仅各个风神俊朗,态度更是恭敬,那他们还有什么好忌讳的?
于是,纷纷放下心中的芥蒂与惴惴不安,安然落座。
然而心中对于谷幽兰的评价,却因方才的那一番开场白,纵然上升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瞧瞧人家神族公主,就是与人族的公主不一样,这做派,这气度,哪里是平常见到的那些皇家公主可比的?
简直就是云泥之别。
然,待使者们纷纷落座了之后,令谷幽兰始料未及的是,还没等她再次开口,仿佛打脸一般,早已憋不住的俞海成,立刻单膝跪地,一本正色道,“师傅,请受徒儿一拜!”
“我去!”
本来,使者们刚刚放下心中的悸动,而俞海成这一声“师傅”,就又将他们的小心肝,瞬间打回到七下八落,惶惶不安。
俞海成是什么人?
众所周知,他可是整个大陆武力值排名第一位的宗门,天仙门的宗主;身份、地位不仅高高在上,就是一身修为,也是深不可测,无人能及。
如果他敢自称第二,那绝对没人敢称第一。
可是,就是这么一位眼高于顶,身份高不可攀的人物,居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单膝跪地不说,还恭恭敬敬的自称是徒儿?
天呢?简直难以置信,闪瞎了他们的眼啊!
瞬间,使者们全都傻眼了,纷纷骇然了,大眼瞪小眼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眼前这一幕,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更有甚者,一边揉着眼睛,一边拍着脑门子,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几息后,第一个醒过神来的逍遥公子,一边看看谷幽兰,又一边看看俞海成,抚着心口说道,“公主,俞宗主这是什么情况?”
然,事情还没有结束……
代表南宗门而来的荣耀天,本来在保和殿时就憋了一肚子气。
要不是俞海成几次三番的警告他,以他的脾气,早就将百里文凤一个耳刮子呼死了。
他荣耀天认下的主人,怎可受百里文凤那般贱人的侮辱和鸟气?
可他这口气还没咽下呢,偏偏俞海成又比他提前一步认了师傅,这……让他能甘心嘛?
又凭啥啊?
他也是堂堂一宗之主,论武力值他不敌,可是论起不要脸,他可不会输给任何人!
逍遥公子话音刚落,荣耀天唯恐不嫌事大一般,相继噗通一声单膝跪地道,“属下荣耀天参见主人!”
哼,你老俞敢做初一,就别怪我老荣敢做十五,谁怕谁?你有师傅怎么的?我还有主人呢!
话落,荣耀天梗着脖子,挑着眉梢,撇着一张嘴直勾勾的看着俞海成,挑衅之意,溢于言表。
我晕……
俞海成和荣耀天一前一后的举动,顿时惹得谷幽兰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更是让十大宗门使者们纷纷瞠目。
逍遥公子就更不用说了,捂着嘴,满眼的惊悚之状,“公主,这这这……”
“俞宗主,荣宗主,这是什么情况?”
“是啊,俞,荣两位宗主,难道你们早就知道公主的身份?”
“是啊,两位宗主大人,这就是你们不对了,你们瞒天过海也就算了,可为何将我们也瞒的这般凄苦啊!”
一时间,二十多个使者纷纷开始,七嘴八舌的数落起俞海成和荣耀天,更是让东方府一脉的神兽们大跌眼镜。
纷纷憋着笑,等着看谷幽兰怎么处置!
可是谷幽兰却在想着,俞海成和荣耀天,这俩人加起来也五六千岁了,今天这般不管不顾,不分轻重缓急,究竟作的是什么妖,又意欲何为?
我刚说完的,无须讲究那些繁文缛节,这俩二货就给我当场上眼药,这让老娘的脸往哪搁?神族公主的威严往哪放?
但,俞海成和荣耀天毕竟是代表十大宗门,又是凌霸一方的宗门之主,虽然一个是自己的徒弟,一个是自己的属下,但该有的面子,她还是会给的。
何况还当着这么多的宗门使者面前?
无奈之下,谷幽兰黑着脸,一手一个将两人虚扶了起来,嗔怪道,“行了行了,赶紧起来吧!”
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找个时间再收拾你们。
感觉到谷幽兰的不悦,俞海成和荣耀天赶紧站起身来,不好意思的咧嘴笑了笑。
“本宗主之所以不说,还不是因为妖后一案背后的隐秘很重要嘛!”站起身来的俞海成,唯恐谷幽兰不高兴,立刻打起圆场。
“就是就是,我家主人的身份这般贵重,我怎么能不经她老人家的同意,就擅自宣扬出去呢?否则被魔族的人知道了,来个背后行刺什么的,多不好!”
荣耀天接着俞海成的话茬,也立刻打起了哈哈,解释了一番。
众人一听,终于有人又一次提到了魔族,便立马收起眼中的羡慕和委屈,纷纷肃然了起来。
苍耳谷--云蕨洞
白骨森森,黑雾笼罩,进行完又一番修炼的伏骻,刚刚收功,贴身侍卫咕啉,便一脸慌乱的跑了进来。
“启禀魔皇,属下刚刚收到飞鹰传书,百里文凤的计划……失败了!”
一听这话,还来不及擦汗的伏骻,立刻眯起了眼睛,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话,“咕啉,你说那贱人的计划又失败了?”
“是,魔皇,线报上的确是这么说的!”咕啉低着头,小心翼翼的回复着,唯恐自己哪个字说错了,会惹来杀身之祸。
“贱人!”
突然,砰的一声,随着伏骻的怒吼,一个森寒的骷髅,被他用力的砸在了墙壁上,瞬间碎裂成万千齑粉,随着四溢飘散的黑雾,相互缠绕。
“本皇早就知道,派她出去肯定会一事无成不说,还会坏了本皇的大计!”
话落,伏骻像似猛然想起来什么似的,语调忽然和缓了下来,但却更加阴冷,“那她是死了……还是?”
“回魔皇,据线报说,她现在被关押在百里国的天牢!”根据线报,咕啉一边机械式的回复着,一边不动声色的扯了扯嘴角。
百里文凤的下场,是他最愿意看到的,虽然他在魔皇的脚下也是生不如死,苟延残喘,但是曾经得罪过他的百里文凤,也别想有更好的结局。
贱人就是贱人,没那个本事,还总想踩踏着别人的肩膀一飞冲天,殊不知站的越高,摔的越惨,这下好了,报应来的如此之快。
真是活该!
“那本皇要她打探的那则消息呢?”听言,伏骻摩梭着下巴,思忖了须臾,“是不是也没有消息?”
咕啉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因为魔皇口中提到的那则消息,他根本就不清楚。
然而伏骻似乎也不需要他的回答,自顾自的继续说道,“不过,现在看来,无论结果如何,都到了本皇该出手的时候了!”
百里国后宫——慈安宫
因为太上皇的离去,此刻的慈安宫内异常寂静,不,应该说,异常寂寥。
不知为何,原本一颗颗郁郁葱葱的梨树,却在初夏的五月,开始枯萎,凋零,仿佛预示着慈安宫的主人,也如同这梨树一般,正在走入人生的终点。
忽然,一阵冷风伴随着一道如莺莺般的抽泣声,从偏殿方向传了出来。
“太后,您都哭一晚上了,就不要难过了,保重凤体要紧啊!”
偏殿内,狼藉满地,到处充斥着上好的酒香和破碎不堪的瓷器,画卷。
太后司婉儿披头散发的瘫坐在地上,从她散乱的发间,借着通亮的烛火可以看到她满脸的泪痕。
想来,正如她的女婢说的那般,她已经哭了很久,且很绝望。
听到女婢的话,司婉儿这才下意识的转了转呆滞的眸子,又看了看手中已经被她撕成两半的卷轴。
“你知道吗?”司婉儿也不知道女婢是否能听的懂,有声无力的自言自语道,“这幅画是当初我进宫的时候,陛下亲手为我画的。”
说罢,她一边小心翼翼的抚摸着画卷上,栩栩如生的莲花,眼中揉满了回忆,“陛下说,虽然我没有皇后倾城,但是我本性高洁,如这蒂上莲花一般,高雅纯净,所以,他当即赐予我封号为婉!”
“从那时起,这百里国的后宫,就多了一位婉贵人,后来因为为陛下生了第四个皇子,又成了婉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