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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遗爱颇为暧昧的语气,让惊魂未定的高阳公主回过神来,见房遗爱有意占自己便宜,高阳又羞又气,“娘子?好啊,臭房俊你敢占我便宜!”
    房遗爱十分享受与高阳的斗嘴,做出一副无辜的表情,说道:“分明是你自己跳到我床上来的啊!”
    “下去,去书案上睡!”说着,高阳公主手脚并用将房遗爱赶下了绣床。
    从床榻上下来,房遗爱打了一个哈切,之前施展九阳金针耗光了他体内的真气,此刻她只觉得瞌睡连连,丝毫没了跟高阳公主打趣的心思。
    重新躺在书案上,房遗爱闭目养神,不一会便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一早,房遗爱和高阳公主在女官的“监视”下吃过早饭,接着房遗爱便一头扎进书房,按照混元心经上的口诀练起功来。
    一连两天,房遗爱白天躲在书房练功、照顾灵珠草,晚上跟高阳公主“合作”瞒哄宫中女官,转眼就到了跟秦琼约定去往国子监的日期。
    这天一早,房遗爱换上青色布衣,悄悄从后门溜出了公主府。
    等房遗爱看到秦府,秦琼早已在门外等候,见到房遗爱前来,秦琼朗声一笑,“何兄弟,来的可真够早的啊。”
    见秦琼一大早就站在门外等候,房遗爱不由有些感动,“让国公久等了。”
    “何兄弟你说这话可就见外了,咱们走吧?”
    寒暄过后,二人并肩朝着国子监所在的方向走了过去。
    来到国子监,门外已经站满了前来参加入学考试的学子们。
    因为今天是国子监“荫生”考试的日子,所以站在门外等候的学子们大多衣着光鲜,让人一看就知道他们的家世不一般。
    “何兄弟,待会如何见了主考官,咱们可就要舅甥相称了,你注意点可别漏了马脚。”
    “好的,国公年纪与家父相仿,完全称的起何某一声舅父。”
    就在二人交谈间,国子监的朱漆大门缓缓打开,接着一队兵卒缓步从其中走了出来。
    “今当国子监“荫生恩科”开场之日,众人不可喧哗,排队依次进入!”
    随着一声锣响,在听兵卒宣告过入场须知后,众人纷纷依次排队走进了国子监当中。
    走进国子监大门,众人开始登记姓名、身份,而房遗爱所登记的身份,则正是之前早已和秦琼商量好的——胡国公秦琼外娚何足道。
    陪同房遗爱登记过身份后,秦琼抱拳施礼,说道:“何兄弟,今日陛下临朝,我还有些公务要奏就先行离开了。”
    说着,秦琼从怀中取出一张信笺,递到了房遗爱面前,“这是我写给主考官的书信,待会何兄弟把书信交给他,入学之事自然就成了。”
    从秦琼手中接过书信,房遗爱微微一笑,“如此多谢国公了。”
    送走秦琼后,房遗爱苦笑一声,随手将书信揣入了怀中。
    再世为人的房遗爱并不打算利用“作弊”的手段入学国子监,他有信心依靠自身实力考入国子监,这座中国古代历史上最高规格的学府!
    等到众人登记完毕,依次领取到了待会考试所在的座位序号,房遗爱所领到的序号是——58
    进入国子监正厅,一百张桌案依次摆放,找到58号座位后,房遗爱便做到了座位上,等待着入学考试的开始。
    等到众人落座完毕,兵卒随即关上正厅大门,从架势看恐怕就连一只苍蝇都甭想飞进来。
    趁着考试还没有开始,学子们纷纷观望起了自己未来的同窗,不过在当众人看到身着布衣的房遗爱后,脸上全都露出了鄙夷的表情。
    “他真的是官宦之后?怎么穿着一身布衣来参加考试?”
    “该不会是国子监扫地的下人吧?”
    “肃静!考试还有一炷香开始,大家准备好笔墨,考试开始后不准交头接耳!”
    听到副考官的提醒,房遗爱心头一颤,这位前世上了十几年学的现代人,竟然忘记携带考试必须的笔墨了!
    想到这次机会来之不易,甚至关系到自己未来的人生走向,房遗爱情急之下站起身来,拱手对着众人说道:“那个...我出来的匆忙没有携带笔墨,不知哪位兄台肯借我一支毛笔?”
    虽然众人都有备用笔墨,但看着一身青色布衣的房遗爱,这些官宦之子纷纷做出一副耳聋的模样,甚至还有人出现嘲讽道:
    “噗,他来考试竟然没有带笔墨?!”
    “哪里是忘记携带笔墨,分明就是没钱购买吧?”
    “荫生恩科怎么会有平民参加?难不成他是来撞大运的?”
    见自己的求助竟换来一阵嘲讽奚落,房遗爱心中有些不悦,正当他为缺少笔墨焦头烂额时,一位身穿白色袍服的青年学子,缓步走到了他跟前。
    学子眉清目秀,说起话来更是给人一股儒雅清新之气,“兄台不必着急,在下的备用笔墨借给兄台就是。”
    见有人解了自己的燃眉之急,房遗爱连声道谢,随即伸出双手去接笔墨,“多谢兄台。”
    在交接笔墨时,房遗爱不经意触碰到了学子的手掌,感受到指尖传来的触感后,学子脸颊一红,接着缓步回到了座位上。
    见学子红着脸回到座位上,房遗爱感到有些疑惑,“这位兄台怎么会无缘无故脸红呢?”
    “肃静,主考官林大人到!”
    随着一声锣响,一位身穿朝服、面容微胖的老者缓步走入了正厅之中。
    走到高台上,林主考官清了清嗓子,坐在书案上居高临下的俯瞰着众位学子,“今天乃是荫生恩科开试之日,大家必须全心应对,才能不辜负圣上的一片苦心。”
    林主考说完一套官话后,对着两旁的差人说道:“发放宣纸。”
    一声令下,两队手持木盘的差人开始向房遗爱等人发放宣纸,趁着这个空隙,高台上的林主考官已经走到了众人中间。
    见林主考官一脸正色,房遗爱不由暗自打量了起来,前世他遇到的考官多是一些西装革履的教授,身着官服、头戴纱帽的考官倒还是第一次见到。
    林主考先是站在书案前,跟面前的学子轻声交谈了几句,接着那名学子便从怀中掏出一张纸张,不动声色的递到了林主考面前。
    而这一幕,恰巧被房遗爱看了一个真切。
    撞见主考官向学子索贿后,房遗爱冷哼一声,心中不禁升起了一丝轻蔑之意,“堂堂荫生恩科,主考官竟然公开向学子索贿?看来不管在那个朝代都会有迂腐的事情发生!”
    就在差人即将把宣纸发放完毕时,林主考恰巧走到了房遗爱面前。
    居高临下打量着房遗爱,林主考在看到房遗爱身上的青色布衣后,脸上不禁浮现出了失望的神色,“你对入学国子监可有把握啊?”
    撞破林主考索贿后,房遗爱不禁对这位道貌岸然的主考官产生了一丝鄙视,“学生不才,愿尽力一试。”
    “有志气是好事,但你涉世未深文采恐怕火候未到。不如本官提点你一二如何?”说着,林主考十分隐晦的对着房遗爱做出了数钱的手势。
    见林主考竟然索贿到自己头上,房遗爱心中大感不快,冷声说道:“学生自认文采尚可,不敢劳烦大人费心!”
    “哼!”
    一路走来收获颇丰的林主考,显然没想到房遗爱会不假思索的拒绝他,怒极之下,林主考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回到高台之上,林主考清了清嗓子,说道:“肃静,荫生恩科正式开始!”
    宣布恩科开始后,差人将正厅的大门全部落锁,更有两队差人在学子间缓步穿行,显然是在防止有人交头接耳、抄写答案。
    坐在书案前,林主考默默记下了之前曾经向他行贿过的学子序号,而唯一一个拒绝向他行贿的房遗爱,更是被林主考记在了心眼里。
    看着宣纸正上方的四个朱漆活板印刷大字,房遗爱低声沉吟,“为官之道?这是这场考试的题目吗?”
    捋顺思绪后,房遗爱拿起借用的毛笔,结合他大学时代曾经阅读过的古今中外典籍,开始在宣纸上书写了起来。
    在中国古代的科举制度中,曾经出现过“搌卷”制度。
    搌卷制度要求试卷上不允许出现任何与答题无关的墨迹,如果试卷被不相干的墨迹玷污,那么就算学子的文章再好也不会被录取入仕,这一制度不禁从侧面要求了学子们的书法功底,更加对外展现了皇家求贤的严正态度。
    因为不确定贞观年间有没有“搌卷制度”的存在,得罪过主考官的房遗爱害怕林主考伺机报复,所以特意挑选了他前世最擅长的瘦金体来书写答题,尽量保证这次入学能够旗开得胜万无一失。
    身处高台之上的林主考俯视众人,见房遗爱正在埋头奋笔疾书,这位索贿未果的主考官嘴角不禁微微上扬,“文章做的再好又有什么用?不会做人全都是枉然!本官倒要看看你的才华究竟如何,不知天高地厚的黄口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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