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做什么!”
说着,房遗爱向前一步,想要夺过秦京娘手中的匕首。
见房遗爱上前,秦京娘紧握匕首的双手猛地用力,随即在她那犹如羊脂般的玉颈上,留下了一道血痕!
秦京娘杏眸迷离的看着房遗爱,眼神中尽是绝望之色,“别过来!”
殷红的鲜血从秦京娘脖颈上的伤口处缓缓流出,形成了一道凄然的河流,看的房遗爱一阵心惊胆战!
“小贼,我已经将青丝送你。从今往后我就是你的人了,既然你嫌弃我...那我就自尽以表心迹!”
说着,秦京娘手中的匕首再次深入,这位绝色佳人眼见就要香消玉殒了!
见秦京娘言语真切,危急之间,房遗爱再也顾不得心头的顾虑,大声将所思所想说了出来,“我答应!”
房遗爱此言一出,秦京娘手中的匕首随即停下,看向站在自己面前的心上人,秦京娘轻声问道:“真的?”
“真的,京娘。其实在看到木盒中青丝的时候,我就想来找你。可是...”
房遗爱话说一半,秦京娘手中的匕首应声而落,与此同时,这位小丫头快速起身,一把将房遗爱拉到了身旁。
“小贼,有你这话就够了。我知道你现在有不能说的苦衷,我等你。等你一生一世!”
此刻的秦京娘喜极而泣,哪里还顾得上脖颈处正在潺潺流动的殷虹血迹!
听着秦京娘发自肺腑的话语,房遗爱双目早已朦胧,趁着秦京娘说话的空隙,房遗爱快速拿起床榻上的匕首,接着随手丢到了地上。
秦京娘依偎在房遗爱怀中,轻声呢喃,目光中尽是幸福之色,“小贼,你知道吗。自从被你从突厥贼子手中救下的那一刻起,我的心里就有了你。”
房遗爱被秦京娘之前的举动吓得魂不附体,听着耳边佳人的温软细语,心中愈加悲痛万分,“京娘,答应我。以后不要做傻事了好不好?”
“好,奴家听官人的。”见房遗爱眼眶中泪水朦胧,秦京娘宛然一笑,接着竟大着胆子,对着房遗爱的脸颊亲了一口。
感受到脸颊处的温热后,房遗爱身躯一颤,低头看去,秦京娘脖颈处的血迹随即就好像一支利箭,头尾贯穿刺入了他的心脏当中。
“京娘。”
四目相对,房遗爱心中尽是怜惜之色,转而低下头,轻轻吻在了秦京娘颈见被匕首划破的伤口处。
秦京娘虽然敢爱敢恨,但终归是一个未经人事的少女,眼下见心上人这幅模样,上一刻还在为爱情以死明志的小丫头,顷刻间化作一汪春水,俨然一副任君采来任君择的娇态。
感受到口腔中的腥甜后,房遗爱脑子一热,心血上涌,仿佛随时都会炸掉似得。
四目相视,情愫一时难以言明,尽在不言中。
“京娘!”
“何郎。”
郎情妾意,秦京娘对房遗爱的称呼,早已悄然发生了改变。
一阵温软细语过后,房遗爱心中的顾虑悄然消散,胸中登时燃起了滔天邪火。
就在二人热血沸腾难以抑收,眼见云气雨初的刹那,原本被房遗爱关上的闺房房门,却突然打开了!
“天啊!”一声大吼,瞬间浇灭了房遗爱心间的邪火,床帏间的二人随即迅速分开了。
“爹爹!”
“国公!”
见房遗爱和秦京娘满脸涨红,秦琼眼珠一转,接着伸手向前摸索,眼珠也随即翻了上去。
“哎!陈御医刚走,本帅的眼疾就又犯了,这里是不是厨房?管家,管家,你死到哪里去了!”
说着,秦琼缓缓退出闺房,临走时还不忘给房遗爱二人带上了房门。
秦琼的突然到来,搞得房遗爱举足无措,坐在床榻上,看着面前娇艳欲滴的秦京娘,不禁一时语塞。
“这...”
看着一脸茫然的房遗爱,秦京娘又羞又躁,呢喃,“何郎...”
联想到襄城公主那不堪的行径,房遗爱瞬间便打定了要娶秦京娘过门的心思,“京娘,耐心等我几日。来时一定会来娶你的!”
“好,奴家情愿等你到天荒地老。”
说着,秦京娘缓缓将头埋进房遗爱的怀中,接着微闭杏眸,脸颊上幸福之色一览无余。
二人相拥在床榻上坐了许久,眼见日落西山,房遗爱联想到待会还要去决明楼观看灵药,随即依依不舍的开口说道:“国公找我想必是有要事,我先去看看?”
秦京娘沉默良久,最后在房遗爱怀中打了一个舒展,这才不舍的说道:“好,一切小心。”
“好,记得吃晚饭。把自己养的白白胖胖,等我来娶你!”
说着,房遗爱轻轻吻在了秦京娘的额头之上,随后起身站立拿起地上的匕首,整理过衣衫后,这才不舍的走出了秦京娘的闺房。
“何郎...”看着房遗爱离去的背影,秦京娘轻声呢喃,面容上尽是旖旎之色,过了良久,这位脸上红云浮现的小丫头有些不解的嘟囔道,“爹爹什么时候有眼疾了?前几天还见他抽弓打雁来着。”
走出闺房,联想起之前被秦琼撞破的尴尬一幕,房遗爱直觉脸上一阵灼烧,一时竟不知该如何面对自己这位未来的老丈人。
进到正厅,秦琼正坐在椅子上咧嘴傻笑,见房遗爱进门,秦琼四下打量,确认无人后,一脸坏笑的看着房遗爱说道:“贤婿,你这幅药方真的好!药到病除!”
听到秦琼的话,房遗爱险些一头栽倒在地上,接着低头拱手,支支吾吾的说道:“国公。。。取笑了。”
“京娘自幼被我宠坏了,难免有些娇惯。”说着,秦琼一手搭在房遗爱肩膀上,说道:“你别放在心上啊。”
“哪里,哪里。能娶到京娘是我的福分。”
见秦琼与自己之间的交情又进了一步,房遗爱欣喜不已,连连点头应是。
“好了,你们小两口的事儿我不管。马上就要到时候了,咱们去决明楼走一趟吧。”
说完,秦琼率先向前,行走间还罕见的哼起了小曲儿。
看着秦琼离去的背影,房遗爱连连苦笑,暗想,“我父亲是当朝宰相房玄龄,老丈人是天下兵马大元帅,小弟是猛将侯君集的儿子。别说日后传扬出去会遭到李世民的猜忌,就是放到历朝历代这样显赫的身世也不多见吧?”
想到这里,房遗爱脸上的苦笑更甚了几分,接着连忙跟在秦琼身后,二人结伴朝决明楼走了过去。
高阳公主府,去到会昌寺回来的高阳,听到梅香的描述,不由大吃了一惊。
看着红木餐桌上的裂纹,高阳不可置信的向梅香询问道:“什么,臭房俊听说我去会昌寺找辩机法师,他竟然掀桌子了?”
面对高阳公主的询问,梅香不敢隐瞒,一五一十的将房遗爱所说的话语,转述给了高阳,“驸马还说...还说他这几天回房府居住。让公主好自。。。为之。”
“这个臭房俊,不喜欢我去会昌寺就明说嘛。还让我好自为之,难道我会跟一个和尚有私情?我有那么不堪吗!”
话说一半,高阳公主心中的委屈无以复加,泪水也随之涌了出来。
“哼,臭房俊只会胡乱猜想。还摔坏了出嫁时父皇送给我的餐桌...”
高阳公主看着餐桌上显眼的裂纹,不禁升起了一丝恼怒,接着对梅香说道:“准备车驾,陪我去见母亲!”
听到高阳公主的话语,梅香不敢怠慢,连忙对一旁的小厮说道:“快,让侍卫准备车架。公主要回皇宫。”
见梅香会错了意,高阳公主连忙制止,面带羞涩的说道:“谁说要回宫了?我要去房府见公爹、婆母,让他们二老评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