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娇,我知道是你,别演戏了。”夏依依嘴角噙笑,早就看穿了陈娇的那点障眼法。
陈娇面不改色,仿佛早就料到了一般,优雅地摘下了面纱,一张精致美艳的脸重现在夏依依的视线中。
“嘁,有什么好演的,只是出来做生意,碰巧路过,就进来看看罢了。”她抬起手,露出一脸嫌弃之色。原本刚才还是十分享受这店内一切的她,此时此刻对这里又充满了厌弃。
陈娇摆摆手,下人很快从车上搬出一张椅子放在店内。
“我不习惯坐外面的椅子,别介意。”她笑道,目光快活地在夏依依身上游走,忽的又道,“这才多久没见,你怎么越发沧桑了?”
夏依依深呼吸一口气,半倚在柜台前。
这女人竟说自己沧桑!她一个十八岁花季少女,竟被这么嘲讽!
“我沧桑吗?”夏依依连忙找来铜镜,佯装照了照。她把镜子放在陈娇面前,“我觉得不沧桑啊,倒是你在外奔波这么辛苦,皮肤都有些松弛了呢。”
“你!”陈娇摸着自己的脸,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
她不再和夏依依争论这些,开始一板一眼地评论起古茶坊,从装饰,茶水,到下人和生意,更下细到每一处细节……
陈娇随手拿起手边的一件瓷瓶,把弄一番后咂了咂嘴,“夏老板,这瓷瓶是多少年前的啊,怎么还用这种过时货?”
夏依依强颜欢笑,压抑住内心的气氛,之前那个极好的不知道怎么回事被打碎了,一时间也找不到什么代替,于是就从库房随便拿了一个暂且先搁在这。
不能生气,不能生气,否则好不容易钓出来的鱼全跑了,夏依依心想着。
“这叫有年代感,总是随波逐流反倒失了品味。”
陈娇摇摇头,并不把夏依依的话听进耳朵里。
“我看啊,现在古茶坊生意难做。”
夏依依拿过瓷瓶放好,“人总有失手的时候,指不准哪天我又翻身了呢?”
陈娇摇着扇子,露出一副看不起的表情,“我看你也不容易,不如把古茶坊转给我,我给你一百两。”
一百两就想把她打发了,她夏依依是要饭的吗?单说这可乐和雪碧的配方,就算是出价一千两,那也有大把大把的人买。
她咬牙切齿地瞪着陈娇,心底却不知道冷笑了多久。
“卖给你,那我才是真的没法活了!”夏依依佯装恼怒。
陈娇叹了口气,有一句没一句地说道:“听说城主府的女儿中毒了?”
夏依依故作惊讶,上前几步走到陈娇面前,声音猛地抬高,“什么!”她指着店外,“我昨天才和顾姐姐聊天呢,还笑那西街卖酥饼的老头儿太好色。”
陈娇脸色并没有变,她只是好奇地看着夏依依,等她到底想说出个什么花来。
夏依依又说道:“哦!我想起来了,前几日是中了点毒,其实也称不上中毒,随便找个大夫来瞧了瞧就好了。”夏依依说得轻松,完全不当这是一回事一般。
这下,陈娇的脸色骤然变得难看了不少,手指扣紧了椅子的把手,肯定道:“怎么可能一点事也没有,难道她神仙下凡不成。”
夏依依半弯着腰,歪头仔细打量起对方的脸色。
只见陈娇的脸忽而青忽而白,煞是好看。
“你怎么就知道一定有事,你又没看见?”
一句话,问到陈娇心底里去了,她的眼神开始慌乱,手不自觉地拿起又放下。
她敛了敛面上的心虚,看似轻松地解释着,“嗨,我那不是听说的吗,没事肯定是最好的。”
夏依依的眼神更加充满怀疑,在这灼热的目光紧逼下,陈娇终于坐不住,起身拔腿便走。
见她急切想要离开,夏依依也没有多问,更没有道别,只是目送陈娇出了门。
依稀还能听见陈娇恼怒的声音,“你们怎么办事的,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还不去查,查清楚点,我倒要看看那个城主千金到底死了没。”
陈娇离开,夏依依总算不白忙活这么几天,等来了一根救命稻草。
于是连忙打道回府,她准备赶在陈娇之前布置好一切。
“陈绍!”刚回府,便和他打了个照面。
“发生什么了?”
“麻烦你去城主府走一趟,通知城主和夫人,今晚会真凶便会上钩,请他们在府内布置好陷阱,等待凶手落网。”
陈绍仿佛早就看穿了一切,并没有多问,他点点头,立刻赶去了城主府。
事情发生到这一步,其实早就在夏依依的计划之内,只是没想到,对方竟来得这么快。
是夜,一名黑衣人悄悄潜入城主府,在府内翻了个七上八下,终于来到孤城居住的偏院外。
自这个黑衣人一进府时,陈绍便注意到,一路跟了过来。
他紧随黑衣人来到这里,发现他佩戴有剑刃,面戴黑色丝巾,十足一副黑衣刺客的打扮。
陈绍按兵不动,仔细观察着。
黑衣人并没有发现陈绍的存在,他翻墙一跃,落在顾城的屋顶上。
陈绍悄然尾随,紧跟其后,只见他揭开瓦片,发现顾城孤身一人处在房里昏睡时,正准备一跃而入,突然带人赶到的顾晔大叫了一声,“来人,抓刺客!”
那名黑衣人一惊,飞快地往外逃窜,不等顾晔叫的侍卫赶来,早在外边守着的陈绍一把提住黑衣人的衣领,一把拽回院子。
黑衣人一个鲤鱼打挺,挣脱束缚拼命往外跑。
“哪里跑!”
黑衣人和陈绍的两只手在半空来回交手,黑衣人敌不过,被一脚踹飞,紧紧贴在墙上。
他正想咬牙自尽,陈绍眼尖地立马冲上前去,一掌击中下巴,藏了毒药的那两颗牙哒哒落地。
黑衣人惨叫一声,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陈绍手起手落,直接卸掉了对方一条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