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便宜妈妈,致力于将女儿培养成优秀的贵妇预备役。
要求女儿在外高贵端庄,在内贤惠温柔,日日耳提面命,言传身教,只盼她能成功嫁入简家这等顶级豪门,坐稳简家少奶奶的位子……
女配在做不了简家少奶奶后,愤而黑化,这位严母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我是说长天哥哥来,怎么不提前说一声?”春非羽学着原身的矜持模样,不胜娇羞地露出一抹水莲花般的微笑:“我穿的这么不修边幅……抱歉,我先回房换件衣服去。”
身为优雅骄矜的豪门大小姐。
穿家居服下楼吃饭,披头散发。
还被未婚夫撞个正着,也太不得体了叭!
对热爱表演的春非羽来说,崩人设是罪大恶极的。
她可是立志要演好这个大小姐未婚妻的!当然,昨晚……喝醉了那是例外,属于不可抗力事件,情有可原的……
不过还没等她转身上楼,简长天已经起身走了过来:“不必,我觉得这样就很好看。”
很自然地拉起他家瓷娃娃的手。
春非羽不自在地挣了挣,却未挣脱,反被他牵着十指紧扣。
她这才发现,自己醉的时候神志不清。
可当酒醒了之后后,醉酒时发生的事儿却会记得一清二楚。
比如,她就记得,昨晚这家伙亲她时,就是这样牵着她的手指,还有他进来时……
啊啊啊啊啊!不能再想了!!!
回到餐桌后,简长天才放开手。
帮忙拉开自己旁边的椅子,柔声道:“小乖,坐这里。”
春非羽看着她的便宜父母。
先是面面相觑,再是相视一笑。
自己是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该死的,叫什么小乖啊?
这家伙是在报复她昨天喝醉酒,黏糊糊地缠着他,以牙还牙吗?
她只好坐了下来,一脸假笑:“谢谢长天哥哥。”
等他也落座后,才悄悄拉了他的袖子,别扭地小声问道:“我爸爸妈妈还在,你干什么叫我什么小乖?”
“因为你乖乖的,很可爱。”简长天忍着揉揉未婚妻小脑袋的冲动,学着她歪头的模样,同她低声咬起了耳朵:“人如其名。”
春非羽恨恨咬唇。
请问剑神,你礼貌吗?
乖乖的?本上仙什么时候和乖巧挂的上边?
而且不知道她最讨厌被夸可爱的吗?有理由怀疑他在取笑她!混蛋!色狼!坏家伙!
“小两口有什么悄悄话,不能当着大家的面儿讲?”餐桌上还坐着春非羽大伯家的堂哥夫妻,这时开口的正是堂嫂。
她促狭地捂着嘴,笑道:“原本只是想来二伯母家蹭顿饭,没想到又被妹妹和简总喂了满满的狗粮呢!”
春堂哥也跟着开口:“传言中都说简总不苟言笑,杀伐果断。我还担心,怕你让我家小妹妹受委屈,如今看来却是多虑了。简总,以后可不许欺负我妹妹,要不我这个做大哥的,可不依!”
“大哥放心。”简长天从谏如流:“我会好好照顾小乖,不会给你教训我的机会。”
“好,妹婿,你可不能食言。”春堂哥没想到简长天如此平易近人,立马叫起了妹婿,开始谈起了生意场上的事,春父也加入讨论。
春非羽听着他们一来一往地客套。
悻悻地拿起自己的碗筷专心吃饭。
这尊杀神坐在旁边,凡间的饭菜好像都没有那么香了!
简长天有问必答,还时不时用公筷给未婚妻夹菜:“小乖,你太瘦了,多吃点肉。”
埋头苦吃的春非羽看着那色泽金黄的锅包肉,这好像是中午自己随口给张妈报的两个菜名之一。
抬头又见春母虎视眈眈地盯着自己,眼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她只好也拿起公筷,坏心地给简长天夹了胡萝卜吃:“长天哥哥,你也吃菜。”
哼,中午听张妈顺嘴提过。
说这家伙最挑食了,从小就讨厌吃胡萝卜和香芹。
果然见简长天扬眉,讶异地看了一眼自己。
春非羽回以甜甜一笑,再接再厉又给他夹了一筷子香芹:“长天哥哥快吃啊,多吃蔬菜,对身体好。”
一次是巧合,两次就……
未婚妻摆明是作弄自己,简长天也只有硬着头皮吃下去了。
这时春堂嫂和春非羽聊起了八卦:“对了,非羽,你认识徐家那个叁小姐吗?她今天上午竟然被抓进局子里头去了,以徐家的背景,居然都压不下来,年纪轻轻的不学好,不知道犯了什么大事?”
“徐家叁小姐?”春非羽摇了摇头。
谁啊?没听说过?她看过的命薄本子可从不提这样的小角色……
“是盛世公司的徐家?”得了肯定的答案,春父看向简长天:“对了,长天,盛世的老徐不是想和你们公司谈合作吗?”
“不合作了。”简长天淡淡地回道。
他戴着手套,专心剥好手里的大龙虾后,将雪白的虾肉送到春非羽碗里:“吃虾。”
春非羽来者不拒,吃的津津有味。
唔?盛世?老徐?
昨晚他不是说要和什么徐世伯谈合作吗?
宴会上有贵妇说,那边那个盛世老徐家的徐小姐,当年还放话说一定要做简家少奶奶……
莫非这个被抓进去的徐叁小姐,就是暗恋简长天多年的拥簇者呢!
春非羽福至心灵。
她想起来了!
订婚宴上男女主第一次相遇。
男主当时喝的酒里被下了春药。
他浑身燥热,正要离开,在走廊里被女主撞了个满怀。
女主看他站也站不稳,热心地要扶他去酒店的房间里休息。
男主被药效折磨得神志不清,意乱情迷,就低头吻了女主。
眼看干柴烈火,一点就着,然而女主纯情刚烈,一个巴掌打了过去,男主这才清醒放开了女主,连声抱歉……
当时下春药的,就是一个暗恋男主多年的大小姐。
眼见男主订婚,她再无指望,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想下了药和男主来场春风一度,却便宜了女主……
好吧,如今想来,是便宜了自己!
春非羽嘴里的虾肉,瞬间一点儿都不香了。
这天大的便宜是给了她,可有没有问过她想不想要啊!
莫非这就是女主和女配的区别?女主刚烈,可她也不是个随便的啊!她只是喝醉了,稀里糊涂的采被……
早知道这家伙的酒里被下了药,她宁死也不会要他送啊!
结果亲手把自己给送到人饿狼嘴边了,吃得连半块骨头都不剩了!哼,那个被送进局子的徐叁,看来就是这饿狼的手笔了!
食不知味地吃完饭,春非羽本以为终于能把这杀神送走了。
谁料送完她堂哥堂嫂,她这位未婚夫居然恬不知耻地不肯走了。
“伯父伯母,今晚可否叨扰贵府留宿?”简长天俊朗清隽的脸上,难得出现了几分羞赧神色:“我明日需要出差,足有一月有余,您家离机场比较近。而且,我想和小乖多待一会儿……”
春父春母恨不得把女儿打包送进简家,哪有不答应这个金龟婿的道理?当然是立马吩咐下人收拾客房了。
入夜,春非羽闺房的门被敲响了。
这一晚上又是陪简长天看电视,一会儿又是陪他和春父下棋。
她好不容易才回到房间,现在打开门,又看见刚洗完澡的简长天一身睡衣站在门口,这家伙,还有完没完?
春非羽面露警惕:“你想做什么?”
简长天看着他的小未婚妻。
雪肤乌发,桃花眼波光潋滟。
她穿着一件宫廷公主风的雪白睡裙,娃娃领,蕾丝边。
长长的卷发海藻般垂落腰际,发尾还带着潮潮的几缕湿意。
轻盈的裙摆落至脚踝,雪白的玉足踩在地毯上,圆润的脚趾像贝壳似的,粉嫩嫩的动了动,正泛着珍珠般柔柔的光。
“小乖不请我进去?”简长天的心跳漏了一拍,他倚墙而立:“我是不介意一直站在这儿,可若伯父伯母,被吵醒了怎么办?”
倒是稳稳地掐准了她的命门。
春非羽只好放人进来,又跟做贼似的急急掩上房门:“那还不赶紧进来?”
“小乖不高兴?你是在生我的气吗?”简长天低头看她,眉眼清隽,目光无辜又真诚:“客房的床睡着不太舒服,我可否有幸,借小乖你的暖床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