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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是睡觉、安眠的寐。”齐寐轻声说着,恍若呢喃。
    席安本能觉得有些怪异,却没有深思。
    只道:“很好的字,睡觉安眠。”
    齐寐瞬时笑了,褪去隐秘的危险,露出远胜繁花的笑:“席娘子的名字也很好。”
    “席安。”
    他认认真真的咀嚼着两个字,像是念着自己深藏许久的爱意,透着缱绻温柔。
    “也是好眠的意思。”
    “席安。”
    “嗯。”
    “席安。”
    ……
    明明是很普通的名字,却平白念出了几分旖旎之情。
    席安全数答应,眼底眸光柔和温暖。
    第5章 套头暴揍
    清晨,鸡鸣狗叫声唤醒沉睡的张家村,人类的声音逐渐充斥着这个世界。
    小鸡喔喔的声音在腿边响起,勤劳能干的农村媳妇们开始了一天的忙碌。
    喂鸡、剁草、喂猪,准备好一家人的早饭之后,又勤奋的收拾起院子。
    席安也不例外,她早早就爬了起来,到屋后面的山上摸了摸鸟窝,无情的在鸟妈妈的怒视下掏走了几个略带温度的鸟蛋。
    末了她去隔壁借了一碗白面,揉搓成团削成片,煮了一锅面疙瘩。
    折腾到太阳高挂,齐寐这才揉着眼睛从屋里跑出来。
    他披着外衣,面色倦怠慵懒,如玉面容尚且带着几分初醒的红润,桃花眼中带着些许湿意,无端带上几分魅意。
    “席娘子。”
    席安正坐在院里对着一堆木头摆弄,听到声音抬眸望去,对上那双水光粼粼的双眸,不免怔了一下。
    耳垂沾染些许涩意。
    “……齐寐,你醒了。”她干巴巴的说着,下意识的起身,起了身才想起自己手上拿着刀,又连忙坐下,半晌才想起自己的目的。
    “厨房里温着热水,你洗漱完用了锅里的面疙瘩,我们就去镇上。”
    席安简单的交代几句,见齐寐点头,忙收拾手上的东西
    她从军八载,跟着学了不少东西。
    家里吃饭的凳子有些摇,她用几块木头简单的拼凑削减,三下五除二就搭起一个稳当的木椅。
    这木椅她耐心打磨过了,直接摆到厨房里给齐寐坐。
    许是她在军营里呆的太久,席安平生第一次追求人,一时只有那些战友或心疼或得意的炫耀,终其思想,无外乎是宠、献殷勤,对他好。
    席安想,这多简单。
    她的人,她自然会好好对待。
    待齐寐用过早膳,席安带着他去搭了别村的驴车。
    几经颠簸这才慢悠悠的颠到了镇上。
    席安当日说要为他搞定户籍之言并不作假,她心里自有成算,也怕夜长梦多,果断带着户籍和齐寐去了衙门。
    小镇上的衙门颇为威武,任职的知府负责爱民,连带着衙役们行事也颇为认真。
    这上午过来,就只有几个高大的衙役在门口看门。
    见到两人靠近点身影,一个衙役笑眯眯打招呼:“席娘子,这是来做什么?”
    “找一下师爷办个户籍。”席安简单说了一句,便被请进了衙门。
    齐寐看诸人对她毕恭毕敬,好奇询问:“席娘子为何得他们如此恭敬?”
    “自然是佩服席娘子的本事,哈哈哈哈。”一道爽朗的笑声由远而近。
    来者一身灰色官府,生得人高马大,蓄着胡须,瞧着还有几分中年俊俏风流的意味。
    齐寐偏头,眼底光芒一闪而过。
    “知府。”席安拱手。
    “诶,席娘子客气了。”知府摆了摆手,笑眯眯的打趣:“席娘子这回过来,莫不是又捣了什么山匪窝,来找本官讨赏来了?”
    席安淡笑下,一贯面无表情的面上沾染了些许笑意。
    眼见两人气氛不错,将要叙旧的模样。
    齐寐横插一脚,好奇开口:“山匪?”
    知府亦好奇的打量他:“这位是?”
    “这是齐寐,也是我来找您,想拜托您一件事。”
    席安隐去齐寐身份不能说的,只说是家道中落的富家子,机缘巧合被人拐卖,想要落户到这里。
    席安先前回来,临进城还捆了窝山匪送入衙门,又是从战场上下来的娘子军。由长公主殿下管辖的娘子军在战场上的表现不输男子,甚至颇有成就,总叫人钦佩。
    知府对她颇为信赖,听到此言也没觉得奇怪。
    毕竟是捆了窝山匪的奇女子,再打击个拐卖团伙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只是,挺听席娘子所言,这伙贼人在城中似乎颇为张扬?”知府蹙眉,抚着美须的手停驻不动。
    席安嗯了一声:“便连我柔弱的婶子都认识,想必不是什么小人物。”
    知府手一抖,硬生生拔下一根胡须,疼得龇牙咧嘴。
    末了坚毅道:“本官定会派人留意,绝不叫贼人逍遥法外。”
    席安正是这个意思。
    与知府达成共识,席安颇为愉悦。
    她就喜欢和这种爱民如子的好官打交道。
    有了知府点头,接下来的户籍就好办了许多。
    只是这户籍落户在哪,还是件难事。
    席安掏出自己的户籍,让衙役给自己从席家迁出来单独立一个户,让齐寐与自己同一个户籍。
    衙役有些为难:“这是,席娘子是和家里人商量好的吗?”
    席安面色如常:“已经商量好了,我一个孤女无父无兄,单独一个户籍也没事。”
    衙役看她说的信誓旦旦,信以为真,果断给她办理存档。
    几番操作下,齐寐登时从户籍、路引皆无的外来者,变成了张家村的本地人。
    新的户籍一出,齐寐好奇的拿在手中打量。
    “有了这个户籍,我就和席安娘子是一家人吗?”
    席安轻笑一声,声线愉悦:“以后齐寐外出,就不敢有人明目张胆的抓你了。”
    齐寐平白被打趣,瘪了瘪嘴:“席娘子说的好轻易,若真说起来我也不想的。”
    席安听到耳里,没忍住偏头憋笑。
    这也太可爱吧。
    席安在战场斗了八载,身心俱疲,归乡之后原是只想找一个温软的夫君过这一生。谁知家中豺狼无数,窥觊她那零星家财。
    原先只觉得齐寐听话、好看,是个读书人,不敢和她大声说话,合她对夫婿的想法。
    如今却觉得他处处合自己的心意,就算是被专门送了件合心意到礼物,只盼是日日瞧着。
    齐寐没有注意到她的目光,看罢户籍之后,心满意足的将写着两人名字的户籍收入怀中。
    眼角余光却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刘头。
    席安也瞧见了他,一双眼中闪过冷意。
    她不动声色的将齐寐带进一家衣坊,直接拿出十两银子要给齐寐买衣服。
    趁他看换衣时,席安交代两句,追着刘头的背影走了。
    刘头原先是镇上赌坊的打手,后来跟着老大做些见不得人的走商生意。
    原本瞧那小子细皮嫩肉的,卖给喜好特殊的权贵定获得一大笔钱。
    谁知遭了人劫道,平白挨了顿大不说,回去也遭了一通训斥。
    刘头目露狠意,猛然踹了边上堆着的竹筐一脚。
    “妈的,臭·娘们,下次再遇见老子,非把你卖进窑子里。”
    “叫你千人骑万人……哎呦!”
    一股巨力从背后传来。
    刘头猛然朝前栽去,一个竹篮落在头上,死死将他的脑袋扣在地上。拳脚到肉的声音随着痛苦的哀嚎声不断响起。
    直到他呼叫的声音逐渐微弱,头上拢着的竹篮被人一把掀开。
    一双手攥着他的衣领,猛然面向烈日。
    “谁啊!知道老子是谁吗?”刘头骂骂咧咧,又遭了一顿暴揍。
    末了,那人扯着他的衣领,毫不客气的给了他一巴掌,逼迫他看向自己:“还骂吗?”
    刘头哭着喊着:“不骂了不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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