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南,我知道以这样的方式太简陋了些,但你愿不愿意……”
骆令声望向恋人的眼眸,一字一句地发问,“你愿不愿意和我共度余生?”
黑绒小盒打开,里面装着一对简单却不失精致的男士戒指——
尺寸相差无几的两枚戒指的正面挨成一个带着弧度的平面,上面刻着一个肆意的‘s’字,一头一尾的两端内嵌着一颗细微钻光。
“……”
施允南盯着盒内的对戒,一时间思绪纷飞,他余光瞥见桌上的结婚证,千言万语终究落为一句。
“骆令声,一周年快乐。”
四目相对后的默契,早已经不需要用过多的言语去形容。
不过十秒,这对珍藏已久的戒指终于戴在了彼此的无名指上。
施允南扣住骆令声发烫的掌心,轻笑,“你之前在电话里预告的内容,就是这个?”
“算是吧。”
骆令声原本提前半个月计划,远程操控定下了其他求婚的场所,但昨天一下飞机回家,就被崩溃中的施允南给哭慌了神。
计划赶不上变化。
好在施允南和他都是心意大过于仪式感的人。
施允南看见两人对戒上拼接才能完成的‘s’字符,微妙询问,“这对戒指……”
骆令声坦诚回答,“我当年一时冲动,请某位设计师帮忙定制的。”
骆令声在生日宴上握过施允南的手指,记得对方无名指大致的尺寸,但更多的是,他是想给自己留给‘不切实际’的念想。
没想到如今居然成了真,还好,尺寸正合适。
施允南闻言,发出一声难以言诉的奇妙笑意,“国外设计师?”
骆令声回以一笑。
“你是不是早知道我揣着珠宝设计师的马甲?”施允南贴近‘质问’他,好气又好笑,“之前还故意装作不知道。”
“怪不得我之前提出要设计我们的婚戒,你的反应都很平静,原来早在这里就等着我了?”
s。
骆令声的‘声’,施允南的‘施’。
由两人首尾姓氏的同音字符相连,代表着不可分割。
设计理念是骆令声提出的,设计稿纸是施允南构成的,即便当年两人都相互隐瞒了一点真相,但最终打造了属于他们的婚戒。
骆令声抱住他,“不好吗?”
施允南笑着应答,“是太好了。”
他的内心是从未有过的满足,一时间忍不住想说些腻腻歪歪的话,“老公,我想吻你。”
骆令声轻而易举就接受了他的请求,准确无误地捕获软唇,敲入他的牙关。
唇舌缠绵。
也不知道是谁的呼吸先开始急促。
“抱紧了。”
骆令声嗓音沙哑地嘱咐了一句,下一秒就用腕力将施允南抱坐在办公桌面上,进一步地加深了这段亲吻。
怎么尝都尝不够,时刻想要吞吃下腹。
施允南被恋人的强势弄得差点要往后栽倒,慌张寻找支撑的手不小心滑掉了桌面上的文件夹。
——啪嗒。
掉落声唤回了施允南的一丝理智,他瞧见骆令声眼里的情愫,想起不过才隔了几个小时的那场亲密,连忙出声制止。
“等……等一下。”
骆令声如他所愿停了下来,性感的气息扫过耳畔,“怎么了?”
施允南偏头一缩,“这里是书房。”
骆令声早做了准备,“我已经锁门了。”
“……”
施允南骤然沉默。
他只是想着亲吻释放感情,但没想又把自己给折腾出去。
施允南想了想,又找角度做出提醒,“本斯医生说了你身体才刚好,别乱来。”
骆令声看穿他的意图,不依不饶,“我的腿我自己清楚。之前不是你说怕累,巴不得我的腿早点好?”
“……那我也不是这个意思,之前没这么频繁啊。”
施允南想溜,结果才发现自己被骆令声架在桌上和身前,压根没有退路。
骆令声失笑,吻了吻他的眼角,“从今天起,就得这么频繁。”
吻再度落了下来。
蛮横又深情的毫无退路可言。
施允南不出半分钟就放弃了抵抗,握着骆令声的手腕紧了又紧。
最终,他只能趁着呼吸的空档,做出软乎乎地表态,“那、那你轻点。”
“好。”
……
…………
两小时后。
施允南累得瘫倒在被子里,满脑子都是那日的胡言乱语。
——以前是我不懂事,现在实践出真知。
——你的腿要是好不了,我以后会很累的。
施允南越想越觉得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大坑,将被子扯过头顶发出一声‘打脸’的哀嚎。
想错了,以前才是他年轻不懂事。骆令声一旦行动方便了,自己会更累、更下不了床!
电子房门响起开关声,一阵欢快的小步伐踩了进来,“小舅舅,吃晚饭啦!”
施允南扯开被子,就看见小金鱼和骆令声一前一后地走了进来。
骆令声手中举着一个托盘,上面摆着四五道精致可口的菜肴,显然是刻意带上来给他吃的
小金鱼趴到床边上,睁大眼睛关心道,“小舅舅,你还好吗?舅舅说你生病了需要休息。”
“……”
生病?
好家伙,你舅舅要是少折腾,我也不至于‘生病’。
施允南暗戳戳地瞪了罪魁祸首一样,强撑着力气从床上爬了起来。
小金鱼见施允南有气无力的样子,突然撅起嘴巴‘呼呼’了两声,“小舅舅,老师说吹吹就能把病气吹跑啦,不痛不痛哦。”
施允南被他圆鼓鼓的腮帮子逗得一阵趣味,伸手戳了戳,“谢谢小金鱼,我们宝贝真可爱。”
骆令声将晚餐放在一旁的桌上,“过来吃?能走吗?”
“能!”
施允南飞速应话。
当着小外甥的面,他绝对要把面子给撑住了。
施允南掀开被子,强忍着浑身的酸胀慢吞吞地挪向床边。
只可惜,人一旦怕什么就会来什么。
施允南双脚刚踩地的瞬间,膝盖就猛然失控一软,半跪在了地上。
“……”
施允南膝盖疼得一阵扭曲,又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
骆令声见此,立刻上前将他半搀半抱回了床上,“坐着,我把小桌子挪过来一点。”
话音刚落,边上小金鱼就猝不及防地‘哇’地一下哭出了声。
施允南和骆令声不约而同地被小外甥吓了一跳,立刻将目光挪了过去。
施允南无视了膝盖上的阵痛,将小金鱼拉到自己的身边,“怎么了?怎么突然就哭了?”
小金鱼委屈巴巴地爬上床,拿小手一个劲地揉着施允南的膝盖,“是不是舅舅腿好了,小舅舅又不好了?”
“呜呜呜小舅舅从昨天开始就不下楼吃饭了。”
“……”
“……”
施允南和骆令声对视一眼,被小金鱼的脑洞惹得哭笑不得。
施允南捏了捏小外甥的脸颊,笑着解释,“瞎说,我只是一下子没站稳,等吃饱饭就有力气了。”
小金鱼抽泣一声,又问,“那小舅舅哪里生病了?”
施允南别无他法,扯出一个借口,“胃、胃疼。”
骆令声怕恋人的膝盖会肿,坐在床边伸手替他不重不轻地揉着。
他听见恋人这声借口,眉眼间掠过一丝笑意,“今煜,你把小碗的排骨汤先端过来,给你小舅舅暖暖胃。”
一声令下,轻松转移了小金鱼的注意力。
小金鱼生怕施允南饿着胃疼,连忙从床上跑到桌边,小心翼翼地将那碗温热的玉米排骨汤端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