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血色的盛大加冕礼后,彭格列的盛世王朝将在今夜开启一个全新的篇章......
至少斯库瓦罗是这么想的。
按照计划安排埋伏在彭格列总部城堡周围的斯库瓦罗眉心跳了几跳,他不耐烦的想要咒骂出声,但是顾忌着什么最后也只是从嘴边跑出一个极其压抑的“啧”声。
天知道一向暴躁又嗓门洪亮的他到底是多么压抑着自己。
谁让他一直等待的命令处在遥遥无期中呢。
斯库瓦罗窝在巨大的枝干中,耳边的通讯器里传来同僚因为无聊而开始跑到没边的话题,鬼知道他们是怎么从巧克力聊到怎么把敌人刚刚好等分成27份的,斯库瓦罗忍耐住了训斥他们这群混账的冲动,带着黑色手套的手指不断敲击着身旁的树干,笃笃笃的声音完全的显示出了他到底有多不耐烦。
“诶~为什么boss到现在还没有消息啊,人家还想速战速决回去睡个美容觉的喔~”
斯库瓦罗的额角出现了一根青筋。
“xixixi,说不准已经抛弃我们像小时候那样发了脾气在总部睡下了。”
“boos绝不是那样的人,贝尔我饶不了你!!”
斯库瓦罗开始深呼吸。
“等待的这些时间折现给我等价的金钱这没问题吧,有问题的话我就先走了。”
“xixixi蒙叮,王子和你对半分吧怎么样?”
“不可能,我拒绝。”
“你们两个不可饶恕!!!”
“诶,小列维你在移动吗?你现在就要去打架吗?”
“都给我等着你们这群混账,我要替boss先教训你们!”
“xixix你来啊!”
“可以,我赢了你钱都给我就行。”
通讯器里吵吵闹闹宛如一万只哨子成精的声音让斯库瓦罗越呼吸额角的青筋却是越多,他负责带领的小队成员看着他们的队长仿佛下一秒就要羊癫疯的样子齐齐对视一眼,然后不约而同的向后挪动了最起码二十课树的距离。
隔着深不可测的摇曳的树影还有稀薄的月光,这群瓦利亚层层选拔厮杀出来在外人眼中是死亡代名词的的精英小队,他们更加深沉的埋伏在树上安静如鸡,就怕一向暴怒无常的队长拿他们开刷。
“你们tm的,吵死人了啊垃圾————”
在斯库瓦罗忍无可忍的暴怒后,通讯线路默默安静了数秒。
“你才是最吵的!!”所有同僚一齐咒骂,默契在此刻显露无疑。
斯库瓦罗的血管在此刻随时处在炸裂的边缘,他咬着牙眼角都带上了血红。
“你们是不是打草惊蛇了,尤其是你贝尔————”斯库瓦罗尽可能压抑着怒气询问。
“关王子我什么事?明明就是boss进去了之后就再也没下命令了。”
斯库瓦罗皱着眉,他在盛怒之中的大脑却反常的冷静下来。
现实已经偏离了计划,那个混蛋boss进去总部以后就再没了回应,斯库瓦罗烦躁的一手继续敲击着树干,牙齿咬着另一只手大拇指的指甲盖,脑海里不断巡演着计划的一幕幕,他无比确定计划至少在那混账boss进总部的前一秒完全没有纰漏。
走漏风声?不可能,知晓计划的人全部都是xanxus的死忠,参与计划的每一个人都坚信此夜过后的城堡将会只属于一个人。
打草惊蛇?也不可能,虽然那群同僚脑子都有病,但是对待大事上斯库瓦罗还是愿意相信他们这群傻逼的能力。
那就只有......
斯库瓦罗皱眉望去,透过层层斑驳的树影,穿过稀薄又惨淡的月光,他看向了那座在时间中屹立不倒的华贵城堡。
变故一定就发生在彭格列的总部,就在xanxus进入之后。
“boss还是没有消息吗?”
斯库瓦罗想起单独通讯频道里无休止的忙音,他又一次强迫自己深呼吸冷静下来:“那个混账绝对把通讯器扔了!”
通讯线路里又是一阵沉默。
“要我说,现在我们直接杀进去吧,把所有人都切成碎片不就没问题了吗,xixixi王子我真是天才......”
斯库瓦罗闭眼捏着眉心,他斥道:“都给我闭嘴!”
通讯线路里果真安静了,不过顶多就三秒钟,他们又接着聊起了应该怎样对待敌人,在尸体的料理问题上每个人都为自己的美学发声,继而开始较劲起来。
听着耳边又是哨子成精的声音,斯库瓦罗在扔了通讯器和计划成功之后把他们切成一片一片之中选择了后者。
他们虽吵吵闹闹,确也没有一个人提出计划取消或者失败,彭格列首领的位置在他们眼中早就是板上钉钉的事实,无论何种手段,想要就伸手夺过来,这对于他们这群活在血色中的暗杀者来说是最不过理所当然的事实。
彭格列的历史将在今夜改变,他们将会辅佐新王上任,在厮杀中为他夺取名为权利的王冠。
这也是他们按照计划埋伏在附近的原因。
......本该是这样的。
“你们有没有发现不对的地方?”路斯利亚突然问。
“什么?”斯库瓦罗皱着眉提了一句。
“光。”路斯利亚的声音经过通讯线路有些微的失真,微妙的多了几分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压抑,他说:“总部的灯光有点反常了你们不觉得吗?”
斯库瓦罗又“啧”了一声,这的确是他早就发现的事实,不过紧急程度在他心中并没有排上号。
城堡的灯光太过宏亮,暖色的白色的,几乎大半的房间都亮起了灯,这种情况虽然少,但也并不是没有。
没准就是因为暂时还在位的老者因为越发的懦弱与仁慈而导致的一系列事情各类人员不得不大晚上加班呢?
加班嘛,肯定要开灯的啊。
“切,左不过加班而已,为了那个老头子,王子我也不是没有加过班啊,那个时候王子我还在睡觉!在睡觉!!!”
对于这个傻逼的抱怨斯库瓦罗翻了个白眼,到底名义上他们瓦利亚直属于彭格列九世,那种见不得光的任务不管何时一个通讯他们不管在干什么全得老老实实的赶到总部去,而且这种事说实话还挺多的。
尤其是上司还和个巨婴差不多,任性又暴躁,随时都能撂挑子不干,基本上维持瓦利亚的一切运转都由斯库瓦罗这个作战队长负责,一个通讯就要到处跑什么的,斯库瓦罗绝对是第一个。
通讯线路里玛蒙长长“嗯”了一声,“这个就免费送给你们好了,我可真是好心,呵呵......”
“给我快点说啊!!!”
玛蒙哼了一声,不过还是好心告诉了他们:“在boss进去后不久总部的灯光才变成这样的。”
斯库瓦罗一把捏断了树干,咔嚓的脆响直接让身后的部下不动声色又向后挪了十棵树左右。
“boss!boss啊————”
无视了列维心思裂肺的哀嚎,斯库瓦罗隔着手套咬着食指关节,身为作战队长的专业素养让他立刻开始了脑内风暴,他的大脑不断思索闪现出一条条疑点又不断被他否决。
最后他拍案决定:“我们现在攻进去!”
就在他做出如此决定的下一秒,耳麦中的通讯跳出了线路传出了一段有节奏的波长。
通讯线路里所有人发出了一声惊呼后就再没了声响。
斯库瓦罗立刻心下一沉,他仔细分辨着波长表示的背后含义。
能让他们所有人的通讯都接受着同一段波长说明已经出现了最高权限,强硬的声波几乎是蛮横的向接受范围内的所有通讯传递了讯息,无视了所有通讯器原先调整好的设定,几乎是不讲道理的完成了全覆盖。
这一看就是不远处彭格列总部的手笔,斯库瓦罗眉头越皱越紧,会发生这样的情况说明彭格列总部一定发生了什么不小的事情。
难不成有人先他们一步?斯库瓦罗挑眉。
还有其他人觊觎彭格列?
斯库瓦罗立刻满脸狰狞,和他们抢东西,想死吗?
有节奏的声段重复了三遍后消失在通讯里,滴的一声后应该是他们原先的线路回来了。
不过刚才还吵闹的人中没有一个人开口,整个通讯除了寂静还是寂静。
“......那是最高级别的警报吗?”过了好一会才传出路斯利亚的声音,听着磕磕巴巴的,也不怪他,毕竟这种情况出现的概率堪比明天奥特曼就要侵略地球。
“boss啊啊啊啊————”脑残粉列维又开始撕心裂肺起来。
“通知让所有级别s级以上的干部立刻赶到首领办公室......xixixi这可真有趣,我们快点杀进去吧,王子我想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等等!”路斯利亚突然说,“我们......是不是就是s级来着?”
通讯线路里立刻安静了。
半晌之后,传来了玛蒙幸灾乐祸的哼声:“呵,这下肯定要加钱了。”
斯库瓦罗:......
制止他把所有同僚都痛骂一顿的不是他突然诞生的礼貌与同情心,斯库瓦罗望着通讯器一闪一闪急促的红点开始思索。
在进攻前发生了这样的事情饶是如此强悍的斯库瓦罗都有点蒙,要虐杀的对象先来一段莫名其妙的最高级别警报,现在他这个名义上该处以死刑的背叛者队长的通讯器里接收到了一条陌生线路请求接入。
开什么玩笑?
他们背叛的时间点不对吗?
斯库瓦罗对着通讯器貌似越来越急促的红点陷入沉默。
不过抱着破罐子破摔想着还能乱到哪去的想法他选择了接入。
“想死吗垃圾!!!”
一接入就传来了可以称得上失联的boss想要杀人的声音。
斯库瓦罗面无表情表示欣慰,看来这个早该死的混账活的还挺好,而且还知道发通讯了。
“收拾干净,全都滚过来,垃圾们。”
他的下一句话就让斯库瓦罗还有在通讯线路里装死的其他人眼皮一跳。
斯库瓦罗:......
“哈????”
......
“所以我们要去救援家光那个老混蛋被人绑架的儿子对吗?”
在他们瓦利亚的专机上,斯库瓦罗挥挥手拒绝了部下准备端过来的威士忌与小羊排,无视了xanxua看到这一幕越发阴沉的脸,他自顾自的说:“......尤其是你也知道了他要是活下去一定会是你竞争对手的情况下?”
xanxus看着被端走的威士忌与小羊排粗糙的指关节开始咔咔作响,看上去似乎随时都能让某个家伙尝一下飞机的坚硬墙壁。
“你脑子坏了吗?”斯库瓦罗看着他,无比真挚的询问。
xanxus死死盯着他,下一秒机舱里爆发出了沉闷的重击声。
听到这声另一个机舱里贝尔快乐的和路斯利亚击掌,从欲哭无泪的部下手里拿走了好大一叠现金,这帮人愉快的开始分赃起来。
就在刚才他们强硬的开始了赌局,强硬的要求部下选斯库瓦罗绝不会被揍的那边。
他们数着钱,无视了斯库瓦罗的死活,愉快的表情出现在他们每一个的脸上。
“你认真的吗?”
斯库瓦罗默默爬起来,无视了自己满脸的血,他皱着眉认真的看着他注定要追随的人的表情。
xanxus颇为享受的撕咬着小羊排,抿了一口威士忌,冰球在广口杯里发出了清脆的碰撞声,澄澈的酒液反射着窗外几万米上空的光晕。
颇为嗜血意味的舔了一下嘴唇,这个被称为暴君的彼时还算是个少年的男性转过头,看着面前这个活该一脸血的部下,他睁着那双被血浸透的眼睛,一字一句中像是包含了无数情感,有不甘又有执着,有叹息又有怀念,通通化为了这个少年唇齿间宛如厉鬼一般的变成了执念般粘稠又深入骨髓的东西。
“彭格列,必须是最强的。”
他高傲又强硬的说出了这般前言不搭后语的话,听着真像神经错乱。
“彭格列,必须站在权利的顶端。”
他话语中包含的情感要浓于他眼中的血腥。
“你和老头子之间发生了什么?”斯库瓦罗问。
他的boss没有回答他。
“行,知道了。”斯库瓦罗回复一声,踏着黑靴离开了机舱,把空旷的寂静留给了那个暴虐的人。
走到另一个机舱的他差点被乱飞的小刀还有咬人的毒蛇迎了满脸,斯库瓦罗深吸一口气,额角立刻出现了密密麻麻的青筋。
“喂你们这群混账都给老子安静一点————!!!”
强大的音浪让面前刚才还活跃的人齐齐的捂着耳朵,然后开始拍。
“发发森了设么?”路斯利亚大着舌头问,天知道他的耳边还有回音,自己说的话都听不清楚。
斯库瓦罗咬着牙啧了一声,他一头银发都变得血红,配上他同样满脸的血,整个人像烦躁中的厉鬼。
他清晰无比的开始下着命令:“目的地,日本海岸线。目标,救援门外顾问首领沢田家光年仅六岁的儿子。”
“哈?”
贝尔不可置信的用食指指着自己,“救人,我们?”
“王子我只会杀人!”
斯库瓦罗理都没理他,他看向了给钱好办事的玛蒙:“价钱不是问题,干吧。”
玛蒙嘀咕了什么,开始用他的能力测写。
剩下的人对视了几眼,路斯利亚问:“boss的命令吗?”
斯库瓦罗不耐烦的点了点头。
“我的耳朵出现问题了吗?”贝尔转头就问列维。
“到底发生了什么?”
斯库瓦罗极为不耐烦的翻了个白眼,夹杂着不少脏话,他解释道:“tm的鬼知道怎么回事老子自己都不太清楚,家光那老畜生被保护的极好的儿子在市中心被人抓走了,日本的分部已经去处理那些不要命的垃圾造成的恐慌和爆炸了,家光他老婆现在躺在彭格列的医疗部里,据说浑身已经没块好肉了。”
一连串的讯息让列维发出了“啊?”的声音。
“xixixi就只让我们去救?”贝尔不嫌事大的问。
“怎么可能?”斯库瓦罗啐了一口,“总部跟疯了一样,能去的都去找了,我们怎么可能跑得了。”
路斯利亚歪了歪头:“mo~门外顾问的孩子能让总部疯成这样吗?”
他突然一顿,然后对上了斯库瓦罗沉静的视线。
在外人眼中永远不会变动的彭格列发生了只有内部高级人员才知道的这般的大动作,还设计到自家boss和门外顾问儿子......路斯利亚夸张的捂住了嘴。
也就是说那个孩子和boss一样是储君的人选之一,说不定......路斯利亚想到了那些不同寻常的大步骤,那孩子比boss更被彭格列九世看中。
他正要惊慌的脱出,却看到斯库瓦罗面无表情对着他微不可察的摇了摇头。
“boss知道而且同意了?”路斯利亚没发现自己发出了尖细的声音,在斯库瓦罗的点头之后他更是发出了尖叫。
“你烦死了!”贝尔气的用小刀丢他,被躲过去之后他噘着嘴,在座椅上晃着小腿,烦躁的说:“烦死了,随便晃晃之后交差就行了,王子我还想要回去睡觉!那个蛋糕我还没吃呢!”
斯库瓦罗气的一把薅住了他的头发,那顶小小的王冠被他握在手心里,他故意对着贝尔的耳边咆哮:“给我认认真真的找啊混蛋————!!!”
路斯利亚看着又开始吵闹的同僚,而后又转头看着空旷的窗外,他想,明明是发现了就要被处死的背叛者一转身就变成了委与重任的救援者。
他猛然感受到了一种命运自此发生改变的荒谬。
......
“这就是年轻的彭格列十世吗......”
“跟那个时候看起来真的完全不一样啊......”
“废话,你也不想想那是多少年后了......”
三个人的窃窃私语在小小的纲吉眼里化为了模模糊糊的色块,世界在他眼里都蒙上了一层不详的色彩。
带着他跑了几天的三个大哥哥说的话他一句都听不懂,这让才年仅个位数的小纲吉随时随地都想哭。
但是他不敢。
三个哥哥讨厌他哭,只要他哭了他们就会用他完全就他听不懂的语言呵斥他,凶他,一旦他哭的更大声了他们还会动手,纲吉捂着红肿的手背暗自抹着眼泪缩在后座上乖巧的一动不动,他好想妈妈。
他们好像随时随地都在赶路,纲吉发现他好像睡得时候变多了,而且不论在什么时候醒过来,车窗外的景色好像永远都在变,每一次看见陌生的云,陌生的树都会让他想哭,他哭着想妈妈。
一直会凶他的三个大哥哥越往后眼中的红血丝就更多了,穿着那身皱巴巴的衣服顶着满眼的血丝看自己时小纲吉顾不得会被训斥,他次次都会被吓得哇哇大哭,他记得妈妈曾经和他说过的话,妈妈说路上看见这样的叔叔要走远点。
渐渐的,就连小纲吉都发现了车窗外的世界似乎离城市越来越远,高楼大厦慢慢的少了,世界多了很多褐色和绿色。
某一天,小小的纲吉扒着车窗,兴奋的在后座上站起来。
他看见了大海。
波光粼粼的海面反射着阳光全都倒影进他棕色的眼瞳里,小纲吉露出了自他离开妈妈以来第一个笑容。
他也就没发现几天内跟他在一起的三个大哥哥们衬衫乱糟糟的团在身上,脸上的伤口越来越多,领带早就不知道哪去了,他们神情焦躁又恍惚的和他一起看着海平面,视线一会变换到他身上,一会又机警的巡视着周围,脸上的表情隐隐有着几分恐惧。
应该是领头的有着一双阴郁蓝眼睛的男人看着什么都不知道的纲吉渐渐露出了癫狂的笑容。
他们开车撞下了公路,穿过了茂密的丛林,把报废的车扔在了半路上。
忽视了纲吉的挣扎,他们强硬拽着他一路走到了悬崖下的礁石洞窟中。
一直到这片说话都有回音的地方时,他们似乎终于爆发出来了,把纲吉从手中扔下去后就开始争吵。
“你是要害死我们吗!我们跑不掉了————”
“到处都有他们的人,你以为我们打得过吗!”
“你不是说联系了艾斯托拉涅欧的人吗?他们人呢!!!”
“彭格列的未来十世他们都不要了吗!人呢狗娘养的杂种————”
另外两个人咒骂着领头的那个蓝眼睛,整张脸恨的通红,眼眶浮肿,脸色惨白,眼下青黑的像是下一秒就能死过去。
小纲吉缩在角落里一动不敢动,他抱着膝盖把脸埋进去,他们说的话他依旧一句听不懂。
那个有着蓝眼睛的男人抬起那张虚浮的惨白的脸,已经开始顿涩的脑海里突然出现了耀眼的金红色火焰,纯净的像是能灼烧世间上所有的污秽。
他忽视了同伴的咒骂,扬起了恍惚的笑容,他看向了缩在一边瑟瑟发抖的小纲吉。
“过来,十世。”他笑着,轻飘飘的开口。
纲吉惊惧的抬起头,这是他第一次听懂了男人的话,男人终于用他能听懂的语言了。
他更加害怕的把自己缩成一团。
男人呵呵笑了起来,他拖着虚浮的脚步,强硬的拽起了纲吉,忽视了因为手臂剧痛而哭泣的纲吉,他弯下腰死死的盯住了纲吉那双被泪水浸透的眼睛。
看着那双满是血丝的眼睛,纲吉呜咽的哭泣起来。
男人轻笑着,满是血痕的双手慢慢攀上了纲吉的喉咙。
身旁的同伴看着纲吉刹那间通红的脸,惊惧的大喊:“你疯了吗————”
“这不都是一样吗哈哈哈!!!”
男人癫狂的大笑起来,他一边收紧着手,看着同伴的眼中都是支离破碎的颜色,“你们都还想过那样的未来吗?其他的人一定都被干掉了,现在只剩我们三个了,说啊,你们还想吗!”
另外两个人的眼睛逐渐攀上恐惧,渐渐都垂下了制止着他的手。
男人看着纲吉已经上翻的眼睛,他的脑海里陡然出现了那双金红的、平静的、冷漠的眼睛,他毫无波动的看着自己落魄不堪的模样,耀眼的火焰出现在他的额头,他像是怜悯一般轻而易举的对自己下达了宣判。
太过高高在上,太过冷漠无情,男人记得自己抛弃了尊严跪在他的身前祈求一个垂怜,换来的结果依旧毫无改变。
他癫狂的大笑起来,眼中的红血丝纷纷炸裂。
“哈哈哈哈哈未来终于可以改变了————”
他死死收紧了手。
......
“杀生丸少爷请您一定要小心一点。”
“就这么跟着天生牙随随便便就跳了进去让邪见我真的太害怕了嘤嘤嘤————”
“杀生丸少爷?杀生丸少爷等等我啊————”
杀生丸快速的在阴暗的洞穴之中穿梭,上涨的潮水几乎浸湿了他的鞋面。不过他不在意这个。
他从遥远的地方嗅到了熟悉的气息。
不过那个气息......
杀生丸暗自加快了速度。
等邪见累死累活的用尽全速终于追上他的主人时只看到了他的主人沉默的背影。
与此同时冷兵器的嗡鸣撞击声响了起来。
邪见愣神了一会才想起这声音应该源自于杀生丸少爷腰间的两把刀。
两把刀刀身急促的撞击着刀鞘的声音越来越频繁,越来越大声,一时间这片空旷的洞穴之中处处回响着清脆的轰鸣,翻涌的音浪层层叠叠,剧烈的让邪见不得不捂住了耳朵。
“杀生丸少爷?”他愣愣的开口,而后小心翼翼绕到了他的前方。
邪见的瞳孔紧缩。
“纲吉、为什么会————???”
他不可置信的看着躺在身前毫无气息的小小身影。
才几岁的孩童毫无生气的躺在礁石上,身上失去了血色已经变得惨白,显得脖子上的青紫更加的狰狞恐怖,他浑身湿漉漉的滴着水,一看就是刚从潮水中被捞上来的。
邪见哆嗦着嘴唇,手抖的几乎握不住人头杖,他急忙顾不得礼仪疯了一般大喊:“杀生丸少爷,快天生————”
杀生丸当然比他更快。
剧烈颤抖的天生牙被他握在了掌心,白色的刀光一闪而过,邪见紧张的看着面前的小小身影。
终于,过了一会,那个小小的身影虽然微弱,但的确在起伏,而后嚎啕大哭起来。
邪见猛地松了口气,他想去安慰那个嚎啕不止的幼崽,结果被死死搂紧了怀里,他只能无奈的开始轻哄:“好喔,好喔乖,不哭了啊......”
天生牙的刀光闪过了邪见的眼睛,于是他看见了他的主人收刀入鞘,他弯下身来,十分罕见的柔和了面部表情,他伸手揉了揉大哭的幼崽软趴趴滴着水的头发,轻声道:“不哭了,纲吉。”
抬起头的幼崽一脸的鼻涕眼泪,还会打哭嗝,他几乎是泪眼汪汪的看着面前的不速之客。
“青蛙......”
他第一眼看着邪见,还带着哭腔小声的开口。
邪见眉头一挑,后来干脆想着随他去吧,甚至还煞有其事的点着头。
纲吉吸着鼻子依旧打着哭嗝,他转头看到了面前的杀生丸,嘴一张,他喊:“姐姐......”
邪见的表情一片空白。
认知都不全面的小孩子分男女永远都是简单粗暴的,所以眼前这个长发,化着妆,身上有好闻香气的人在小纲吉眼里理所当然的是姐姐,他吸着鼻子泪眼汪汪又喊了好几句,他想让这个漂亮姐姐抱抱他,就像那些会对他说真可爱的其他姐姐们一样。
邪见空白着表情,颤巍巍扭头去看他的主人————杀生丸的表情看着并不恼怒,依旧淡淡的,嘴角眉梢甚至罕见的柔和。
他再一次伸手揉了揉幼崽的头,他说:“你想让我怎么做?”
小幼崽吸着鼻子,支吾了两声,看着又想哭了。
杀生丸的指腹擦过他眼下皮肤的破损,那伤口肉眼可见的消失了,他看着小小的纲吉轻声开口:“说出来,纲吉。”
小纲吉磕巴一下嘴唇,他磕磕绊绊又带上了哭腔,口齿不清的喊:“......抱、抱————”
“很好。”杀生丸夸赞道,他也的确如同纲吉所想的,慢慢的把他抱了起来,当然以邪见的角度来看,那根不叫抱,只是让人坐在手臂上了而已。
“欲望就要说出来,想要的东西就要凭实力去争取。”杀生丸看着他泪眼汪汪的眼睛教导他,也没管人能不能听懂。
邪见:......
他面无表情的想,他的主人一定是当王当习惯了,要不然怎么遇见一个幼崽就想要见缝插针教导。
杀生丸带着坐在他手臂上的纲吉轻盈的开始移动,这片区域已经开始涨潮,要不了多久这整片区域都会浸没在海水里。
纲吉尽可能的把自己贴在这个漂亮大姐姐身上,他一把薅住了姐姐毛绒绒的衣服,一下子忘了恐惧般,双眼亮晶晶的哪怕不久前还浸润着泪水。
小孩子的健忘与注意力不专注某种程度上也算好事,纲吉抓握着手感特别舒服的毛绒绒,他心想这个比家里的枕头还要舒服,他要缠着妈妈给他买一个,他一定会乖乖的按时睡觉,没有故事也不要紧。
“飞、飞......”他笑的口齿不清的大喊,好像不久前的不安和恐惧都远去了。
杀生丸瞥了他两眼,脸上的表情依旧平淡,只是深一脚浅一脚跟在后面的邪见一抬头发现他的主人已经飞起来了,他立刻扑了上去指尖也只是擦过了那裘尾。
邪见:......
他噗通一声砸进了水里。
等他慢慢游出去时,那幼崽已经开始在岸上打滚,乐呵呵的在礁石缝里找小贝壳玩,然后献宝一般的献给杀生丸。
杀生丸看似冷漠的颔首,他好像从没有笑,最柔和的表情也离笑有着十万八千里,不过那幼崽哪怕刚见面也不怕他。
他在那“姐姐、姐姐”的追着喊,然后踮起脚把自己的脑袋蹭进杀生丸的手心。
邪见:......
他认认真真的想他真的只是花了游出去的功夫,怎么这幼崽已经忘了事了?
算了。邪见拧了一把出水的衣服,他想,忘了就忘了吧,最好一点都想不起来。
“啊,青蛙!”
幼崽看见他了,兴奋的一把扔了手中的贝壳,冲过来就是一个熊抱,要不是邪见站得稳两人都得摔回水里。
“你也给我认生一点!!!”他气得用手指戳着幼崽的脑袋。
幼崽眨着那双水汪汪的眼睛无辜的看着他,然后讨好的用力搂紧了他,搞得邪见当场就没了脾气。
“邪见。”
邪见抬头,看见杀生丸在岸边喊他,他注意到杀生丸的一只手已经握在了天生牙上。
邪见叹了口气,他看着面前这个刚见面就出事的幼崽,无奈的道:“你就在这里乖乖的听到吗,水来了就往高的地方跑。”
纲吉似懂非懂的点着头,他松开了手,看了会邪见又看了会杀生丸,他开心道:“你们要回家了吗?”
邪见唔了一声,于是纲吉更加开心的对他们挥着手:“要早点回家,不然妈妈会等急的!”
邪见:......
他完全不敢想那位存在等人回家等焦急的样子,他同时听到了杀生丸发出了嗤的冷哼声。
邪见:......
杀生丸看着纲吉,再一次揉了揉他的头,他道:“你往那走。”他扭头看向了某个方向。
一同看过去于是知道了该怎么走的纲吉兴奋道:“往那走我就能回家了吗?”
杀生丸摇了摇头,他说:“能遇见和你有关的人。”
小纲吉似懂非懂的点着头,他带着笑,挥着手注视着两人消失在海平面的身影,他快乐的想他一定是遇见了故事中才有的仙人,他要回家告诉妈妈。
他按着漂亮姐姐给他指的方向一步一步的走,他的脑子有点晕晕乎乎的,但是没关系,他记得漂亮姐姐的话就行了。
走了有一会之后比起眼睛他的耳朵先听到了某个声音。
“人抓到了?三人?那行————什么?人都死了?你们这群垃圾有什么用死吧!!!”
小纲吉捂着耳朵皱着脸,虽然声音说的什么他一句都听不懂,而且声音大的他耳朵都有点痛,但一想到漂亮姐姐的话,小纲吉鼓着勇气颤颤巍巍的钻了出去。
气到差点捏碎了通讯器的斯库瓦罗狰狞着一张俊脸,一扭头全是暗色的礁石中一抹棕色差点闪瞎了他的眼,他愣怔了几秒后对着通讯线路疯狂大喊:
“都tm滚过来,人居然真的在这里,那小东西老子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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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没有人猜得到其实大狗的穿越之旅第一站其实是2.7啊!
世界是个圈啊,我会尽可能把该填的东西填上的,这章终于在生日当天赶出来了。
对,今天才是我生日……感谢在2021-08-03 22:46:05~2021-08-07 22:46:4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ハナエ 1个;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奈奈 1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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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