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内心不屑这种蠢笨的女人,面上却一派羡慕:“妹妹可真是好福气,如今身怀龙裔,眼看着妃位指日可待,日后若是飞黄腾达,可别忘了姐姐。”
宁贵嫔被奉承的很是开心,一瞬间感觉自己似乎已经生了皇子,成了最尊贵的后妃,所有人都匍匐在她脚下,笑地合不拢嘴道:“承姐姐吉言,我又不是那等忘恩负义的人,自然不会忘了姐姐对我的提拔,姐姐快坐,还站着做什么。茉香,记得给胡姐姐上内务府刚送来的西湖龙井,胡姐姐,这西湖龙井特供的,除了我这里别处还真没多少。”
胡妃这才缓缓落座,浅笑着等了片刻,茉香才端着茶迟迟而来。
见她来的如此慢,宁贵嫔一个不顺心,踹了她一脚,不耐道:“跟个木头桩子一样,碍眼得很,赶紧给我下去,别在这里坏了本宫心情。”
呦,这本宫都自称上了,宁贵嫔的胆子还真不是一般的大。不过也是,她怀着孕嘛,谁敢惹她,皇后都只能将她捧在手心里,就怕出什么事坏了自己名声。
胡妃暗暗嗤笑一声,端茶品了品,果然是上好的西湖龙井,只是哪有宁贵嫔说的如此夸张,西湖龙井再好,能比得上龙凤团茶?那可是只有帝后二人才可享用的贵中珍品。
就算不说龙凤团茶,即便是纯月仪得的那几两龙团胜雪,也早将宁贵嫔比到地里去了。
脑子里千回百转,落到茶上,胡妃顺着她道:“这西湖龙井果然鲜爽甘醇,妹妹如今可真是深受宠爱。我听说这两日江南又进贡了几匹真丝缎,绣满开口石榴,那石榴果实饱满,颗颗分明,看着就十分喜人,石榴象征着多子多福,正是再适合妹妹不过,晨间娴妃那刚收到一匹呢,想必妹妹这里定也有,不知妹妹可否大度一些,拿出来让姐姐观赏观赏,也好沾沾你的福气。”
“真丝缎?”宁贵嫔有些宕机,下意识看向管理库房的大宫女百合,却见百合也是一脸懵,见宁贵嫔愈加危险的视线,顿时吓得冷汗涔涔,挽救道:“奴婢今日并未收到什么石榴真丝缎,胡妃娘娘,您说的莫不是百花团锦,那是前几日的事了。”
胡妃先惊讶地捂嘴,后才反应过来似的,装模作样附和道:“这样啊,那大概是本宫记错了,宁妹妹,你可不要介意,都是姐姐记性差,没有什么石榴真丝缎,只有百花团锦。不过说起娴妃,你当初被禁足也是因为她吧。唉,明明是娴妃不厚道,自己瞒着皇上,却连累了你,娴妃也不道声歉,赔个罪,姐姐真是为你不值。”
她顿了顿,见宁贵嫔的脸一下子就拉了下来,心里好一顿乐呵,面孔却是怜悯的,叹息道:“如果那时候只有你怀上龙胎,你便能圆圆满满地将消息递给皇上,皇上一高兴,说不准就直接封你为妃了,哪会像现在这般,被禁足不说,皇上更是整日往甘泉宫去,好东西只有甘泉宫的份,哪还记得你怀着孕啊……”
“别说了!”宁贵嫔再也憋不住了,火冒三丈冲胡妃吼了一声,胡妃愣了愣,她入宫多年,还未被人如此凶过,顿时有些不爽。
宁贵嫔吼完稍稍恢复了些理智,但神色依旧不是一般的难看,哪能顾及胡妃的情绪,一把将桌上摆着的瓜果全部扫到地上后,崩溃大哭,“胡姐姐,别说了,我又何尝不知道……刚被禁足那两日,我恨不得立马杀了她,可是我现在什么都不能做,什么都做不了……”
胡妃的心在呐喊:她对不起你,你朝我吼什么!没规没矩的东西!
但她面上却不能露出异样,只能做个知心大姐姐,看似是在开导,实则诱导道:“宁妹妹,别哭啊,你这样只会伤了自己的身,仇者快亲者痛。日子是过得很快的,这不半个月嗖的一下就没了,只剩下半月了……你如今怀着身孕,我都忍不住替你想,若是她的孩子就这么不巧没了,你不就成了皇上最看重的人了嘛?……”
第23章 司膳 司膳
靖元帝又是数日不入后宫,纪挽棠特意命小顺子旁敲侧击打听了一番,得知近期朝中并无大事,靖元帝政务并不繁忙后,打算再去刷次存在感。
这次的刷存在感可不是简简单单的送碗汤这么简单,哪个后妃没送过汤,自半个多月前她送汤成功之后,御前日日都堆着七八份不同种类的汤品,最后不还都进了宫人的肚子。
她先是研究了两日,将现代有的食品甜点都一一记录下来,经过层层筛选,最终根据靖元帝的喜好决出了榜首——肉松蛋糕卷,一款咸甜适口,具有广泛爱好者的点心。
将所需工具和食谱都一一写下后,纪挽棠带着小顺子和小禄子来到御膳房,御厨掌事早前便得了瑶华宫的消息,纪挽棠到时,她带着两位司膳与厨役候在侧厨房门口,见了她先是恭谨请安,然后介绍道:“纯小主,这两位都是御膳房点心局的司膳,这位是佟司膳,这位是俞司膳,有什么需要,您尽管差遣她们二人。”
御膳房设有荤局、素局、挂炉局、点心局与饭局五局,大部分都是男厨,能给她找出两位专做点心的女司膳,说明掌事是用了心的,纪挽棠先是对掌事表示了感谢:“多谢掌事姑姑,姑姑用心了。”然后笑着对两位司膳道:“我向来喜欢琢磨些稀奇古怪的玩意,之后几日如若有冒犯到两位司膳,还望见谅。”
两位司膳皆说不打紧,掌事见气氛融洽,便告退忙自己的事去了,纪挽棠也紧接着开始制作。
肉松蛋糕卷主要由三样东西组成,肉松、蛋糕和酱。
其中肉松算是比较好制作的,首先准备精猪肉两斤,去腥的葱姜蒜酒适量,把肉切块放入锅中,加适量葱姜蒜酒和少量盐糖进行炖煮直至软烂,接着放凉,将肉敲散,最后用干锅将肉进行枯燥的炒制,先小火再大火,这一步需精细再精细,绝对不能炒糊了1,否则前功尽弃。
肉松她交给了佟司膳做,毕竟是司膳,耐心还是有的,纪挽棠盯了几步,见她做事还算稳妥后便放下心去教俞司膳做蛋糕卷了。
蛋糕卷制作起来更加有难度,蛋糕的制作过程其实不算复杂,但比较困难的是烤制这一步,需要凭空制作出一个烤制的环境,还有打蛋白糊,是当之无愧的最累步骤。
让纪挽棠惊喜的是俞司膳手工艺很好,理解能力也很强,鼓捣了一天竟将简易烤箱做了出来,只是试烤了两次发现调配比例和火候还有些欠缺。佟司膳的肉松也做了好几版,可惜各方面都还有些欠缺,看着天色不早了,纪挽棠便让她们先回去,明天再继续。
想着昨日进度颇快,第二日近午膳时,纪挽棠才悠哉来到侧厨房,却只见到俞司膳与她两位厨役忙活着,佟司膳的灶头冷冷清清,不像是人来过的样子。
“俞司膳早,可有见到佟司膳?”小顺子连忙上前问道。
俞司膳正在测试烤炉温度,利落摇头:“没有见到。”
“这……”小顺子看了看纪挽棠的脸色,见她面无表情,就知自家小主有些不悦了,他试探着道,“小主,要不奴才去找掌事问问,或许是佟司膳有什么事耽搁了……”
“不必了,左右我也不急。”纪挽棠内心嗤笑一声,无论是何种耽搁,自愿的也好,不自愿的也好,托个厨役来说一声很难吗?恐怕是佟司膳看不上她这个月仪,不想干了吧。如此想着,她侧头问俞司膳,“不知俞司膳可否愿意帮我把肉松也做出来。”
俞司膳痛快点头:“这是臣分内之事,小主尽管吩咐。不过臣也有一事相求。”
“说吧。”
俞司膳将正在烧火的小丫头拎起来:“这是臣的徒弟圆藕,在御膳房也有五年了,颇有厨艺天分,除了年岁轻些,其余与臣并无分别。小主所说的蛋糕卷做法新颖,臣恐怕要多费些功夫,今日就让圆藕来试着做肉松吧,若是她做不好,臣甘愿受罚。”
圆藕约莫十四五的年纪,估计是御膳房伙食太好,那张脸真不愧了她的名字,胖乎乎的,仿佛能捏下一斤肉来,此时正一脸状况外的蒙圈状态,大眼睛扑闪着,可爱得纪挽棠见了就想笑,十分爽快道:“这算什么事,既然将这点心交于你做,我只看成果,谁做,怎么做,都由你自由发挥。”
“多谢小主!”俞司膳一直板着的脸终于出现了些笑意,余光见一旁傻徒弟还愣着,赶紧掐了掐她,圆藕“嗷”了一声,这才赶紧红着脸谢恩。
圆藕不负她师父的推荐,昨日佟司膳做了一日都没能成功,她只花了一个下午便将色泽鲜亮,香酥咸甜的肉松做了出来。
晚膳前,师徒二人送上一碟十分精致的肉松蛋糕卷,纪挽棠夹了一筷子送入口中,唔,与前世店里卖的味道没什么差别,甚至味道更加清澈有层次,没那么腻味。
见纪挽棠面带笑意,俞司膳放下了心,带着圆藕一起弯腰:“还请小主为这糕点赐名。”
肉松蛋糕卷这名字太过直接,不雅,纪挽棠打着送给皇上的主意,自然不能在名字上出了错,想了许久,拍板道:“就叫金丝云糕吧。”
“是。”俞司膳表示明白了,又问,“不知小主还有何吩咐,若是无事,臣明日便归职。”
纪挽棠示意小顺子将荷包给俞司膳,见俞司膳依旧是那副没什么感情的模样,忽然起了恶趣味,笑着道:“倒还有一事,明日未时再做一份金丝云糕送到瑶华宫来。”
俞司膳点点头,还没等她道谢告退,就听纪挽棠慢悠悠地加了一句:“记得用心做,切不可糊弄,我是要送给皇上的。”
“!”俞司膳忽而抬头,不可置信。
首先,御膳房分女厨和男厨,再分司膳和御厨,她作为女司膳,主要的职责就是给后宫妃嫔做点心。如若有朝一日有幸能升到御厨,那也最多给高位妃嫔做糕点,除非是厨艺特别好的女御厨,才能有这等资格。
如今纯月仪却说要将她做出来的金丝云糕献给皇上,天哪,那是多大的荣耀!再如若皇上喜欢吃,而现今只有她会做这糕点,那她岂不是一步登天了!
俞司膳被这突如其来的喜悦差点冲了头脑,刚回过神,就将荷包塞回小顺子手中,完全像是变了个人般,激奋道:“小主放心,臣定当好好做金丝云糕,绝不给小主丢脸!”
说着,她深深行了个礼,这才带着圆藕告退。
从她急切的步伐中看得出来,今晚恐怕是难眠了。
俞司膳连晚膳都顾不得吃,一回御膳房就扎进了侧厨房,谁知一进门就见到佟司膳站在锅前,顿时打响警铃,默默过去挡住了自己的锅:“你在看什么?”
佟司膳见她这副模样狠狠翻了个白眼:“干嘛,把我当贼啊,俞司膳,不是我说你,你好歹也是个司膳,怎么区区一个月仪把你使唤的团团转,你也不吭声啊,昨晚不是说好了不来嘛,真是窝囊。”
俞司膳打开锅盖,仔细瞧了瞧,锅里确实没什么东西,但为了保险起见,她决定等一会再洗个三遍锅,一边想着一边道:“谁与你说好了?我若没记错,昨晚我压根没说话吧。”
佟司膳没想到她这么说,瞪大眼睛:“哎你怎么回事,我们好歹一间屋子睡了两年吧,怎么胳膊肘往外拐?”
两人平日关系不咸不淡,说好也确实还好,俞司膳便多嘴了一句:“纯月仪毕竟是主子,掌事让我们跟着她,肯定是有道理的,你这么不说一声就不来,岂不是树敌?”
佟司膳切了一声:“一个月仪而已,谁稀罕?”她想到方才长和宫的人来传话,说身怀龙裔的宁贵嫔想吃燕窝粥了,顾不得耍嘴皮子,立马走到自己锅前,哼着小曲洗锅下燕窝。
第24章 信任 信任
第二日,风和日丽。
“苏公公,多日不见,近日可好?”圣宸宫,纪挽棠拾级而上,笑吟吟地打招呼。
要说这两个月见哪位后妃最多,那必然是纯月仪,两人一来二去,倒是有了几分熟稔,故苏福安笑了声道:“托小主的福,好着呢。倒是小主,怎么今日才来,奴才可等了你许久呢。”
纪挽棠开玩笑道:“我这可都算好了,来的多就怕您嫌烦,这样刚刚好,公公您说是不是?”
苏福安赞同地点点头:“还是小主聪慧。”
聊了两句后,苏福安前去向靖元帝禀告,不出意料,听到是纯月仪来了,靖元帝当即开口传召。
正所谓一回生二回熟,纪挽棠早没了前两次的紧张,即便靖元帝的脸色说不上好看,见了她也是淡淡,纪挽棠却自然地笑脸相迎,将竹镂雕漆金食盒放于桌上,就这么双手搭着,甜甜问着:“陛下饿不饿呀,嫔妾做了种新奇的糕点,特地请陛下来品鉴品鉴呢。”
隋定衍瞥了她一眼,不感兴趣道:“站没站像,像什么样子,还不赶紧坐下。”
虽然话不中听,但语气颇为亲昵,纪挽棠抿了抿唇,作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颤着睫羽喊他:“陛下……”
这一声可谓柔婉绵长,喊得人酥麻麻的,隋定衍也不例外,低咳两声,暂时放下了折子,无奈捉她手:“又使什么坏点子?”
纪挽棠狡黠一笑,一边打开食盒一边为自己辩解道:“陛下可误会嫔妾了,再过一刻便申时了,嫔妾是担心陛下肚子饿,特地来送点心的呢。”
隋定衍懒得拆穿她,拿起折子,自顾自看了起来。
纪挽棠等了好一会都不见人赏面,又见他那一页半天没翻,便拿起白釉贴花石榴盘,送到面前转悠了好几圈,拉长声线道:“陛下,您就瞧一瞧看一看嘛,这可是嫔妾忙活了好几日才做出来的点心,您就忍心嫔妾一片心意打水漂嘛?”
隋定衍瞧了一眼,见那点心确实模样奇怪,从来没见过,且飘着一股荤香味,有了些兴趣,不过他想起早朝一事,存着不满,便抬抬下巴示意纪挽棠将点心放下,清了清嗓问道:“今日吏部尚书谏言,说你父亲勤勉忠诚,可升为郎中,你怎么看?”
纪挽棠很明显地愣了愣,然后义正言辞理直气壮道:“陛下,后宫不得干政,您对嫔妾说这些做什么,嫔妾又不懂。”
“……”隋定衍显然没想到她会是这个反应,一般人要么附和,要么谦虚,哪会有这种置身事外的反应。
他有些不甘心,挑眉问:“你就不想知道朕的想法?”
谁知纪挽棠一派淡然:“您非得跟嫔妾说,嫔妾当然也愿意知道,您要是不想说,那就别说了。”
“……”真是奇了怪了,隋定衍将人揽到身旁,诱道,“你若是想知道,朕便告诉你。”
纪挽棠不乐意了,她侧身正对隋定衍的脸,不满道:“陛下,你是当嫔妾蠢嘛,说了不想知道就是不想知道。不过陛下你那么有兴趣,嫔妾就大度地告诉你一句,纪员外郎之所以做了那么久的员外郎,还不是因为政绩不符合要求,您平日里想赏嫔妾个首饰都要按规章制度来,现在可是升官,事关朝廷,难不成您会打自己脸吗?”
说着,她气呼呼地转身,眼眶红了一半。
隋定衍一时怔然,他没想到臻臻对他说出这么一番话,显然是气极,不过这也让他知道了,这事确实与她无关。
宠妃是天子身边的亲近人,枕边风可不是说着玩玩的,皇后得封,后家即成国舅,娴妃得宠,陈家鸡犬升天,若不是有如此大的利益,怎么会有这么多人争着得宠呢?
当了宠妃之后,若是有渐大的野心,隋定衍也能理解,欲望是人之常情嘛,只要不触碰他的底线,他其实都能包容,却没想到纪挽棠不需要这份恩宠,反倒来质问他。
他感慨一声:“臻臻胆子真是越发大了。”内心却极为熨帖,一个恪守本心的人多么难得,一边想着,他一边将人又搂进怀中,带着些许歉意安抚她,突然想到那句“纪员外郎”,而非称之为我爹。
隋定衍倒没想纪挽棠会是因为父女不合而不在意父亲升官之事,因为自古以来盛行宗族观念,纪家衰弱了,纪挽棠又能讨到什么好呢,他只想或许臻臻在府中受过诸多委屈,如今又在宫中受委屈,是他的不该。
臻臻在他怀中抽泣,隋定衍一时没了主意,忽见桌上那盘不知道叫什么的点心,立马夹起一块,送入嘴中,本只想哄一哄她,谁知入口的滋味真极为咸香,顿时享受地“嗯”了一声,夸赞:“臻臻真是有心了,这点心真是天上人间难有,不知叫什么名字。”
纪挽棠停下了泪,气却还没消,不肯看他,只冷冷淡淡道:“金丝云糕。”
隋定衍又尝了两口,转头见她这副模样,梨花带雨,冷若冰霜,真有几番瑶池仙人之质,不由笑了两声。
听他还笑,纪挽棠可气坏了,回头瞪他一眼,站起来就想走,谁知刚起身,就被一股力道拉得跌坐在椅上,瞬间被龙涎香笼罩。
有温湿的气息扑在她耳边,惹得耳朵红了半圈:“还气着呢?”
纪挽棠故意道:“嫔妾才不敢同陛下生气呢,嫔妾身在宫中,生死都在陛下一念之间,哪敢有脾气。”
“啧,”隋定衍皱眉,拍了拍她臀部,不喜道,“说什么呢,你是纯月仪,就算朕是皇帝,也不能随意定夺他人性命,难不成在你心里,朕是哪类动不动就赐死的暴君?”
纪挽棠瞧了他一眼,见他似乎面色不好,连忙乖了起来,小声道:“不是……”
原本只是开玩笑,见臻臻似乎还当了真,隋定衍无奈点了点她脑袋:“你啊你,就是仗着朕宠你。这次确实是朕考虑不周,这样吧,你若是有什么想要的,尽管说,朕定然满足你。”
还有这么好的事?然而纪挽棠认真想了一圈,遗憾地发现:“嫔妾没什么想要的哎。”
“真没有?”隋定衍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