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扎营有人,端茶递水有人,就连出恭,也会有人不嫌恶臭跟在旁边。
这么着终于到了客木州与工布州交界处,伍晓波突然变得谨慎起来。
当然,他这么一张能嘴,编个理由还不简单,一群差役倒也没有起疑,仍只是跟着他。
当初进入工布州之时,想过可能遇到危险,遭到追杀等等。
也曾想过会有人落入敌手,剩下的人回来报信。
但就是没想过,会以这样的方式回来。
不过伍晓波是谁啊,脑袋转得滴溜响,一会就一个鬼主意。
他知道魏咸信的大军驻扎在城中,但杨延德的突击营常在城外游离,于是便带着一群差役兜圈子,希望能找到突击营。
突击营最大的能力是伪装,于是伍晓波兜了一圈又一圈,始终没遇到突击营。
差役领头的有些不耐烦了:“大师,你在交界处兜来兜去,究竟意欲何为?”
伍晓波说到:“这就不耐烦了?贫僧可是为你等着想。”
“如今客木州已归附中原,似你这等吐蕃差役,必然是见一个杀一个,见两个杀一双,贫僧不得找个安全的时间,安全的地点去寻蛊母吗?”
“再说那蛊母本是剧毒之物,又不像采花割草那样简单…”
“好了好了,”领头差役见他如此啰嗦,忍不住打断到:“大师,总之县尊给了你四十天时间,如今时间还剩一半,回程需要十天,你自己看着办吧。”
“贫僧心中有数,不须你催促,”伍晓波说到:“还有天大的富贵等着贫僧呢,贫僧当然要惜命。”
这么转来转去,连伍晓波自己都着急了。
而且就算遇上突击营,一旦有一个活口逃脱,农舜活不成不说,对方必然也会有所防备,影响大军进军。
伍晓波想学着做些什么记号之类的,可差役跟得太紧,一点机会也没有。
脚下冰天雪地,伍晓波内心却火急火燎的满嘴泡。
正着急的时候,忽地四面八方冲出一群山贼来,将伍晓波一行包围。
这些人手持奇形怪状的武器,一个个捂得严严实实,根本看不清长相。
伍晓波一行正纳闷之时,对方为首之人大喝到:“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虽然看不清长相,但这个声音伍晓波无比熟悉,他悬着的心放下一半,甚至还有心情开玩笑:“大,大王,此处没有树。”
“你管有没有树?”对方喝到:“快些将钱财交出来,不然全都得死。”
伍晓波说到:“大王,贫僧是东土大唐,呸,贫僧是前往圣城惹萨朝圣后回转的苦行僧,这些都是我的弟子,大家手上都没有钱。”
“没钱?”对方说到:“没钱怎么去惹萨城?给我搜。”
山贼将一群差役按在地上一个个搜身,趁着这个机会,伍晓波小声快速的说到:“此去西南方向一直无人烟,十日路程后会有一座城镇,防守并不严密,如今师兄被关押狱中,丹朱生死未卜。”
“你这狗和尚,”对方喝到:“就算念经也没用,在我手下,就算佛爷亲临也救不了你。”
“怎么会这样?”
“事发太过突然,我三人本已获百姓信任,但找不到宣传革命的切入点,所以一直迁延,如今师兄被困狱中,我需要炼药解救他,你在城中开一条通道,放置一个形似蛊母的东西,我取了就走。”
山贼将这些人洗劫一空,并杀了一个差役:“让你们不老实,这边是后果,兄弟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