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因为你在此兜来兜去,害咱们被洗劫一空,还死了个兄弟。”
伍晓波说到:“咱们就从此处进城,这里有山贼,便证明不会有官兵,绝对安全。”
沿途都有暗号,伍晓波一行人很快便进城。
在一处怪异的山谷中,伍晓波与差役头领混进去,取了一条似蜈蚣又似蛇的东西出来,便匆匆往回赶。
出城之后,伍晓波要利用完这四十天,给大军从容行动做准备,于是每天白天扎营睡觉,晚上却赶路。
差役头领又有些不爽:“大师,晚上才能赶多少路?莫非你真要超过时限,让县尊杀了你师兄?”
“你以为贫僧愿意么?”伍晓波说到:“蛊母要吸收月亮精华,才能发挥最大的作用。不如先派俩人前往城中报信,我等在后面慢慢走,以免县尊大人等得焦急。”
差役头领知道伍晓波不在乎师兄的生死,但恐迟了回去的日期,县尊大人怪罪,便以手一指:“你,你,加紧赶回去报信,就说大师已取了蛊母正在回程之时,因蛊母要吸收月亮精华,可能会迁延几日。”
“是。”两个差役起身,急忙赶回去。
客木州大营。
杨延德正与魏咸信商议如何去救农舜和丹朱。
原来伍晓波遇到的山贼正是杨延德,其实突击营在城外早发现了伍晓波,但他后面跟着人,且一直在城外兜圈子。
杨延德知道其中必有古怪,所以才装扮成山贼,与伍晓波见面。
“大帅,”杨延德说到:“既然城镇守备不足,不如便由我率突击营前往,先行救出农舜和丹朱再说。”
魏咸信摇头到:“救出农舜和丹朱并不难,但工布州地处吐蕃腹地,满是冰川雪山,倘一人行进需十日,大军进发恐需十五日。”
“即便攻城只需一天,来来回回也是一个月开外,弹药粮草运送,是个极大的问题。”
“如果这期间有工布州大军来攻,整个突击营危矣。”
杨延德说到:“但我们不能见死不救啊。”
“奇怪,”魏咸信说到:“为何在外围州县很快便能鼓动百姓,在腹心处却找不到切入点?”
杨延德思虑一会:“这些外围的州县,原是吐谷浑故土,吐蕃又一直高压,所以更容易鼓动?”
猜是猜不好的,魏咸信想了想:“不如现时便调集重兵征伐,稳打稳扎,在关隘处派兵把守,令粮道无忧,大军争取一举攻入惹萨。”
“我军吸引吐蕃大军后,杨指挥可率突击营从侧翼迂回进入工布州,一举救出农舜和丹朱。”
“这样也好,”杨延德说到:“既然无法鼓动吐蕃内乱,也是时候大军出击了。”
魏咸信率大军出客木州,进逼工布,当大军踏足工布土地时,吐蕃竟毫无准备,甚至毫不知情。
毕竟这一块都是冰天雪地,荒无人烟,中原大军行进困难,吐蕃派人驻守也一样粮草不济。
行军五日,竟然连个人影都没看到,魏咸信在山谷关隘处都会留下一营人马,确保粮道安全。
杨延德出客木州,只西北方向迂回,此行目的只有一个,救出农舜。
这日大军行进到一处山谷,魏咸信照例派人先行探路。
半日后探子才回:“启禀大帅,前方依旧冰天雪地,并无人烟。”
魏咸信挥挥手:“出发。”
大军再次行进,将脚下的雪踩得结结实实,随后融化成雪水。
寒冷天气下,兵士并无说话的欲望,只听到脚下踩雪发出的‘咯吱’声响。
山谷中布满大军,逶迤数十里,山谷出口处只供俩人并行。
为避免埋伏,魏咸信下令到:“将此谷口炸开。”
隔着数里,炮兵架上火炮,瞄准谷口。
“轰”的一声,谷口雪花飞溅,山上石头滚滚滑落。
炮兵接连发炮,石头不停落下,山谷中瞬时充满硝烟味。
再次一炮时,竟打得有些偏,炮弹在谷口外爆炸。
“啊…”谷口外竟传来惨叫。
魏咸信瞬间警醒:“外面有埋伏,调整炮口,给本帅炸。”
炮兵纷纷调整炮口高度,数十火炮齐发,外面惨叫声不停传来。
果然有人,魏咸信兴奋了,扛起步枪喝到:“来一营人马,随本帅冲出去。”
炮声暂时停止,魏咸信带头率领大军冲出去,只见山谷中散落着许多吐蕃兵尸体,半山腰上还有不少吐蕃军士拼命往上爬,试图逃走。
寡淡了那么多天,终于遇上活动的靶子,魏咸信岂肯放过,一枪便结果了离得最近吐蕃兵。
周师士兵纷纷开枪,吐蕃军士惨叫着从山上掉落。
原本在此埋伏的吐蕃大军,被枪炮声所惊,现在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拼了命的找掩体。
开枪不过瘾,魏咸信拔出腰间手榴弹,拔了引信便朝山上扔去。
爆炸声后,许多石头掉落,倒将魏咸信砸倒在地,看来此处不适合手榴弹。
正兴奋开枪的时候,一个统领匆匆过来:“大帅,这山似乎在晃动,此地不宜久留,还是暂且退去吧。”
“退?”魏咸信说到:“本帅如今正杀得过瘾,为何要退?”
“大帅,山体晃动,恐会发生雪崩。”
“区区雪花而已,又有何惧?”
不打仗的时候,魏咸信是个儒将,但一旦上了战场,他便恢复了倔强的性子。
统领见劝他不过,只得赶紧开枪,希望快些将吐蕃大军杀溃,也好退出此处。
山谷中枪声大作,不少雪片被震落下来,甚至还有些滚成大雪团砸下来,不过并未对周师将士造成实质伤害。
魏咸信步枪杀得不过瘾,抢过身旁兵士的加特林,扛住便朝山上‘哒哒哒’开火。
此时山体震动越来越大,山上雪花似波浪一般翻滚起来。
统领已顾不上其他,一把抓住魏咸信:“大帅,还不撤退就来不及啦。”
看到山上无数吐蕃军掉落,魏咸信才知道厉害,慌忙准备回身撤退。
可这个时候已经来不及了,白色的雪浪从山谷上打下来,一把便将他推倒在地。
不待起身,源源不断的雪浪袭来,直到将一切掩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