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他谁输谁赢呢,我就是看不惯魏子安!一个大男人,跟女人比试不说,输了还赖账,我打心底里看不起她!”
“我押苏九!这女人帅翻了!坐等她狠狠地打了魏子安的脸!”
“喂,你们别忘了,那魏子安的射术可不赖,次次武考都能得第一。”
“那又如何?老子有钱!就是不押他!”
阮漪取下了镯子,放在赌盘上,押魏子安赢。
她不在乎这点小钱,为的不过是挫挫姜酒的锐气。
贺蓁然诧异道:“漪漪,你……”
阮漪微笑道:“蓁然,你也觉得魏公子会赢吧?”
贺蓁然愣愣地点头,虽然今日苏九让她大吃一惊,但是这箭术,苏九还真未必能赢得了魏子安。
阮漪轻叹一声,道:“我早就劝过苏四小姐了,她偏不听,只怕等下会丢尽颜面,到时候就不好收场了。”
贺蓁然忍不住道:“不是吧漪漪,我觉得,是那个魏子安故意赖账,跟苏九有什么关系?”
阮漪脸色一僵,扯了扯嘴角,僵硬笑道:“是么?”
贺蓁然也没察觉到阮漪对姜酒的敌意,拉着她一起去看热闹了。
阁楼之上,容肆将方才马场上发生的事看得一清二楚,眼里渐渐浮上了莫名的情绪。
他常年待在镇国公府,也不代表他对外面的事一无所知。
苏家的这位嫡小姐,出身尊贵,但性子却胆小懦弱。可自从那日初见,他发现她根本不像传闻中那样,是个人人可欺的小白兔,反倒像只修炼千年的狐狸精。
容肆自认定力十足,可每每她一个笑容,哪怕是故意勾引,都能让他的心泛起涟漪。
“顾宁。”容肆沉沉地唤了一声,眸色深邃沉凝。
“世子有何吩咐?”
“去帮我查一个人。”
“苏家四小姐,苏九。”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不信一个人的性情举止会在一瞬间发生巨大的改变。
苏九身上充满了秘密,危险而致命。
可偏偏,愈发勾起了容肆的兴趣。
姜酒不知道,她亲爱的肆肆已经盯上她了,她正磨拳霍霍地准备从魏子安那个狗男人手里赚第一桶金,好开启女皇复仇的霸业。
魏子安也不遑多让,铁了心要狠狠地羞辱姜酒一番。
比试射箭的规则很简单,一共十个靶子,在一炷香内,谁射得最多最准最快,便判定谁赢。
给足了时间,也有了十次机会,还是很公平的。
魏子安拉紧了弓,偏头朝姜酒投去不屑的眼神,便专心射他的箭。
第一箭,九环。
第二箭,九环。
第三箭,十环。
第四箭,九环。
……
看到如此战绩,场外的人接连高呼,为魏子安呐喊助威,彩虹屁一个接着一个,都快把魏子安吹上天了。
他那边气势十足,姜酒这边则显得冷冷清清。
她也不慌,慢悠悠地架上了箭,对准对面的靶子,也没什么瞄准,就松了手。
苏月瞧见她的架势,冷哼一声,不屑道:“就这水平,也敢跟子安哥哥比……”
后面的话,在看见那支箭正中红心时戛然而止。
苏月的嘴巴张得老大,都能塞下一个鸡蛋了。
“这不可能!”
姜酒才不管她们怎么看,也不管魏子安那边已经连射五箭,动作依然慢吞吞的,可是一箭比一箭准,各个都是十环。
这边的魏子安,铁了心要赢姜酒,也没有去注意她那边的情况。听着场外的抽气声,以为他们是在震惊自己的箭术,顿时就有些飘飘然了。
最后一箭射中了红心,魏子安差点没控制住脸上的笑意。
只是在转头看见姜酒的时候,脸上的那点虚荣得意,瞬间被击得粉碎。
“你……”
魏子安瞬间收到了万点暴击。
而始作俑者放下了弓箭,甩了甩手,偏头冲着他露出了一抹恶劣的笑容。
“一万两,银子还是银票?”
魏子安的脸色瞬间惨白,整个人犹如丢了魂一样,浑浑噩噩。
他在做梦吧?
他一定是在做梦吧?
苏九怎么可能会射箭?还射得这么准确?
那她从前那个废物模样,都是装的?
魏子安突然就有了一种受了欺骗的感觉,恶狠狠地瞪着她。
“苏九,你以前都在骗我?”
姜酒摊摊手,倒也没否认,轻叹一声,“没办法,怕本小姐太优秀了,你会不可自拔地爱上我。”
毕竟她跟苏九实在相差太多了,要是没有个合适的理由,很容易被人当成妖怪的。
魏子安恼恨地摔了手中的长弓,怒气冲冲地便想离开。
“等一下!”
姜酒拦住了他的去路,笑眯眯道:“魏公子,你这汗血宝马没给,钱也没付呢。”
围攻群众各个面面相觑,倒是那些个跟魏子安有仇的公子哥,纷纷附和道:“是啊!魏子安,你不会还想赖账吧?”
“我的天!堂堂户部尚书嫡子,原来是个赖皮鬼!”
魏子安的脸又青又白,被人当众这般羞辱,还是头一回。
看着魏子安无地自容的模样,姜酒嘴角噙着一丝冰冷的笑意。
这就受不住了?
从前他羞辱苏九的时候,可比现在惨烈多了。
最后,魏子安还是不得不把汗血宝马给她,另外写了一张欠条,怒气冲冲地甩给姜酒。
姜酒也不生气,反而笑吟吟道:“魏子安,这就受不住了?你放心,还有更多惊喜在后面等着你呢。”
魏子安心肝一颤,几乎是落荒而逃,身后传出的嘲笑声,让他如芒在背。
心情极好地收了欠条,姜酒又拿回了自己赢回的九千两,抽出了一张还给贺蓁然。
贺蓁然一言难尽地看着她,还是忍不住问道:“苏九,你什么时候会骑马射箭了?”
明明半个月前,她还是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这才多久,怎么转变如此之大?
姜酒数着银票,头也不抬,“我那是藏拙!以免太过出众,闪瞎你们的狗眼!”
贺蓁然嘴角一抽,真是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