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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凌晨五点半,江正阳的司机开着劳斯莱斯,江志成带着十辆车队,过来接上周准,直奔仙梨县,两个小时的路程。
    仙梨县在东北方位,与昨晚卦象显示的方向完全相反。
    也就是说,今天搞不好白去一趟,凶手压根不是那帮风水师。
    只有一种可能就是,蛊毒在西南方向培养出来的,转手卖给这些人。
    毕竟西南是苗疆人的居住区域,曾几何时,蛊是他们的看家本领。
    若不是童鹤那帮人报复,那就更加麻烦了,江姐姐只有三天的时间。
    “待会儿让你那些手下在外面等着就行。不用这么大阵仗。”周准说道。
    “可那是个家族聚集村庄,担心我们进去了出不来。”
    “放心,他们不敢。”
    劳斯莱斯缓缓靠近一个有些年头的古老村庄,周准没有让司机立即进去,而是绕着村路转了一圈观察。停在小河石拱桥边上。
    桥头立着两具张着大嘴的石狮,长得奇丑,没有狮王的霸气,倒有种笑眯眯的感觉。
    周准笑道:“聚财的风水,狮子大开口,俗气而贪婪。”
    他朝河边玩耍的几个初中生招招手,说道:“你们把那两只石狮推进河里,就给你们每人2块买游戏点卡。”
    “那可不行,村长会骂人的。”
    “大不了再捞起来嘛,再说又没人看到。2块能买不少装备呢。”周准笑道。
    几个人还在犹豫。
    最高大的男生看了一眼劳斯莱斯,觉得这绝笔是个有钱人,必须得宰一把啊,于是说道:“每人25。”
    “行,没问题,立即、马上去推。”
    江正阳不知周准是什么意思,问道:“小先生,毕竟初次登门,这貌似不太礼貌吧,万一激怒人家,解药不是要不到了?”
    周准却轻描淡写地回道:
    “下马威。”
    现在的初中生都牛高马大的,力气真不小,七八人合力,轻松就将立在桥头的大嘴石狮推进河里。
    他们被落入水中的扑通巨响声吓到了,拿到钱就四处逃窜,担心被大人发现。
    江正阳很是担忧,这周准的路子,也太野了太骚了吧。
    毕竟势单力薄,又在人家的地盘,还没见到人,就先拆人家风水眼这事,一般人真干不出来。
    江正阳在江城的口碑也很彪悍,但被人骗了5万,也只能忍气吞声。
    看来相比周准,自己还是怂了点。
    于是他又想到骆家这帮蠢货,竟然会以为周准是个没出息的弱鸡。
    难怪骆项华吭哧了几十年的中药生意,还是不温不火。
    这是被贪财欲一叶障目,眼里只有钱,看不到高人啊。
    周准选骆家为自己的身份打掩护,真是高招中的高招。
    当劳斯莱斯绕到村口正门梨花树下。准备进去的时候,已经有人去通知“守正风水堂”堂主了,也就是本村的村长,吴氏族长。
    按照村里人的经验,富人进村只有两件事。
    一是被骗了钱过来找茬,二是生意上门,来请风水师了。
    无论哪样,“守正风水堂”都得摆出龙门阵。
    所谓的龙门阵,就是把风水堂的核心人物叫到祠堂,摆出阵势,严阵以待。
    若是来找茬的,可以震慑对手。
    若是来请风水师的,可以狮子大开口,什么我们实力很强劲,一般人我们都不愿意出手。还得看机缘,所以怎么也得百万起步价吧。
    专割富人韭菜。
    虽然只是一个分堂,但全村8号村民,每年每人能从这领到1块红包。
    车子在村民的带领下,停在一座有些年代的祠堂门前,白墙黑瓦,应该是明清时代的风格。
    在横梁上写着五个篆体大字:“守正风水堂”。
    江正阳面露不悦地说:
    “这守正名字倒是取得好,就是徒有其表,不讲武德。这些年我跟他们合作,至少贡献了几百万酬劳,没想到居然让童鹤带着一帮人来讹我。”
    “之前你不认识童鹤吗?”周准问。
    “熟人介绍的,听说是从总堂调过来的副堂主,没想到上任第一件事就是拿老夫开刀捞钱,也是当初我太着急。”江正阳回道。
    也就是周准知道这件事,否则江正阳不愿意跟人提起。丢不起那人。
    “应该是实在找不到那块地的毛病所在,但又忍不住想要挣一笔大钱,贪卦是所有卦象中无解般的存在。”
    周准深有感触地说。
    祖爷爷早就知道两代晚辈将来要出事,所以从小培养他们的心性,但并没有什么卵用。
    爷爷和爸爸都是如此,学了点三脚猫的本事,要死要活出去闯江湖,挣大钱,迎娶白富美,迫不及待走上人生巅峰。最后却落得生死不明的下场。
    就算是神卦铁断周伯骞,那也是一个父亲一个爷爷,看到儿孙如此不开窍,怎能不痛心。
    也就到了周准这,才让老爷子看到周家的希望。
    心性天生,贪卦无解。
    无解卦最后的结局,只能是毁灭。
    很快一个中年人便走了出来,恰恰是当初诈骗的五个风水师之一,当时跑得比较快,没有被江志成抓到。
    这就是抱团立派的好处,有靠山在后面撑着,关系网遍布全国,错综复杂,就算是富人也要顾忌他们三分,也有嚣张的本钱。
    中年风水师挡在门口。抱拳笑道:“原来是江家老爷子,这是来踢堂子的吗?”
    踢堂子是江湖话述,大概就是问,你丫是不是来闹事的。
    江正阳搞房地产这么多年,跟各路风水师打了不少交道。当然听得明白,抱拳说道:
    “钱怨两清,这次来是求教的。”
    中年风水师得寸进尺地笑道:
    “钱财有价,身体无价,江老爷子说的可真轻松。但既然是来求教的,钱怨先放一边,请进。”
    对话非常干脆利落直接,包含了多重意思。
    之前骗的那5万绝不会还给你,至于你打伤我们两个人的事,以后再慢慢算,先把今儿这笔钱挣了再说。
    可见守正风水堂的基本宗旨就是,挣钱,挣钱,还是他么的挣钱。
    要不然怎么在村里摆了个聚财的风水阵呢。
    不过也正常,现代社会,那些请风水师的有钱人,基本也是为了求富贵。
    自己都穷酸,怎能说服那些富人信服呢。
    这次由江正阳出面,江志成紧随其后,周准则扶着老爷子,装成小跟班。
    一行人穿过祠堂的天井,进了客堂,里面摆着八张太师椅,坐着八个核心人物。在那端着茶碗喝茶,其中一个便是童鹤。
    另外七个是吴庄村的本家人,而童鹤是总部刚派来的副堂主。
    这老匹夫居然还有脸站起来跟江正阳打招呼,笑道:
    “江先生,没想到我们还能再见面,当时若不是我跑得快,可能比徒儿还惨啊。你们江家能有今天,也有我们守正风水堂的功劳吧,下手如此阴狠,会遭报应的。”
    这话气得江志成直咬牙。骗了钱还卖乖。
    若是在江城,打断童鹤的腿也不怕,打了就打了,大不了对方来寻仇时赔点钱。
    你玩阴的,我玩狠的,彼此都有顾忌。
    江正阳毕竟老辣,今天在人家地盘,又是来为孙女讨解药的,再气也得忍着。
    “童先生在风水界也有一定的地位,不知我江家哪里得罪你了,差点倾家荡产。”
    “我们不是帮你找到了那座坟吗,虽然出了点小事故,但现在不是正常开工了?你急什么,哪个工地还没点工伤。”
    童鹤一把老骨头,论扯皮他从来没输过,而且极其熟练。
    压根就不承认自己诈骗,还把工地开工的功劳归结在自己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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