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被童鹤这个老无赖给搞得无可奈何,天底下还有这种睁眼说瞎话的人。
“非也,我后来去外地找了一个风水师才解决的,你们找到的那具遗骨乃是一位老妪的,死去不到十年。”
童鹤当然是知道的,所以恼羞成怒。
“你打断我两个徒弟的腿,人家当然只能胡编,这件事没完。”
吴堂主拿起一支华子点上,见场面有点激烈,担心今儿的钱财飞了,便说:“已经说过了。这件事今儿先搁置。”
童鹤的徒弟知道这事兜不住,两个师兄招供后,那遗骨找到了家,其实算是铁证了。强词夺理也没用。
他看了一眼周准,早就认出来了,赶紧转移话题,笑道:
“这不是那自学成才的小朋友吗,跟着来干嘛?那个外地风水师不会是你吧。”
周准连忙笑道:“我不是外地的,就跟着参谋参谋,赚个顾问费。”
“哟,江家老爷子的钱可真好赚。猫猫狗狗都能捞点。”
八个老家伙跟着大笑。
这话有点羞辱人,大概意思就是说江正阳人傻钱多,他们刚骗走5万,居然又找个小屁孩当顾问。
童鹤也嘲讽道:“原来是那个自学成才的小兄弟,你都自学了哪些古籍啊。”
“什么《易经》《青囊经》《河洛理数》《葬经》《跟我学风水》《风水入门》《风水大全》等等等等,总之很多很多。”
再次哄堂大笑。
发自内心的喜悦,这次肯定能宰只老肥羊。
“路边摊的印刷品吗?”童鹤笑问。
“是的,价格也不贵,1块钱一本,没事我就研究,觉得特别简单。”周准继续说道。
“哈哈,小兄弟,你可太逗了,这些印刷品遍地都是,如果靠这就能弄懂风水,我们守正风水堂全国上百号风水大师,早就饿死了。”
江志成自从进来后,一句话未说,光站着受气了。
他已经被嘲笑得想找个地洞钻进去,不是说着周准很牛吗,怎么连几个老骗子都搞不定。
江正阳也不知道周准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说好要给人来个下马威呢。
现在明显处于下风了,会不会待会儿被这帮人宰成狗。
若是对方开价是数亿级的,倩倩救还是不救呢。
想到这里。江正阳眉间不由得多了一些痛苦的神色。
周准装作一脸懵逼地问:“难道你们觉得风水很难吗?不就是堪舆观地相吗?”
吴堂主笑完,又点了一支华子,问道:“那你倒是看看,我们吴庄村是什么风水格局啊。”
“哦,破财局。”周准淡淡回道。
“哈哈……”
八个老头笑得金牙都要掉了。
这小孩果然是个狗屁不通的菜鸟啊。
因为那些熊孩子拿到钱就去充值玩游戏了,更不可能承认把石狮推入河中,这些老东西还不知道。
但此刻已经有村民过桥发现了,正赶过来报道。
“守正风水堂”里的嘲笑声,久久难以平息。
八个老家伙卖力表演,就是想向江正阳施压,接下来谈价格就占据主导权了。
至于那两个被打断腿的徒弟,只要江家肯赔巨额钱财。此事也就算了。
毕竟干这种事,挣得多,风险也大,割富人韭菜本身就有代价,富贵险中求嘛。
之前骗的5万,有一半赔给那两个徒弟了。
“周小朋友,你还是回去好好读书吧,实在没出路,我们守正堂可以收你当徒弟,别出来瞎浪,你不懂什么叫风水江湖。”童鹤笑道。
他跟吴堂主对视了眼,两人会心的笑了。压得江家父子抬不起头来,待会儿是索赔3万好呢,还是5万。
这一切当然没逃过周准的眼睛,他也不着急。
江正阳没有得到他的指示,也没有提解药的事儿。
周准在路上交代过,童鹤喜欢跟人家比划,那就先比划呗,打掉这帮人的嚣张气焰后。
对方气急败坏的时候。更容易露出马脚。
根据昨晚的卦象看,方位偏离太大,并不确定噬心蛊是这帮人下的。
所以周准第一目标不是要解药,而是先搞清是不是他们下的蛊。
操之过急的话,这帮贪财货说是自己下的,再宰你一笔钱,到时候极有可能会耽误江姐姐的治疗期。
目前没提江倩,对方就想要巨额赔偿。
若是提江倩的事儿,对方主动承认是他们下的毒蛊,开口三五个亿,到时候给不给呢,江家也拿不出来这么多现金。
随便给你一颗药丸。到底信不信呢。
而且这种事,最后不管是明面上打官司,还是暗面上用江湖手段,江家都未必搞得过整个守正风水堂。
哪怕最后惨胜。江倩的生命也不存在了,毫无意义。
周准抱拳朝童鹤笑道:
“谢谢童先生的关照,但我看过的所有书上都在说,相由心生。我在想。心术不正的人,看地相会不会也是歪的呢?那我还不如看书自学呢。”
童鹤被周准指桑骂槐,暴跳如雷地站起来,喝道:
“无知小儿,说谁心术不正呢,我早就看出来你这小子目无尊长,是个蠢材。”
“快有结果了。”周准说道。
“什么快有结果了?”
“当然是谁更蠢。”
话音刚落,一个村民匆匆忙忙赶来。
“老六,我们在这谈事呢,别毛毛糙糙的。”吴堂主说道。
“不是啊,老村长,我们后河拱桥上的招财狮不见了。”村民说道。
七个老家伙嗖地站起来,异口同声地说:“什么?怎么会不见呢?”
那是守正堂布置的风水眼,石狮没了就是破了,可不是找回来那么简单,所以大家才如此紧张。
只有童鹤并不紧张。因为他是总部派过来的,不是本村人,也不会长住,并没有那么在乎。
反而将目光盯着周准,他感觉自己上当了。
石狮没了,可不就是破财局吗?
“不知道啊,今早我去后山砍柴,还好好的呢。”吴老六说道。
“不会被人偷走了吧。”
“谁偷得动这玩意儿。而且经常有小孩在那玩,被偷了应该能知道的啊。”
“赶紧去问问村里所有小孩。”
童鹤看向江正阳,问道:“是不是你们偷走的,刚才这小子说什么破财局,偷了这两个石狮子,便是如此了。”
江正阳爷孙俩有点紧张,搞不好会被村民打。
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
江志成紧握着手机,准备随时打电话让兄弟们进来救急。
周准却异常淡定地说:“童先生说笑了,我老板开着劳斯莱斯来的,偷你两只又重又不值钱的石狮有何用。”
最生气的莫过于吴堂主了,这个阵法是他布置的,曾经逢人便炫耀,怒道:
“无知小儿,谁告诉你这两只石狮不值钱,这可是我们聚财局的风水眼,无价之宝你知道吗?”
“噗……”
大庭观众之下,周准竟然扑哧笑出来。
他突然来这么一下,在这么严肃紧张的环境里,显得格格不入。
不仅堂上八位大佬懵逼了,就连江正阳也很懵逼。
都什么时候了,居然能笑得出来,是不是太做作了。
他都要急死了。
周准这个笑确实有点做作,但他既要隐藏自己的身份,显得像个浮夸的小男生,又要用最低级的段位羞辱对方。
“你笑什么?”一个主事老头喝道。
吴堂主指着周准说道:“小小年纪,敢来这闹事,还敢在我风水堂公然嘲笑,我看你是不想出村了。”
江志成偷偷解锁手机,准备叫人,周准却瞪了他一眼。
动手打群架就不是用江湖手段解决,而变成刑事手段了,几个流程下来,倩倩早就没了。
“噗……哈哈哈……”
周准又笑了,一副我根本忍不住的样子。
站着笑还不够,蹲在地上捂着肚子笑,极其浮夸。
江志成看着都想骂人了,今儿算是被坑惨了。
“你……你你个婊子样的,给我喊人来打断他们的腿。”
吴堂主真的怒了,这他么谁忍得了。
他已经七十岁高龄,因为是村长兼族长,在村里很注重长辈风范,一般不骂脏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