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你一个人住吗?”
他都这么大年纪的一个老头了,无妻无子属实说不过去啊。
村长倒觉得很正常,他点了点头,给我们倒了几杯水,阿山迫不及待拿起杯子一口气把水喝光。
“是啊,我们村很多人都一个人住的,因为人少。”
人少就人少,怎么还一个星期死那么多人呢?
我默默想,但没敢问。
我发现村长家有一台电视,但是是那种很早很早之前的黑白电视,只有两三个台,还经常坏的那种。
实话说,在我童年时放了暑假回姥姥家才见过这个东西。
村长摸着胡子呵呵一笑。
“你们别看这电视破,全村只有我家有电视呢。”
不会吧?就这个电视还是镇村之宝啊?
我哭笑不得,随口问他。
“现在一个电视又不贵,为什么大家不买呢?”
村长摇摇头,坐下从茶几下面拿出来一个盒子。
“我们村太偏了,买个电视也没法运。”
我一想也是,这个溪楼村都快与世隔绝了,网上都搜不到它。
“来吃点葵花籽吧。”
我抓了一把,吃了一颗发现这还是生的。
“村长,那为什么大家不下山呢?”
村长听了沉默许久,我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他,他对我古怪一笑。
“不行啊,这个村子不能没人,这是他们的命!”
我没听太懂,但总觉得有点发毛。
别的也问不出来了,我和孙洁站了起来。
“村长,我们去村子里随便走一走,一会儿再来。”
村长也没有挽留我们,双手背在身后点点头。
“去吧,随便转,但是你们千万记得,千万不要去村子东边的祠堂啊!”
我心头微震,表面上乖乖点头答应了。
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这个祠堂绝对是个重要的地方,必须得去看一下。
显然孙洁的想法和我是一样的,她轻轻挽住了我的胳膊,凑过来低声说。
“这里也太不对劲了,没见过这么奇怪的村子。”
我认同地点点头,孙洁又叮嘱我千万小心,我也答应下来,拉着她在村子里转悠。
走了一会儿路上还是一个人都没有,这时我可以确定了,这里的村民全躲在家里不出来,也不知道在干嘛。
转了一圈还是一个人都没遇到,我们又不太敢敲门,回到了村长那儿去。
阿山还在村长家待着,不过村长不知道去哪儿了。
我随口问了一句,阿山也没有回答我。
“这个村子里怎么都没人出来呢?”
我换了个问题问他,这下他搭理我了,慢悠悠地抬起头来看,轻哼了一声。
“他们不敢出来说话,害怕有妖怪吃了他们,妖怪吃了他们我就有活儿干,干活我就不用饿肚子了。”
妖怪?我皱了皱眉,想到了什么。
“你小子别胡说八道!”
村长不知道从后哪里冒出来了,给了阿山后脑勺一下。
阿山不敢说话了,吐了吐舌头。
村长看向我们,树皮一样的脸露出一个僵硬的笑意。
“三日之后我们村要赶会,你们也来参加吧。”
赶会这玩意儿溪楼村这么偏,还能赶会?
我挠了挠头,答应了下来。
“这几天先住在我这里吧,我家空房多。”
睡床总比睡地上好,我没多想,点头就答应了。
村长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转身离开了。
“我去给你们收拾房间。”
我赶忙和村长说。
“村长,收拾一间就行!”
他答应下来就走了,孙洁在我腰上扭了一下,生气地鼓着腮帮子。
“你就想占我便宜是不?”
我疼得差点叫出来,哭笑不得。
“哪里敢啊姑奶奶,我打地铺行不?要不然你敢一个人住一间屋子吗?”
在我的反问下,孙洁沉默了,眨巴着大眼睛心虚地看了我一眼。
离中午还有一段时间,我不死心又出去看了看,还真是一个人都没有。
我又去问村长这里有没有小卖部,村长摇了摇头,说他们做饭只用自己家种的菜和米。
这里也太古怪了,不对劲!
虽然来之前我就知道这一趟必定会无比艰难,但现在看来,更多的是摸不着头脑。
我和孙洁在客厅里坐着,一人抓了把生瓜子悄声说话。
“这几天咱们暂时先呆在这里,看看是一个人都不出来还是有别的情况。”
孙洁点点头,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
“那我们什么时候去那个祠堂看看?”
问到点子上了,我左右看了看,坚定地回答她。
“明天就去!”
到了中午,村长喊我们吃饭,我和孙洁过去一看,发现是一盘炒鸡蛋和一盘炒青菜,两碗大米饭。
饭肯定没什么问题,但有点清淡了,我也理解老人家吃饭比较清口,扒拉着米粒子,有一搭没一搭地和村长说着话。
我夹了一筷子炒鸡蛋放到嘴里,一边嚼一边问。
“村长,村子里多少年没来过外人了?”
村长摸着胡子想了想。
“唉,大概有十五六年了吧。”
我有些惊讶,仔细想来也不应该吧,溪楼村虽然偏僻,但十五六年没有人来过这里,那不就等于封闭了一样吗。
“这么久?那你们不下山区去县城里买东西吗?”
村长吃了口菜,可能是牙口不行了,一口菜咀嚼了好久。
“当然会啊,不过你也知道,路太难走了,一般很久才会有人下去一趟。”
我不说话了,低头吃米。
无法想象,在这么一个完全与外界脱节的小村庄里,到底发生了什么诡异的事情?
以及钱钧天说的法器,又在哪里?
我陷入了沉思,在吃饭时想了很多。
吃完饭后,孙洁主动去洗碗,村长把这小丫头一顿夸,夸她懂事漂亮又水灵,果然女人就是喜欢被夸,孙洁笑得可开心了。
洗碗还得去院子里的井接水,我提着桶走了过去,费力地把水桶挂上去又摇上来。
这玩意儿可比看着要重多了,我累得气喘吁吁,总算摇上来一桶水,我把水桶取下来,下意识地往井里一看,这一看,把我看的是头皮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