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头动了动,突然瞪着烂掉的眼珠子朝我看了过来,缓缓扯出了一个恶毒的笑!
我看了一阵反胃,脚步踉跄后退几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水也洒了一地。
“怎么了?”
孙洁听到声音赶忙走了出来,想要把我扶起来。
我有点尴尬,麻溜站起来拍拍裤子,抓着孙洁的胳膊后退了几步,面色灰白。
“孙洁,离那个水井远一点,不对劲。”
“不对劲?”
她微微皱了皱细眉,面带疑惑地走过去,小心翼翼瞟了一眼。
“哪里不对劲?就是一口普通的水井呀。”
孙洁一脸茫然,看她样子不像说谎,我挠了挠后脑勺,大步走上前往水井里看了一眼。
水井里什么都没有,只有深不见底的水。
怎么消失了?那颗人头呢?
我咕嘟咽了口唾沫,刚想说自己刚才看见的东西,沉重的脚步声从我们两个人身后响起来。
“咳咳,怎么了?”
我赶紧止住了话,扭过头去看村长,嘿嘿一笑。
“没事,我刚刚绊了一下,摔了一跤,打上来的水都洒了。”
村长哦了一声,绕着水井走了一圈才笑着说。
“怎么这么不小心?一定是你们城里人不习惯用水井吧,需不需要我帮你们?”
我赶紧摇摇头,手疾眼快把水桶先提了过来。
“不用,您年纪都这么大了,我们怎么好意思麻烦你?我自己来吧,就当锻炼身体了。”
说着我就走到水井边装模作样地准备打水,村长又迈着沉重的步伐离开了。
我回头看了一眼,确认他真的进了屋之后才松了口气。
“孙洁,咱们带了多少饮用水?”
孙洁愣怔了一下,歪着脑袋想了想。
“还有八瓶吧,怎么了?”
还有八瓶饮用水,我们两个省着点喝应该够了,加快行动,早点找到法器早点离开。
“不要喝这个村子里的水,也尽量远离这口井。”
我嫌恶地把水桶放在了井边在裤子上擦了擦手,对孙洁摇摇头,压低了声音说。
“刚刚我在水井里看到了一颗女人的头。”
孙洁瞪大了眼睛,眼中满是恐慌。
“可是我刚刚去看的时候什么都没有呀。”
我沉重地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具体什么情况。
“肯定有问题,保险起见还是别靠近这里了。”
孙洁赶紧点点头,用厨房缸里的水洗了碗。
洗完碗之后我们两个人回了房间,虽然很旧但胜在干净,被褥也刚晒过。
床很大,房间里有一个柜子和一个梳妆台,梳妆台很旧,镜子还蒙了一层厚厚的黑布。
直觉告诉我还是不要碰那块黑布比较好,村长告诉我们衣柜里大部分东西已经收拾走了,可以把行李放进去。
孙洁打开衣柜正准备放东西的时候,低低地喊了一声。
“呀!”
我心里一紧,赶紧走过去一看,孙洁捂着嘴指了指衣柜里面,里面正端端正正摆放着一双绣花鞋。
“这是以前女人嫁人时才穿的鞋子。”
孙洁紧紧抓住了我的袖子,语气带了些惊恐。
“别动这双鞋,也别用这个柜子了,把咱们的背包放在地上吧。”
我答应了,那双鞋看起来让人怪不舒服的,我赶紧把柜子关上,当做无事发生。
同时心中充满了疑问,村长打扫过这间房间了,为什么单单遗漏了这双绣花鞋呢?
孙洁被吓了一跳,心情略有些低落,坐在床上半天不说话。
我上前摸了摸她的脑袋坐在了她旁边。
“你别多想,说不定只是个巧合呢。”
孙洁摇了摇头,抿了抿唇。
“这里太不对劲了,你看那个梳妆台,有使用过的痕迹,但是落灰了,说明她的主人很久没回来过。”
“还有柜子里的绣花鞋,竟然是崭新的。”
这些问题加起来,我也感受到了这个房间的诡异之处。
如果和村长说的话,又可能会打草惊蛇。
“只能忍一忍了,提出换房间的话村长会起疑心的。”
我安慰孙洁,同时心里又有些内疚,她是因为我才来这里的,害她受了这么多苦。
要是孙超知道了的话,估计要气得冒烟了。
“没关系的,几天而已。”
孙洁又对我笑了笑,笑容虽然看上去有些疲惫,但仍旧温和。
之后我们盘点了一下带的食物,食物倒是不太够了,因为水井的事情我也不太想吃村长家的饭。
要是可以赶紧找到法器回去的话就没有这个问题了,我打算明天早点找个时间去祠堂看看情况。
昨晚没休息好,我们两个把东西放好之后就裹着被子在床上睡着了。
在白天阳光洒在房间里还不觉得有什么,当我在晚上才睡醒,看到窗外漆黑的树影和房间内笼罩在黑暗里的柜子和梳妆台,我的心抖了两下。
孙洁还在睡,轻柔的呼吸声在黑暗中让我感受到了些许的安心。
我不想打扰她,于是翻了个身在床上躺着看手机,这里信号几乎微弱到没有,啥也干不成,我只能玩一玩单机小游戏。
过了一会儿,窗户被轻轻地敲了两下。
咚咚。
我一愣,随后浑身的鸡皮疙瘩全都涌了出来。
靠,什么东西?
我赶紧把手机关了背对着窗户睡,不敢回头去看,生怕看到什么不该看到的东西。
按理说装睡这玩意儿就应该走开了,可是它并没有,变本加厉地敲起了窗户。
咚咚,咚咚,咚咚。
窗户外面的声音由小变大,虽然最大也不过平日里敲门的动静,但在深夜里这种可怖的声响太明显了。
妈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又害怕,但还好奇得要死,眼皮一直抖。
在这个村子第二晚就遇到了不干净的东西,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突然间,敲窗户的声音突然消失了。
那东西走了?
我谨慎地等了一会儿,觉得应该没事之后才慢慢翻了个身。
一翻身我就知道我还是太不谨慎了,窗户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