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眉头抖了抖,看阿山没有回答我们的意思后松开了他。
“那你麻袋里是什么,是小天的尸体吗?”
问这句话的时候我浑身的血液都快凝固了,生怕得到一个可怕的答案。
没想到阿山摇了摇头,拍了拍麻袋。
“不是,小天已经埋了,这里面是土,坟地的土。”
“我们村子有个规矩,谁家死了人就要用坟地的土种一盆花。”
这个习俗虽然我也不太懂为什么,但至少没我想的那么吓人。
这让我松了口气。
“你们赶快回去吧,大晚上不安全。”
他说完扛着麻袋就走了,我拉着孙洁回到村长家,打开门的一瞬间,我头皮紧了一下。
只见水井旁正站着那个邪魅,幽幽地盯着我们睡觉的房间。
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她看起来好像更像一个人了,连她的脸都没那么狰狞可怖了,但看得还是让人咯噔一下。
突然我注意到,她的脚上套着一双绣花鞋。
正是我昨天扔进去的那双!
注意到我的目光,她幽幽地朝我看了过来,我的心立马提到了嗓子眼里。
我正准备情况不对立马就拉着孙洁跑呢,结果邪魅动都没动,只是转了一下眼珠子。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这样最好,我赶紧拽着孙洁回到了房间去,把门锁上。
今天晚上那个邪魅没有过来,一直在井边站着。
我实在累了,躺下眼睛就睁不开,提心吊胆地睡着了。
醒来之后,我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孙洁恬静的睡颜。
她躺在我旁边睡着,平稳的呼吸就在我耳边。
我享受了一会儿这难得的时光,最后还是依依不舍地起床了,一出门就看到了站在院子里的村长。
因为心虚,我现在见了村长就不自在。
“村长,起这么早啊,干什么去?”
他就站在水井附近,听到我的声音回头看了我一眼。
“明天就要赶会了,我有的忙了,你们饿了的话厨房有菜,自己烧菜吃吧。”
我巴不得呢,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村长走了之后我第一时间跑到水井旁去看了一眼,里面什么都没有,我也不知道我是松了口气还是失落。
我正在院子里呼吸新鲜空气呢,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传来。
这几天精神一直高度紧张,把我吓了一跳。
靠,谁特么的敲门,好像催命似的。
我抱怨了一声,但毕竟是别人家,我总不能说什么,打开门刚想说村长不在,发现门外站着一个穿着红绿大袄的小丫头。
她绑着两个小辫儿,甜甜一笑。
“我找珊珊姐,她在吗?”
我二话不说就把门关上了,连滚带爬回了房间把门锁上。
孙洁被我吵醒了,爬起来看到我这幅样子十分诧异。
“你怎么了?慌慌张张的。”
我喘了一口冷气,背靠着门结结巴巴地说。
“外面,外面有个女孩儿……”
孙洁也愣了,刚睡醒的她眼中满是茫然,听我说完后逐渐清明,立马跳下了床。
我赶紧拦她。
“你干什么?”
她一边穿鞋一边说。
“还能干什么,我看看去!”
“你别去!”
我急了,赶紧抓住她皙白的手腕。
“你去干什么,黄老太不是和咱们说过吗,不能和女人说话!”
孙洁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我,晃了晃脑袋。
“我又不和她说话,只是看一眼,说不定会有什么线索呢,咱们只剩下两瓶纯净水了,不赶紧离开这里你喝井水呀?”
我缩了缩脖子,无奈之下和她一起去门口看了。
当我再次把门打开的时候,门外空无一人。
“也许是走了吧。”
我挠了挠头,重新把门关上。
“嗯……那刚刚她和你说什么来,和我说说。”
孙洁往回走,揉了揉眼睛,声音又轻又软。
我跟在她后面把刚刚红绿大袄小姑娘说的话重复了一遍,还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一向细心的孙洁注意到了点什么,她迟疑了一下。
“她说她找珊珊姐……我们去祠堂的时候是不是看到了,有个女孩儿名字里也有珊字?”
我愣了一下,仔细回想了一下发现的确是这样。
“对,那个女孩儿好像叫……卓迎珊!”
我一拍脑瓜子,总算想起来了。
孙洁定定地看着我,语气带了些激动。
“如果说,那个井里的邪魅就是卓迎珊呢?”
我突然福至心灵,好像想通了什么东西,拔腿就往屋里跑。
“找!趁村长没回来赶紧找!”
孙洁站在门口守门,我进里屋去找。
村长的卧室东西很少,几乎都没什么,这老头还挺谨慎,我在柜子里翻了一会儿,里面除了一些衣服之外没别的东西了。
抽屉里我也找过,里面就是一些无关紧要的文件,和村长本人都没什么关系。
难道不在这个房间里放着?比如户口本什么的,不应该,那这老头还能放到别的地方去?
我又翻腾了半天,然后小心翼翼地把东西全都放回了原位。
这下找不到该怎么办?
正当我一筹莫展时,突然想到,有没有暗格的可能?
说不准呢?我来了精神,在柜子和抽屉里一阵乱敲,总算让我在衣柜内侧摸到了一个很隐蔽的开关。
这老头还挺谨慎的。
我撇撇嘴,按下了开关。
随后衣柜里弹出来了一个小盒子,我伸手摸进盒子里,果然摸到一沓纸。
我翻开一看,是出生证明和已经过期的身份证。
原来村长叫卓峰,而他的确有过一个女儿,名字就叫卓迎珊!
我惊得说不出话来,突然外面传来了村长和孙洁的说话声。
孙洁帮我缠住了村长,我赶紧把这些东西重新塞回暗格里关上,赶紧退出了他的房间。
我出去的时候孙洁正在问关于赶会的相关事宜,村长也没有不耐烦,问什么答什么。
她问了些无关紧要的问题,我咳嗽了一声,走过来搂住了她的肩膀。
“你很想去看看吗?”
她点点头露出了一个笑容来。
“嗯,我还没见过呢。”
村长说自己还有点事,就回卧室去了,我看着他沉重的步伐,微微皱了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