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洁也盯着村长看,用胳膊肘轻轻戳了戳我。
“发现什么了?”
我回过神来,低声和她说。
“就是那样,卓迎珊是村长的女儿,很可能就是井里那个邪魅。”
“这样啊,那这个事情说简单不简单,说复杂也不复杂。”
孙洁重重地叹了口气,显然是有自己的打算。
我正准备问她的时候,突然村长走了出来,那双眼睛冰冷冷地看着我们两个,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你们……进我屋子了?”
村长看起来阴沉了许多,我毫不怀疑要是我说了实话,他能上来砍了我俩。
于是我坦然并坚定地摇了摇头。
“没有啊,但是刚刚有人来敲门了。”
马上村长的注意力就被转移了,他沉沉地问。
“谁?谁来了?”
我挠了挠后脑勺。
“不知道啊,一个穿红绿大袄的小姑娘,问珊珊在不在,我说不认识她就走了。”
听我说完之后村长的脸色猛地变了,他三两步走过来猛地抓住了我的肩膀,神色狰狞。
“你说的是真的?那个女娃来过了?”
我莫名其妙地看着他,点点头。
“是啊,怎么了?村长你认识吗?谁家的小孩儿啊,天气又不冷,穿那么厚……”
“怎么会这样……坏了!”
村长撒开了我,转身拿上一把锄头往外走。
“你们在家别给其他人开门,出门的话和我说一声。”
我赶忙答应下来,看着村长出去。
孙洁走到门口张望了一会儿,又回来对我摇摇头。
“他走到拐角不见了,也不知道去了谁家。”
“要是能知道他去了谁家,咱们就能知道那个小女孩哪儿来的了。”
我耸耸肩,拉着孙洁回了房间。
“急不得,先回去吧,站着怪累的。”
回去了往床上一躺,我深吸了口气。
“你说,要是把梳妆台的黑布拿下来会怎么样?”
孙洁皱了皱眉,从背包里找出来一根火腿肠给了我。
“不知道,你要拿下来吗?”
我看着黑布心中也在犹豫要不要这么做,虽然我不知道这样做了会发生什么,但我觉得这个梳妆台的镜子也挺关键的。
思考了一会儿之后我放弃了,主要目的是找法器,别的事情最好不要掺合。
必要的时候再考虑梳妆台的事情,我看了一眼那个梳妆台,觉得有点好笑。
我们两个也挺厉害的,有这么个东西还能睡着。
拿着火腿肠我撕开包装,给了孙洁一半。
“唉,咱们现在没水了,可怎么办?”
孙洁对我笑了笑,接了过来。
“村长家的井水被污染了,别的地方可不一定,要不去别人家或者说河边讨点水?”
我觉得也行,于是拿上了自己带的大水杯,等外面没了太阳的时候出门找水。
路上碰到了阿山,我寻思正好,叫住他问哪里有河。
“啊?没有河啊,但是有小溪,浇庄稼洗菜的。”
阿山挠了挠头,傻不愣登地看着我俩。
我一听能洗菜浇庄稼,那不就能喝吗,高兴坏了。
“那赶紧带我们去,我想打点水。”
阿山茫然地看着我。
“为什么要打水?村长家不是有水井吗?”
那不是水井里有不干净的东西吗!
我沉默了一下,和孙洁对望一眼。
孙洁笑了笑,接过话茬。
“我们想试试溪水和井水有什么不一样的。”
阿山这才信了,一边嘀咕你们城里人真奇怪,一边带着我们往外走。
果然离村子不远处,有一个泉眼,正在咕嘟咕嘟地往外冒水,顺着水渠往下流。
我大喜过望,赶紧到水渠准备去接水。
结果刚把瓶子放到水面的时候,飘过去了一根手指。
一看就是女人的手指,细细的。
我沉默了,默默把瓶子收了回来。
完了,这瓶子不能要了。
孙洁没有看到,正奇怪地问我。
“怎么了?”
阿山也瞪大眼睛看着我。
我面色如常,拍了拍裤子。
“没事,突然发现瓶子漏了,咱们回去换一个瓶子。”
“麻烦你了阿山,你去干你的吧。”
我塞给阿山两块话梅糖,他欢天喜地地走了,留我和孙洁站在原地沉默。
“瓶子没破呀?”
孙洁拿着瓶子左右看看,撅着红唇问我。
我苦笑了一声,摇摇头。
“走吧,这水也不干净,不知道谁家姑娘死在里面了……这几天晚上离这里远点。”
孙洁瞪大了眼睛,看了看小溪又看了看我,迟疑了。
“太龙,我怎么觉得你能看到一些我们看不到的东西呢?你不会是阴阳眼吧?”
“之前水井里就是,只有你一个人看到人头了,我没看到。”
我听了也觉得奇怪,不应该啊,我前二十来年都好好的,没发生过这种事情,根本不可能是阴阳眼。
难道和邪魅们混多了就会这样?
我胡思乱想了一阵,最后决定推锅给玉佩。
“不对,应该是自从戴上这个玉佩就能看到了。”
这块能保命的螭吻玉佩!
孙洁点点头,和我并排走。
“这样啊,这块玉佩也太神奇了,帮了你这么多。”
我也这么觉得,拿起来对着天看了看,发现这块玉佩里有什么东西在流动,可是当我仔细去看的时候,又不见了……
靠,可能看错了吧。
我没太在意,继续往回走。
这几天可能是和赶会有关系,村里渐渐人多了起来,而且都看到孙洁脸色就会变得不太自然。
但可能和我们借住在村长家有关,没人说什么。
这些日子我和孙洁也捋出了一个思路。
溪楼村的村民为了保平安或者别的什么,向!神女祭献,而祭献的东西就是他们的女儿。
那些女孩子用各种残忍的方式杀死,连尸体都不曾留下,只有在祠堂的一个牌位。
可村子里还是经常死人,村民们认为是神女杀的,更加惶恐。
现在的问题就是,神女到底是谁呢?
怀着这个问题,到了赶会当日。
今天算是溪楼村最热闹的一天,基本上家家户户都出来了,人比我想象的要多一些。
令人奇怪的是,村民大部分都是男人,妇女只站很小的一部分,年纪也都大了,四五十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