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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这方法显然不适合这里,而他对此也不精通,还得再研究研究。
    看来,想在这里减少人渣值比他想象得要困难得多。
    严默正想对老天爷再竖一次中指,被原战扯住胳膊直接拖进了帐篷。
    丢下严默的胳膊,原战指了指堆放“垃圾”的壁角,“以后你睡这里,那些皮毛随你用。”
    帐篷里没有火光照耀,黑漆漆的,严默适应了半天才隐约看到一点东西。
    原战转头拿了一支火把进来,往帐篷中央石桌边的地面一插。
    严默清楚看到地上一些小虫子迅速向四边散去,再看看那个阴暗的角落,他以后就要和虫子同寝了吗?
    原战放下帐篷的门帘,掩好,用石头压住边角,转身看了看严默的伤腿,“用木板绑住断腿,好不让断骨移位?这法子不错,我没见我们祭司用过,是盐山族祭司教你的吗?”
    严默点头,伸手抓了一张烂皮毛……他发誓他拿起皮毛的时候,绝对有不少于五只以上的虫子从皮毛里掉出来爬走。
    原战走到自己的床铺边,解开皮裙随手丢在石桌上,就这么大咧咧地往床铺上一坐。
    严默瞅见那阴影下非常有分量的一大坨,默默无言。这里的人都发育得这么好吗?
    “叫什么名字?”
    “严默。”
    “多大了?”
    “十四。”
    “比我小三岁,却连一级战士都不是,你真没用。”原战搔了搔小腹,不遗余力地打击自己的奴隶道:“我十二岁就是一级战士,十五岁就升到二级,如果有更多的训练和战斗,我一定能很快变成三级战士,到时我就能拥有两个奴隶,第二个奴隶我一定会好好挑一挑,一定找一个长得漂亮好生养的。”
    严默表情有点开裂。原来这个自称是他主人的家伙竟然还是个未成年的小鬼?原始人果然早熟,他还以为这小子已经二十好几。
    不过从他的记忆来看,这里的人都早熟,十三四岁已经是可以撑起一个家的年龄,很多人甚至会在这个年龄娶妻生子,对于现代人来说,他这个年龄还是孩子,但对于当地人来说,他已经算成年人,所以十七岁在这里真正已经是一个完完全全的壮劳力。
    “大人,既然如此,您为什么不一开始就收一个女奴?就像隔壁的原雕大人。”严默小小刺了他的主人一句。随即忍着腿部的剧烈疼痛,把一块块烂毛皮扯出,抖干净,铺到地上。
    严默本没指望原战回答他,没想到原战竟然回答了:“女奴贵,且有了女奴就会有孩子,我怕养不活。”
    顿了一会儿,原战闷闷地道:“我不想吃自己的孩子,也不想把自己的孩子给别人吃。”
    严默的手顿住,这个部落到了冬天,生存环境竟然会严酷如此?不但吃奴隶,还吃自己部落养不活的孩子?
    这种情况在盐山族完全没有,盐山族虽然也有吃人习俗,但因为守着盐矿比较富有,冬天不算太难熬,少年十四年的记忆中,盐山族没有吃过一个人。大概也正是因为如此,他的族人宁愿抛弃他,也没有把他当作粮食。
    “但如果我升到三级战士,我就能养活自己的孩子。”原战躺倒,口气一下变冷:“明天轮到我出去狩猎,最短五天,最长十天,家里没有多少存粮,我会跟原雕说,让草町照顾你,你少吃一点,等回来我会把你的口粮还给原雕。我不在,你不要乱跑,你身上还没有刺上我的印记,被人抓了去,麻烦!”
    “是,大人。”
    没多久,原战就传出了轻微的呼噜声,他白天体力消耗大,晚上睡着也快。
    严默就着火把那点亮光,勉强铺了一个床铺出来,艰难地用双臂撑着自己,把身体挪到用几张碎烂毛皮铺就的床铺上。
    虽然这些碎烂毛皮有严重的怪味,戳着皮肤也不舒服,但总比睡在冰冷的地面上好。
    碎烂毛皮很多,但都不大,且堆放时间长,霉烂了很多,严默又找了半天才找出一块勉强能遮住肚子的。
    躺到床上,严默长长吁出一口气,总算可以好好睡一觉了。
    一旦安静下来,周围的声音也被放大,只是一层毛皮的帐篷完全挡不住声音的穿透。
    这里晚上没有娱乐,家家户户吃过晚饭回了帐篷能干什么?
    严默听着完全不加掩饰的各种原始乐章,慢慢闭上眼睛。
    身体与心理上的双重疲累让严默很快就忘记所处环境的苛刻,迅速沉入梦乡。哪怕他在梦中疼到浑身冒虚寒,也没舍得醒来。
    随着夜色加深,温度也在一点点降低。
    这里的气候真的跟沙漠类似,白天热得要死,晚上冷得要死。
    除了不能蜷曲的伤腿,严默冷得缩成一团,两手紧紧抱着自己,抵抗寒冷和疼痛。
    突然!
    “啊——!”严默陡然发出了一声惨叫,整个人都被疼得硬生生嚎醒。
    睡梦中的原战被惊醒,咒骂一句睁开眼睛,起身走到严默身边,蹲下,抓住他的头发,怒道:“叫什么叫?”
    严默抱着自己的伤腿疼得满头满脸都是汗。
    他竟然忘了指南说的惩罚,那该死的火烙之痛!
    刚才,睡梦中,他梦到那个老祭司拿着一根燃着的木棒,对准自己的伤腿就烙了上去!
    梦是假的,火烙之痛却是真的。
    原战看他那样子,皱眉问:“伤口疼?”
    严默意识都有点虚晃,没有回答。
    “麻烦。”原战丢下他,移开压门帘的石头,走出帐篷,舀了一瓢水回来,托起他的头,水瓢送到他嘴边,“喝!”
    大量流汗的严默也确实干渴到极点,就着原战的手,捧着水瓢就咕嘟咕嘟喝了个尽光。
    “继续睡,不准再乱叫,否则我堵上你的嘴。”
    原战收拾好,扯了挂在壁上的一块鞣制过的完好皮毛,扔到严默身上,什么话也没说,回去躺下继续睡。
    严默慢腾腾地伸手抱住那块可以盖住他整个身体的皮毛,让它覆盖住自己全身。
    断骨之痛,加上火烙之痛留下的余痛,严默后半夜睡得十分不安,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发出了低低的呻吟声。
    年轻火力壮的原战被自家奴隶的呻吟声给哼得心火狂冒。骂了一句脏话,翻了个身,就开始了自力更生。
    早上严默醒来,闻着帐篷里还没散尽的那股特殊腥味,嘴角抽了抽,十七岁……可不正是对着个树洞都想捅一捅的年龄段?
    第7章 左右思量,都是一个惨字
    “大人!”严默叫住要出门的原战。
    原战回头。
    “你不吃早饭就走吗?”其实是他肚子饿了。
    原战,“路上打到猎物再说。”意思就是没猎物也就没吃的。
    亲爱的主人,你也太没用了吧?竟然穷到让家里连口早饭的存粮都没有!
    严默掩住自己的鄙视,谄笑,“大人,我衷心建议您走的时候可以从广场那个棚子后面采一些大蓟叶子带上,如果路上受伤,还能把它嚼碎了抹在伤口上止血。”
    “知道了。”
    “大人!”
    原战不耐烦地回头,“你还有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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