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高兴!”
“……”
“朝朝哥哥,牛皮糖是我第一个绰号!我以前老吃药,很苦,妈妈就给我吃牛皮糖,有点黏牙,但很甜,吃了就不苦了。”
叶朝又一次无言以对。
凌宴想了想,“不过朝朝哥哥,你能再换换叫法吗?”
“嗯?”
“我叫你朝朝哥哥,两个叠词,你叫我牛皮糖,没有叠词。”
“叠词很……”
“叠词很可爱呀!”
叶朝将“蠢”吞了回去,愣了一秒,“哦,那我叫你牛牛吧。”
凌宴皱鼻子皱眼,“牛牛像村子的放牛娃!”
“那皮皮?”
“皮皮是调皮捣蛋的孩子!”
“牛皮糖”就剩最后一个“糖”字了,叶朝还在犹豫中,凌宴已经笑起来,“糖糖!朝朝哥哥,你叫我糖糖吧!”
“……好。”
黏成这副德行,确实是个糖糖。
下午和晚上都是活动时间,凌宴体力不行,不能和叶朝一起踢球,更不能打架。叶朝也只好放弃足球,带着他打羽毛球。
打半个小时,歇半个小时。
凌宴从书包里拿出冰镇柃檬水,先给他喝,自己再喝剩下的一半。
打羽毛球完全消耗不了叶朝过剩的精力,有次一群男孩约他打架,他正要去,衣角就被凌宴逮住。
本以为小家伙会说“朝朝哥哥,不要打架”,没想到人家说的是“朝朝哥哥,你教我打架吧,等我学会了,就跟着你打架”。
教凌宴打架的事绝对不能让叶、陆两家的老爷子知道,叶朝把凌宴带去时常和男孩们约架的林子里,见四下无人,才摆开架势,准备教凌宴几招。
他的出发点是好的——男孩就该有男孩的样子,大院的孩子没有不会打架的,凌宴身体弱,更要学会打架,不然以后准挨欺负。
说来奇怪,刚相处几天,他就开始担心凌宴会不会被欺负。
凌宴就像他捡来的弟弟,嫌弃归嫌弃,但既然凌宴叫他一声哥,他就要保护好这黏人的牛皮糖。
凌宴跟着他摆开架势,认真得很,但因为从没打过架,不到一分钟就被撂倒在地,摔了个狠的。
怔了几秒,眼眶顿时就红了。
背好痛,屁股也痛,手肘都摔红了。
叶朝毕竟是小孩,下手没轻没重,教凌宴时居然用上了平时打架的力,这会儿看着凌宴拼命忍住眼泪的样子,立马慌了。
将凌宴抱起来,拍掉身上的草和树叶,焦急地问:“痛不痛,哪里痛?”
凌宴憋得满脸通红,“朝朝哥哥,你欺负我!”
“我没有!”叶朝牵着他的手,“我没想到你这么……”
这么不堪一击。
叶朝有点想打自己,凌宴一个瓷娃娃,哪里经得起摔。
凌宴揉了揉眼睛,吸着鼻子说:“上次那帮人打我都没打得这种重,朝朝哥哥,你真狠。”
叶朝也恨自己出手重,结巴地安抚:“我下次注意。”
凌宴在他肩头蹭了蹭,突然说:“我要告诉你爷爷。”
“……”
“说你欺负我。”
叶朝这回真急了,凌宴被摔得脏兮兮的,一看就是被打了,如果凌宴真去告状,他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凌宴嘟着嘴,指着自己的右边脸颊,“除非你亲我一下。”
“啊?”
“朝朝哥哥,你亲我一下,我就不痛了,也不跟你爷爷告状。”
叶朝与他对视10秒,在他脑门上弹了一下,“跟我耍花招?”
凌宴摸着脑袋,怯生生地问:“朝朝哥哥,你生气了?”
“那倒没有。”叶朝故作镇静,“但我不喜欢耍花招的小孩。”
凌宴装出来的气势顿消,可怜巴巴地扬起脸,“我错了,我不耍花招了!”
叶朝心里偷乐,面上却没笑。
凌宴紧张地皱起眉,片刻后说:“朝朝哥哥,那我亲你一下好吗?”
叶朝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右边脸颊就被吧唧了一下。
凌宴抱着他的腰,乖乖地笑着,“朝朝哥哥,我不告状了,你继续教我打架呀,但是不要太重,我屁股刚才摔着了,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