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内看着顾西决,她有些不敢相信,他居然没有发脾气。按照她对他的了解,这种时候,他应该对她说:“舒内河,我真是吓了眼,才会喜欢上你。”而不是“不就一枚尾戒吗?没关系的,只要你还在就好。”
曾经,舒内河与顾西决吵架,冷战了将近一个星期。事后,顾西决拿着一个甜筒去和她道歉,而那个时候,舒内河气还没有消,便将甜筒丢在了顾西决的身上。
顾西决显然没有想到,舒内河会这么说,于是便很失望的看着她:“看来今天是我来错了,竟然你的反应都是这样的,那么我们以后就再也不要和好了。”
顾西决的话,使得舒内河当场就怕了起来,她只是和他闹脾气,并不是真的想要分手。
于是,当天晚上舒内河边主动过去和顾西决道歉好久,顾西决才原谅了她。
然而今天他的反应居然会是这样,还真的是让她有点没有想到。
“尾戒我就当做已经给你了。”顾西决看着舒内河:“明年,我将不会再错过你的生日。”
转身,顾西决推开围观的人群走了出去,他的眼眶开始变的有些红润起来。
说不在意肯定是假的。你最爱的人,将你的礼物在大庭广众之下,丢进了河里,你心中会是什么样的滋味?
不过,这一切他又能怪的了谁?如果他和内河没有分手的话,前一刻的事情,就绝对不会发生!
舒内河站在原地,望着顾西决远去的背影,这是她第一次看到顾西决那么落魄的背影。
她伤害了他对吗?一定伤害了他。
安炎站在一旁,饶有兴趣的看着顾西决,他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美,越来越妖娆,仿佛看到顾西决痛苦,便可以让他赢得最大的快乐。
“内河。”他看着她,目光里有着带笑的宠溺:“我们走吧。”
说完,安炎没有等舒内河的回答,便拉着她走出了人群。
他的脚步有些快,使得舒内河几乎都有些跟不上。
尾戒……尾戒……
被舒内河亲手丢掉的尾戒,久久的回荡在她的脑海里。
她这么做,是不是有些太过分了?
晚上放学,舒内河与安炎走在回家的路上,走到一半的时候,她忽然对他说:“我有东西忘在学校了,我回去拿,你先回家吧。”
“是什么东西?”安炎问。
“作业本。”舒内河回答,但是神奇却有些不自然。
安炎看着舒内河的脸:“我还以为是手机,竟然是作业本的话,那就别回去,明天去学校照样可以做。”
“我怕没时间。”
“那就抄我的。”
“好吧。”舒内河点点头,眼底有着淡淡的失落。
“恩。”安炎牵着手,继续拉着舒内河往家的方向走去。
他怎么可能不知道,舒内河要回去拿作业本是假,要去找尾戒才是真?
他才不会如她所愿!竟然扔了的东西,就不要再找回来,因为早就已经成为了垃圾。就像他从来都不会去找他甩掉的女人,因为她们也是垃圾。
夜幕降临,学校的湖里一直有着一个人,他时而整个人潜入水里,时而用手在水底没搜着。
他浑身上下已经湿透了,身体因为冷而有些轻微的颤抖着。
但是他并没有因为这样离开,而是更加努力的在水里,需找着他心中想要的那样东西。
突然,他不知被什么绊了一下,整个人跌入湖里,额头与地面产生距离的摩擦。
他在水中倒吸一口气,就当他捂头,打算从地上站起来的时候,他的另一只手,在水下触摸到了一个小小的圆环。
一瞬间,他猛的睁大眼睛,脸上竟是喜悦的神情。
他以最快的速度,将圆环捡了起来,像是害怕它会逃走一样。
月光下,一枚白金尾戒,静静的在他的手里发着隐隐约约的亮光。
他的唇边终于扬起了一丝笑意,眼眶有些湿润起来。
握紧拳头,他闭眼深吸一口气,终于找到了,给内河礼物终于还是被他找到了。
再次睁开眼睛时,顾西决的眼底,已经有了淡淡的热气:“内河……我一定会再次将这枚尾戒,放入你的手里。”
顾西决回到家的时候,因为是晚上九点了,当顾父顾母看到浑身湿透的他,连忙走围了上去。
“西决,你这是怎么了?”顾父看着顾西决,满脸惊讶,他还是第一次看到儿子这么狼狈的一幕。
“就是啊!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啊!”顾母一脸心疼的看着顾西决,当她看到他摔破的额头时,立马吓的大叫出声:“你的额头怎么了?”
“没事了。”顾西决无所谓的笑笑,神态非常的自然:“就是回家的时候,玩手机玩的太出神,以至于没有发现前面的人工湖,所以就这么的掉下去了,不少目击者还笑我了。”
“我的儿子啊,以后千万不要玩手机了!”顾母觉得自己的心都要揪在一起了:“会出人命的!”
“不过还好你会游泳,不然今天爸妈可能就见不到你了。”顾父说。
“该死的老头!”顾母对着顾父医生大吼:“有你这么说自己儿子的吗?哪里凉快哪呆着去!”
“你以为我想跟你这死老太婆说话啊!”顾父也不打算搭理顾母,他对着正在楼市干湖的张婶说:“张婶,你现在去西决房间,给他放下洗澡水,不然穿着那么湿是衣服,明天看到要感冒。”
“好!”正在擦地板的张绳,拍了拍满是灰尘的手,从地上站了起来,朝着顾西决的房间走去。
顾母看着张婶走进顾西决的房间后,白了一眼顾父:“西决的水,你不会让我去放啊?干吗让张婶去?你没看见她,今天因为大扫除,浑身上下都是灰尘吗?要是弄脏了西决的房间怎么办?还让不让他睡觉了?”
顾母的话,让顾父的脸一下子就沉了下来:“弄脏了又怎么样?不能再重新打扫吗?而且弄脏了房间,又不是没了床,怎么会影响到西决睡觉了?”
“就是影响了!”顾母抬高下巴:“我最看不惯就是她这么脏的人,进我们西决的房间。你下次找个保姆,给我找个有能力点的,别干点活就可以把自己的身上,弄的和一个垃圾桶一样!”
“如果你干了一天的活,也会把自己的身上,弄的和垃圾桶一样的!”顾父懒得和顾母说了,转身就朝着楼上走去。
“我说你……”
“好了,妈。”顾西决拉住顾母对他微笑:“爸爸说的也是事实,张婶忙了一天,身上肯定会有些脏的,我都不介意,你又介意什么那?”
“可是我就是看不惯!”
“哎呀,妈,没事的。”顾西决拉住顾母的手说:“你就别自己气自己了,我上去洗澡了。”
“记得洗完澡后上药啊!”顾母伸出手,掀开顾西决额头前的碎发,眼底布满了心疼:“这伤口这么大,真的是心疼死妈了,要不等会我们去医院吧?”
“没那么严重的。”顾西决动作轻柔的拿下顾母的手:“我自己处理就好。”
“那好吧。”知道自己的儿子倔,顾母也不打算说什么了,反正她相信自己的宝贝儿子,能够处理好额头的伤口的。
“那没事的话,我就先上楼了。”
说完,顾西决便朝着二楼走去。当他回到自己的房间后,从校服的口袋里掏出那一枚,细心呵护的尾戒。
他勾唇一笑:“你要陪着我,一起等待你的新主人。”
握紧尾戒,他来到自己的书桌前,打开书柜,将尾戒放入了一个精致的小盒子里面。
随后,他从衣柜里翻出一套睡衣,随即走进了浴室。
晚上,舒内河写好作业后,安炎带着她出去吃了烧烤。
因为两人的入学成绩,都是学校的前百名,所以在上午的开学典礼上,两人还获得了两百的奖学金。虽然只是两张红色的老人头,但是对于穷人来说,因为是一个天大的数字了。
“你想吃什么?”安炎带着舒内河来到一家烧烤摊前停下,侧头看着舒内河。
“鱿鱼。”
“好。”安炎什么都没想的,便答应了她。他对老板说:“给我来十串鱿鱼。”
“你疯了!”舒内河拉住安炎:“鱿鱼那么贵,一串就够了!”
“我永远不会在你的身上,在乎钱这种东西。”安炎微笑:“竟然你喜欢吃鱿鱼,那么我就会让你吃个够。虽然吧,现在没钱给你买100串,但是我想以后总是可以的吧。”
安炎的话,温暖了舒内河的心脏:“谢谢你,安炎。”
“傻瓜,不要对我说谢谢,永远不要。”安炎轻吻了下舒内河的唇:“除了鱿鱼你还想吃什么?”
“我不要了。”
“臭豆腐怎么样?”安炎仿佛像是没有听到舒内河说什么。
“别吃了。”
“不如等会去买一份大份的,然后我们两个一起吃。”
舒内河终于明白,什么叫做说了也是白说了。
街道一旁的上椅上,舒内河与安炎坐在那里,柔和的月光包围着他们,四周围都是来往的行人。
“吃吧。”安炎用叉子叉起一块臭豆腐,放在了舒内河的唇边:“这东西热热的时候,最好吃了。”
“你先吃吧。”舒内河有些不好意思,脸红红的:“我等你吃够了再吃。”
“你是觉得我喂你有些不好意思嘛?”安炎的声音很戏谑。
“当然不是!”
“那就吃吧。”安炎趁着舒内河说话的时候,立刻将臭豆腐喂入了她的嘴里:“怎么样?好吃不?”
舒内河低着头,不去看安炎,慢悠悠的吐出两个字:“好吃……”
“你还真的是很容易害羞。”安炎说:“和顾西决在一起的时候,你也是这样的吗?”
舒内河目光一暗,抬头看着安炎:“一开始会,但是后来慢慢的习惯了。”
一个女生,不会在新男友面前害羞,这是一件很不正常的事情。
“那么我也希望你,学会在我面前不要害羞。”
“为什么?”她不解。
“因为学会不害羞,便是你学会适应我对你的好。”安炎将手中的东西先放在一旁,然后将舒内河拉进自己的怀里:“内河,我希望有一天,你的记忆里不会再有顾西决这个人。你是我的,所以我不希望你的世界里,有除我之外的任何男人。”
舒内河的睫毛轻轻的颤抖了下,要她忘记西决,也就是要她忘记这三年多的感情。
她也不是没有尝试着忘记过,在那段最痛苦的日子里,她一直告诉自己忘记西决忘记惜决。可是,到了最后,她非但没有忘记,反而记的更加刻骨铭心。
世界上为什么没有失忆药,这样她就可以忘记那些痛苦的曾经。
“如果我努力了,但是做不到那?”她问。
“那我也还会在你身边,陪着你一切忘记,然后让你走进我的世界。”
这一秒,安炎将舒内河抱的更紧了。
夜里,舒内河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她的胃病又犯了,痛的她几乎快要死去。
她想要叫安炎,但是看他睡的如此沉,便没有再叫。
其实她也习惯了这样的疼痛,因为除了西决以外,根本就没有人会理会她的疼痛。
以前,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西决总是会第一时间发现她哪里不好,然后给她按照需要去医务室买药。
而买的最多的药便是胃药,因为舒内河有着长期的胃病。
没当舒内河胃痛的时候,只要是顾西决在身边,他总是会拿着一杯温热的水和一颗药丸。他会说:“吃完药,喝完水,晚上放学的时候,给你买你最爱的黑森林蛋糕。”
舒内河的眼眶蒙上了淡淡的白雾,泪水在里面打转着,但是她努力的没有让自己留下。
以前,在自己最痛苦的时候,是西决陪在自己的身边,给予她全世界最好的爱。
而现在,在自己身边的人却是安炎。
她曾经无数次的幻想过和西决彻底分手的画面,但是她却从来没有想过她和另外一个男生在一起。
而如今,她和西决分手了,她和另外一个男生在一起了。但是西决却回过头来找她了,这究竟要她怎么办?
是选择旧爱还是新欢?
抉择的爱就是一道选择题,选对了你将幸福一辈子,选错了那么对不起你将后悔终身。
舒内河的胃越来越疼,疼的她忍不住叫出了声。
终于,她的动静吵醒了安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