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走到她的床边坐下,当他看到她满头的冷汗时,急忙问:“怎么了?为什么脸色那么苍白?”
“胃……痛……”舒内河艰难的说。
“那你等等,我去给你找药。”安炎跑出房间,来到客厅的茶几抽屉里,翻着胃药,就当他找到胃药,准备拿去给舒内河吃的时候,他眼角的余光,无意间落在了一个白色的瓶子上。
那是泻药,是安母在前不久的时候买的。
安炎伸手拿过,放在手里看了许久之后,一抹精明的笑意,在他的眼底一闪而过。
就当舒内河痛的快要从床上摔下来的时候。
安炎回来了,他的手心里有着一颗药丸,而另一只手上则是端着一杯温热的牛奶。
他先将手里的东西放在床头柜上,然后将舒内河抱进自己的怀里:“我给你拿药和牛奶来了。”
腾出一只手,他拿过药丸放入了舒内河的嘴里,然后拿起牛奶放在她的唇边,一口一口的喂给她喝:“多喝点,尽量把牛奶喝完,这样你的胃会舒服很多。”
舒内河在安炎的怀里点头,乖巧的像个孩子的一样的喝着牛奶。
还记得妈妈在世的时候,也经常会在她胃疼的时候,给她端来一杯温热的牛奶。
那个时候的她,面对妈妈的爱,没有任何的感觉。但是,当妈妈离开之后,她才知道,其实真正的亲情,也是非常来之不易的。
它和爱情一样,会因为很多因为而变质。
好比面包,人们向来喜欢吃刚出炉的面包。但是一旦买回家,放上好几天以后,很少人会愿意吃掉,他们只会选择扔掉。
妈妈。
舒内河的眼眶渐渐的红润起来,喉咙也是湿湿的。
她最后悔的一件事情就是,没能在妈妈活着的时候,对她说一句:妈妈,我爱你。
安炎忽然觉得有滚烫的液体落在他的手背上,他低头一看,这才发现,液体居然是舒内河的眼泪。
拿开已经快要喝完的牛奶杯,他用双手抱住她:“怎么哭了?是因为胃太痛了吗?”
“不是。”舒内河一边哭,一边擦着眼泪:“是想妈妈了。”
“原来是想妈妈了啊。”安炎将她搭在她的发丝上,抱着她摇晃着:“其实,我一直想问你,你妈妈是什么样的女人。”
“一个像孩子一样的女人。”舒内河眼神灰暗,胸口闷闷的,陷入了回忆:“她还在世的时候,经常会拉着我,一起和我去吃肯德基。周末的时候,她会拉着我一起玩电脑游戏。我吃零食的时候,她经常会过来和我抢。总之,妈妈在我的记忆里,就像是和孩子一样。也正因如此,我和她的关系相处的特别好。”
“但是,爸爸似乎觉得妈妈这样太幼稚,所以不喜欢带她去很多场所,因为他觉得丢人。所以,就当妈妈死后不久。爸爸又娶了一个新的女人,妈妈的很多朋友告诉我,其实那个女人是爸爸在外面的情人,两人在一起已经好几年了。”
“那个女人和妈妈不一样,是一个像妖精一样美丽的女人,她的每一个动作,几乎都可以让男人跟随着她的视线走。特别是她那双眼睛,仿佛像是可以勾走所有男人的心。但是,在我的眼里,她和夜店的那些女人没有任何区别。”
“这样啊。”安炎低头贴着舒内河的脸颊:“看来你是真的很爱你妈妈。”
“你不是也很爱你妈妈吗?”
“我当然爱我妈,我恨不得把我的全世界都给他。”安炎说:“我将来一定要挣很多钱,让我妈和我爸过上让所有人羡慕的生活。”
“你很孝顺嘛。”舒内河微笑:“你的爸爸妈妈一定会你很好,就像我爸爸妈妈以前对我一样。”
“如果你不介意,你也可以把我爸爸妈妈,当成是你爸爸妈妈的。”安炎的声音布满了宠溺,仿佛舒内河就像是他呵护备至的小女儿一样:“反正你也是我安炎唯一的女人,将来肯定也是要正式入我们家门的。”
舒内河不得不承认,安炎真的很会讨女孩子的欢心。
他几乎说的每句话,都会让他心动。
“安炎。”舒内河抬头看着安炎:“我算是明白为什么有那么多的女孩子喜欢你了。”
“哦?”安炎挑眉:“为什么?”
“因为你很懂女孩子的心。”
男人想要玩弄女人的感情,必须要懂得女人的心,不然他根本就不会赢。
“那么你觉得,我懂你的心吗?”
“我不知道……”
她只知道,这个世界上最懂他心的人是顾西决。
毕竟他们已经交往三年多了,已经把彼此看的非常透底了。
“真是个小白痴,居然连自己的想法都不知道。”安炎敲了敲舒内河的头:“胃好点了吗?”
“好很多了。”舒内河点头,眼底有着笑意。
在你生病的时候,有人会给你送药来,真的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那我就先去睡觉了,有些困了。”安炎打了一个哈欠,将舒内河放入了被窝。他理了理她有些凌乱的发丝:“如果明天还是很痛的话,那就不要去上课了,好好在家休息。”
“恩。”舒内河对着安炎点头。
“晚安。”安炎从床上站了起来,然后疲惫的走到沙发前,盖起被子闭上了眼睛。
舒内怕侧躺着看着安炎的脸,苍白的脸上有些浅浅的笑意。
她真的要谢谢安炎,谢谢她愿意收留她,谢谢她陪着自己,走完了最痛苦的一段过渡。
世界上最美好的事情就是,当你哭啼的时候,有一双温暖的手为你擦着眼泪。
爱情,没有心机就不会长久更不会赢。
入夜,正当顾西决睡的正熟是,一个电话将他给吵醒。
“谁啊……”顾西决在枕头底下摸着自己的手机:“大半夜的打电话,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终于,一番摸索后,顾西决终于在枕头底下,找到了手机。
接通之后,他将手机放在了耳边:“喂,谁啊?”
电话那头的人,似乎听出顾西决在睡觉:“辰。”
粱辰?
顾西决皱眉,然后猛的从床上弹跳了起来,声音猛的拉高:“事情是不是调查出来了!”
“是的。”电话那头的粱辰,有些被顾西决给吓到了,真是的,怎么突然把声音给拉高了,是想吓死他吗?
“赶紧告诉我那些人是谁,我要把他们碎尸万段!”顾西决的手猛的抓紧被子,眼底有着可怕的光芒在闪烁:“他们已经死了。”
“死了?”顾西决满脸不可置信。
“没错死了。”粱辰点头:“那些人是万达电影院附近一所工程的民工。他们对舒内河做了那些事情后,下午干活时,突然全部食物中毒死亡。但奇怪的是,全部的民工里,就只有他们几个死了。所以,我怀疑是有人在背后操控他们去对舒内河做那些事情,我便让人更加深入的去调查,结果,我还调查到了幕后的那个主使者。并且,我还发现的是,他们不仅对舒内河做了你和我说的那些事情,他们还让舒内河喝下了放有毒品的矿泉水。”
“毒品?”顾西决瞪大眼睛,有些不相信粱辰说的话。
是谁?究竟是谁这么恨小夏?要让她沦落到这样的地步。
他不会放过他!一定不会!
虽然妈有的时候做事的确是过分了些,但是这样的事情,她绝对不可能做的出来!
“你觉得他们会犯这样的错误吗?他们可是警察,没有确凿的证据,是不会乱说话的。”粱辰说,他一开始就知道,西决是不会相信的。换做是自己也是不会相信的,因为我们自始至终都相信,家人绝对不会做出,那些我们眼中最残忍的事情。
顾西决很想反驳,但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妈妈不可能做出那些事情,绝对不可能!
但是,就像辰说的一样,警察不可能没有确凿的证据就乱说。
他该怎么办?他究竟是该相信自己的判断,还是相信辰告诉自己的话?
“可是我妈妈根本就和内河不认识,为什么要这样对她?这完全说不通。”
“这个你就要去问你妈妈了。”粱辰觉得自己有些困了:“反正事情我都帮你查好了,信不信是你的事情,我要去睡觉了,晚安。”
下一秒,电话那头便传来了“嘟嘟嘟”的忙音。
顾西决紧握着手机,一秒也没有松开过,眼底有着复杂的情绪。
这一夜,他彻底的失眠。
清晨,顾母坐在餐桌上吃着早餐,而顾父则是坐在一旁看着报纸。
当顾母看见顾西决从楼上走下来的时候,她连忙放下筷子看着他的身影说:“西决,快来吃早餐,今天有你最喜欢的蒸饺。”
“我今天不在家吃了。”顾西决没有看顾母,走到玄关处换上鞋子便走出了家门。
“这孩子今天是怎么了?”顾母莫名其妙的看着顾西决的背影:“不在家吃早饭也就算了,出家门也不和我们说一声再见。”
“谁知道?”顾父放下手里的报纸,来到餐桌上和顾母一起吃早餐:“孩子的事情啊,我们少管点,让他们自己处理去。”
“不管能行吗?”顾母的语气一下子就不好了:“西决现在还是未成年,很多事情必须要我们来处理,因为她不知道对于错。”
“行行行,你要处理就处理去吧,反正我也拦不住你。”顾父懒得和顾母说了,因为说了也是白说,还不如吃完早餐,赶紧去上班。
当顾西决坐着公交车,经过舒内河的小区时,他忽然想起舒内河在家中的那些事情。
内河……
他的眼孔紧缩,眼底的光芒变的有些深沉,他仿佛在想着什么,下巴僵硬紧绷。
我会让那些伤害过你的人,生不如死。
掏出手机,顾西决拨通一个电话:“帮我调查一下舒内河的后妈是谁,然后监视她的一切行踪。”
人站的高了,便可以轻而易举的让任何人死去。
舒内河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到了学校后,她的肚子就痛的非常厉害,一个上午她已经去了好几趟厕所了。
而现在她已经趴在桌上没有半点力气了。
安炎也不知道去了哪里,自从早上第二节上课后,他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了。
她也曾试图给他过电话,但是却一直处在关机中。问在他在班上的一些兄弟,他们也摇头的告诉他不知道。
就当舒内河打算再次去厕所的时候,顾西决来到她前方的位置上坐下,将一杯水和一盒药放在了她的面前。
“吃了。”他说。
“这是什么?”舒内河皱眉的看着顾西决,目光有些不自然,她很想站起来走,但是又想留下。什么时候起,她在西决的面前也变的如此矛盾了。
“止泻药。”顾西决从药盒里面拿出一板药,然后弄出一盒药丸放入舒内河的手里:“我看你一个上午去了十多趟厕所了,肯定是拉肚子了,所以特意给你去医务室买了药。你赶紧吃了吧。”
“我可以自己去买。”舒内河把药丸塞回顾西决的手里,但是顾西决下一秒便将药丸塞入她的嘴里,然后将水递给她。
“吃下去。”他说:“我看你吃下去了,就马上离开。”
舒内河微微一愣,他似乎误解了她的意思,她只是不想分手之后,还要花他的钱。而他好像理解成自己不想看到他。
想解释,但是到了最后还是放弃。
不要在牵扯那么多了,已经分手了,就彻底放开吧。
就当舒内河从顾西决的手上拿过水杯时,一个声音在他们的头顶响起:“你们说,不认识你们的人,看到你们这样的画面,会不会以为你们是情侣?”
舒内河与顾西决同时抬起头。
“安炎?”顾西决。
“你去哪里了?为什么一个上午都不见你的人影?”舒内河看着安炎说,眼底有着担心。
“你说那?我当然去去外面的药店了。”安炎微笑的看着舒内河,唇边有着一丝讽刺的笑容:“当我看着你不断的去厕所后,我便去知道,你应该是吃坏肚子了。于是我便去医务室给你买药,但是走到那里我才想起医务室的上班时间是八点,于是我便跑到校外给你去买,你也知道,我们学校附近没有药店,要坐公交车到很远的地方才能买到。然而,我怎么都没有想到,当我买药回来的时候,居然会看到顾西决亲手喂你吃药。内河,你当时心里一定很开心吧?现在,是不是很想和我分手,然后和顾西决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