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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多时,之前的梁上男子又回来了,上上下下看了凤清歌好一会儿,语气不善道:“堂主要见你。”
    这女人太可恶了,等待会儿到了后面,看两位堂主怎么收拾她!
    “嗯,”凤清歌从善如流地笑应下,对如霜和轻舞吩咐道:“你们先去外面等着,顺便帮我盯着点人。”
    她说的人,自然是车夫。
    如霜懂她的意思,听到不用在这黑漆漆的地方待着,小脸不禁微微一松,笑着点点头:“小姐放心,我们不会让他进来的。”
    轻舞也跟着点头。
    凤清歌这才跟人往后面走去。
    保安堂正堂后面是一处宅院,连着巷弄。宅院修葺得十分简单,水井,凉亭,三间屋舍。
    凉亭里这会儿正坐着两个男子,一黑衣,一蓝衣,皆是劲装短打,黑衣的面容粗犷,蓝衣的则像个白面书生一样,摇着折扇。
    凤清歌看到二人,收敛起内心强烈的激动,她微微一笑,拱手道:“两位堂主,久违了。”
    方永安动作一顿,缓缓收起折扇,眼底闪过一丝意外,“你认识我们?”
    他二人虽有名声,却不在此地。自入京城后,都是隐在暗处,平时出单的活儿也都是手下的人做。
    京城的女子,怎会认识他们?
    柳向保亦惊讶地盯着凤清歌,提防地问道:“你是谁?”
    “凤府,凤清歌。”她直起身,面上带着几分熟稔地朝二人走去,在凉亭的石凳上坐下。
    柳向保心里一惊,凤右相之女?
    方永安面色微沉,讽笑道:“右相家的千金,来我们这保安堂做什么?”
    哪个不长眼的狗东西,竟然把他们的消息泄露出去。
    凤清歌丝毫不把二人的不善放在眼里,自顾自地倒了一杯茶,抿了一口,熟悉的味道令她微微眯起眼睛,神情中也带了几分惬意和慵懒。
    “来这里,自然是为了谈买卖。”
    柳向保冷哼一声,背后的大刀哐啷砸在石桌上,“你回去吧,右相家的生意,我们不做。”
    狗官,只听到他的名字他们都嫌脏了耳朵,更别说让他们给他闺女办事了。
    凤清歌轻笑,“或许,我接下来说的事,你们会改变主意。”
    “凤小姐,”方永安不懂她一个女子,哪里来的胆量来永安巷,不过他对她确实不讨厌,“既然你能找到这里叫出我二人名字,那就应该对我与柳兄有些了解。我们与凤相有些旧怨,所以您口中的买卖,我们不会应的。”
    “别急着拒绝,”凤清歌笑了笑,道:“如果我能帮你们扳倒仇人呢?”
    她伸出左手食指,指了指天上,缓缓道:“最多三年。”
    柳向保眼睛瞪得跟铜铃一样大,“你?”
    方永安觉得他真看不透这个女子了:“你究竟是什么人?”
    右相的女儿,如此聪慧近妖吗?放眼京城乃至整个大夏,他也只见过一人……
    凤清歌没有回答这种毫无意义的问题,放下茶盏,笑吟吟反问道:“现在,还拒绝吗?”
    方永安眼珠子动了动,手里的折扇不停在掌心敲动,他下意识看向柳向保,却见他也正眼神复杂而纠结地盯着自己,像是期待又像是担忧。
    他又看向这位凤家小姐,眼神变幻了几次后,终于开口,“凤小姐,你说的生意,条件是什么?”
    这酬劳,未免太重了。
    恐怕这笔生意不是那么好做的。
    “放心,我不会叫你们去杀人防火,更不会让你的兄弟们去送死,”凤清歌唇角微扬,阳光落在凉亭内,给那张白皙娇艳的脸上镀上一层潋滟的光彩,她的眼底却有着淡淡的歉疚和自责,“三年内,做我的暗卫,帮我搜集情报,招拢一些人。”
    “若是三年后,你遵守不了你的承诺呢?”柳向保提出质疑。
    暗卫、情报、招徕人手,这是一个女儿家做的事吗?
    “你应该对你的雇主有最基本的信任,”凤清歌挑眉,淡淡回道,“最迟三年,谢導会被圣上亲手处置。”
    那些血淋淋的罪证,都在那里摆着。
    只是缺个人把它们整理出来,呈到皇帝面前而已。
    成徳皇帝身体不好,前世朝堂被凤钦和谢導二人把控,基本上是左相右相的一言堂。就连老太师卫泾,也没有多少话语权。
    不过,这是成徳元年,一切,还没开始呢。
    崇志皇帝没有来得及处置的人,就让她来帮圣上来清扫干净。
    方永安莫名地相信她有这个实力,略带试探地问道:“凤小姐,这单生意我们可以做,但你总得告诉我们,你要建立情报系统,是打算做什么?”
    他们进京,就是为蛮孤峡谷上无辜死去的将士们报仇,只要能达成目的,就算是委身一个女子又有何妨。
    而且,他看得出来,这位凤小姐,绝不是普通千金小姐,她所图甚大!
    “这些,以后你会明白的,”凤清歌柳眉微挑,这次他两倒是比上次还要好忽悠些,揶揄道:“你们二人来京城两年了,先帝也已崩逝,可曾有一点进度?”
    柳向保黝黑的脸红了红,面上有惭愧之色。
    方永安自嘲一笑:“连先右相都折在里面,我们想报仇,谈何容易……”
    “先,右相?”凤清歌脊背骤然生出一股寒意,听到他们提及祖父,一股奇异的感觉从心底升起,“先右相凤蠡,不是自己致仕吗?”
    她幼时常听祖母说,父亲十分聪慧,能力出众,颇得崇志皇帝信任,因此祖父也很早就辞官,将右相之位交给了父亲。不过,祖父辞官后没过几年,就因为一场大病撒手人寰。
    方永安看她年纪不大,嘴角扯出一个讽刺的笑,“我说的可不是凤蠡老大人。”
    那你说的人是谁?凤清歌想问,却觉得喉咙里像是有什么东西塞住了一样。
    柳向保红了眼,拳头砸着石桌道:“可恨,这才过了十几年啊,大夏人已经遗忘了您!凤铉大人,您死得不值!”
    凤铉!
    凤清歌表情僵直,盯着二人:“凤铉是谁?”
    为什么他们口中会说出这样一个名字,而前世那么久都不曾提过关于这个人都只字片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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