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你能不能听懂我说话,但从此刻起,姐姐护着你。”
因为我跟你曾经一样,有一个人守着我,他没有放弃我,所以我才有了无限可能。
织织站起身,对夜既明道:“我身子不方便,你把这孩子抱上。”
夜既明没动弹,只是在分辨她到底是哪个王兄的孩子。
织织冷声道:“怎么?怕玷污了你王上的圣袍?”
“当然不是。”夜既明将孩子抱着,织织已经进入了那个小院子,圆形的穹顶,连白天都是看不清天空的,森冷的房间内,有一个个小洞,哪里有一只只眼睛朝外看,而另一间屋子里,已经有一个女孩子面色苍白浑身未着寸缕躺在那,身下全是血。
饶是夜既明这个大男人,看到此情此景,也想作呕,怀里的孩子直接哭出了声,织织面无表情得弯下腰,去探她的鼻息,已经死了。
“看来花坛里,又该多一副尸骨了,天神的旨意?呵呵呵呵呵呵。”她扯过一旁架子上的布料,将小女孩的尸身裹住。
作为男人,夜既明当然知道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只是难以置信,织眠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也在这住着。
“你……你当年也是如此?”他的声音都有些虚无了。
他可以多所有人残忍,但是对自己的亲妹妹,他做不到。
“圣女元阴谁敢触碰,大祭司也只能摸两把过过瘾,他得让毒在我体内待够,等我当上天妃的那日,才是他享用的时候,这么说,你明白了么?当不了圣女的所谓残次品,才会赏给底下的人,沦为玩物刍狗。”织织说这些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就像是在说别人的事。
“你们是什么人!”有人发现后院来人,冲过来一看,竟然是夜既明,当即行礼道:“王上。”
织织不管他们要说什么,只是对夜既明道:“来得早不如来得巧,神庙的祭司,我一个也不会留,全部拖出去。”
她说罢,夜既明立刻扬声让外面候着的人进来,把这些祭司拖出去,最后他红着眼睛道:“我当年并不知情。”
“多说无益,万千女子的亡魂,又有谁来买账。”她从他身边经过,再直接顺着原路返回,等夜既明让人把那些小女孩安顿好追出来的时候,织织已经站在了神坛上,端详着全场最中心的火架。
那是黑铁所铸造,将人的脖颈,四肢用锁链捆绑,随后点燃火把,在祭司的高歌舞蹈和音乐声中,把人活生生烧死,听着他们的咆哮和嚎叫,祈祷自己的愿望,织织竟然分不清那柱子上到底是火烧过的颜色,还是血液浸透后的浓稠色调。
她不会大祭司那套装神弄鬼的把戏,可根本没人敢质疑她没本事,因为她在民众面前,真的能够令噬魂花臣服枯萎,大祭司也不可能做到这样,如果不是神的使者,那谁才是。
织织摆手,命人将大祭司和剩下的祭司全部堆放在柴堆上,周围撒上了方便燃烧的火油,祭司们大吼大叫,质问到底发生了什么,民众们已经被眼前的场景给吓到了,他们头一次开始疑惑祭司的存在。
夜既明让人直接堵住了他们的嘴巴,看着他们如同蛆虫一样在柴堆上蠕动,负责点火的神庙圣卫挺起腰杆,将目光看向织织,等着尊贵的圣女一声令下。
织织却不着急,她看着被架在黑铁架子上五花大绑的大祭司,对他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
她一步步朝他靠近,“你是中原人吧,你听得懂我说话,再看你的五官轮廓,知道《毒经》的秘密也不奇怪,说起来,你是江湖武林用毒的哪一派渣滓,能把骗术用的如此融会贯通,倒是一绝了。”
大祭司本想否认,可到了这个节骨眼,好像也没意义了,“你比小时候可聪明太多了。”
“是啊,看得鬼多,自然分得出你是哪一阎罗殿下的小鬼,无论你是哪来的,今日都是你的丧命之时,这样的死法你可还满意?”
大祭司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只是看着织织想拧下她的头。
“哦,你大概也没想到我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不过你要想练毒功,学你的前辈那样我不是不能帮你啊,你应该不知道西夜国的至宝里也有剧毒,就是好奇我与它,哪个更毒一些,你替我尝尝好不好?”
大祭司瞳孔一窒,织织捏住了他的下颚,直接挤开了手镯上的小洞,将里面的液体尽数灌进了大祭司的嘴巴里,等他反应过来想干呕,毒已经顺着喉咙下去了。
织织一甩长袖,从刑台上走下,不过片刻,大祭司面色痛苦,浑身肿胀,如果没猜错的话,他本就在修炼毒功,两种毒性要么相克,要么相生,反正那样子,是不会太好看的。
果然,随着大祭司的面容越发可怕,百姓们纷纷后退,织织命身边的侍女传达自己的意思。
“天神识破了此人的谎言,他乃是地狱恶鬼所化,带来的也只有苦难和厄运,让穷的人更加贫穷,让富裕的人遭受病痛,每个人将轮回地狱,只有将恶魔焚烧,才能洗清他在人世间的罪恶,让他永远为自己的罪恶去赎罪。”
民众们震惊,随后强烈的谴责声爆发而出。
“大祭司居然是恶鬼!”
“天哪,那我们这些年供奉的都是恶鬼么!?”
“圣女殿下,救救我们!”
他们开始对织织顶礼膜拜,织织勒令道:“不许跪,从今往后,西夜国没有贵族与平民之分,王族也只不过是领导者的身份,天神希望的是人人平等,而不是等级贵贱,我以天神的名义命令你们,直起脊梁。”
侍女传达完织织的意思后,也是面露震惊,包括坐在那的贵族们,当即拍桌而起,她这是在挑战一国的制度,影响他们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