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铂暗咒一声,狠狠地在墙上打了一拳,王五阻止了他。
“罢了,先去禀告陛下吧。”
王五的脸色也是铁青,身上的银针已经拔取,只是那毒似乎怎么也止不住。
皇宫外,一群人正快速地移动着,为首的是邑轻尘。
原来方才正是邑轻尘赶到摘星楼,与蓝天莲夏等人汇合,闯进摘星楼里,找到了一身血躺在地上的花清秋,及时救下了她。
邑轻尘先是利用迷雾混淆了王五夏铂的视线,再趁机把花清秋给救走,而那数十根毒针,正是花清秋最后的杰作。
他只简单地封住了花清秋的穴位,穿梭在皇宫中,寻找机会和守在外面的林岳汇合。
“你来的有点早,再晚点我说不定还能杀一个。咳咳......”
花清秋被邑轻尘抱在怀中,不断有鲜血顺着从口中涌出,她却还有心思勾了勾唇,说着却又伴随着一阵剧烈的咳嗽,将脸埋进了邑轻尘怀中。
“直接给你收尸也不错。”
邑轻尘浑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都知道他在乎白晓瑾,但对于花清秋这个自幼相识的朋友,他也同样在乎。
“那确实......”
花清秋晕晕乎乎的扯着嘴角,又呕出一大口血,期间掺杂这些许碎肉一般的东西,迷迷糊糊的低喃着。
“勾紧了,不然把你扔背上挡刀。”
邑轻尘眸光一闪,看似随意的给花清秋口中塞了一把药丸,不顾花清秋身上的伤口将人用力的朝上颠了颠。
“都快死了,你就不能温柔点。”
花清秋的双眸恢复了些许清明,努力抬起双臂勾着邑轻尘的脖子。这个角度能清晰的看见后面追杀他们的人。
皇宫境地,就算大部分兵力都在摘星阁,也不是那么容易逃出去的。
“我尽量吧,实在不行把我扔出去当个暗器。”
“真吵。”
邑轻尘冷着脸,一手托着花清秋,一手再度撒出去几把药粉,几经波折,前方出现了林岳的身影。
“这边走!”
林岳带着人已经帮他们杀出了一条血路,邑轻尘一言不发
“她怎么样了?”
虽然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可看到邑轻尘怀中宛若尸体一般的血人,林岳的心还是控了几排。
“再不走,就可以收尸了。”
邑轻尘冷着脸示意林岳带路,配合上他冷得能掉渣的语气,听了让人直打寒颤。
林岳心里一沉,目光闪过一丝深深的担忧,手不自觉地收紧。
花清秋被他抱在怀里,鲜血染红了他一身白衣,湿漉漉的,浑身散发着血的气味,原本逃跑时还能努力勾着邑轻尘的脖子,此时整个人已经松了下来。
她的呼吸变得很弱,几不可闻,脸色更是白的吓人。
“回去!”
邑轻尘回头看了眼追兵,往日如同寒潭一般深不见底的黑眸中闪一抹浓浓的恨意和不甘。却还是一声令下,众人运转提气,身形快的像幻影般。
若只有他一人,他大可以杀回去。
但如今花清秋气息孱弱,白晓瑾不在,林家兄妹不懂艺术,他若是杀了回去,便真是打算给花清秋收尸了。
两天前。
邑轻尘和白晓瑾短暂地进行了一段聊天后,便开始了他的送信路途,虽然沈景行所在的酉州城的清渊阁离锦城不是特别远。
但因为邑轻尘出发的比较晚,等他真正到达清渊阁时,已是第二日的早晨了。
邑轻尘风尘仆仆地去到清渊阁,并没有急着把信送给沈景行,而是先洗漱了一番,收拾了一下几乎一夜未眠的自己。
在收拾的过程中,邑轻尘突然醒悟:我为什么要特地搞这么一番动作?不就是送个信吗,何必还有休整一番?
可是当他看到了铜镜中自己略显疲惫的脸色,又暗暗打消了心里的疑惑和疑虑。
罢了,毕竟他代表着白晓瑾的娘家,注意一下形象总是没错的,省的沈景行那家伙以为白晓瑾娘家没有人,以此欺辱她!
邑轻尘为自己的行为找了个他以为很合理的借口,满意地继续做手上的事情了。
他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现在这行为,就像是遇到了强有力的对手,自己不甘示弱,不愿意在对手面前失了底气,而去做的一系列准备。
邑轻尘休整了一番后,到了中午,他拿着那封被白晓瑾精心准备好的信件,去到了沈景行的房间,礼貌性地敲了敲门,便直接推门进去了。
来之前邑轻尘已经问过沈景行的位置了,还顺便问了一下沈景行这些天的活动轨迹,得知沈景行确实如他所想的那样,好好地待在清渊阁里后,邑轻尘满意地点了点头。
看来他并不是一个不顾大局的家伙,邑轻尘心想。
一面想着,一面抬腿走进了沈景行的房间,抬眸望去,与本伏在书桌看书听到声响后抬起头的沈景行视线撞了个正着。
沈景行不察邑轻尘的到来,因为邑轻尘没让人将这消息告诉邑轻尘,所以他看到邑轻尘出现在自己面前时,第一反应是白晓瑾出事了。
“可是晓瑾出什么事了?”
沈景行站起身,语气急促,一双眸子紧紧地盯着邑轻尘。
邑轻尘冰山一般的脸,慢慢有了表情,两道好看的眉毛紧紧皱起。
哈?
“当然不是,晓瑾有事的话,我怎么可能还会来此!”
邑轻尘不禁摇了摇头,但心里却稍稍放下了心,看来这家伙确实是把晓瑾放在第一位,心里对沈景行的感觉渐渐改观。
听了邑轻尘的话后,沈景行大大地松了口气。
是啊,如果晓瑾真的有事,邑轻尘又怎么会亲自过来呢。
沈景行心觉好笑,这般浅显的事,自己竟然会因为着急冲昏了头脑而没有想到,真是不应该。
“那你今日来是有何事?”
褪去担心的沈景行又恢复了平日里对外展现出来的那个翩翩公子的模样,他时刻谨记着邑轻尘是白晓瑾的师弟,也一直在明里暗里地有意识地向邑轻尘表达出自己是他姐夫的意思。
沈景行把邑轻尘迎到圆桌那坐着,自己则去给他沏了一杯热茶,轻轻地把杯子放到了邑轻尘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