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闻宵的坏心情变好了些,算啦算啦。
他还贴心地点了水果给陆庭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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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苏别予从家里吃晚饭就说要回家画画,傅明华也没留她,傅家习惯在元旦这天给小辈生日礼物,每年都有今年也不例外。
是套宝石蓝的首饰,价值不菲。
这东西太贵重,苏别予不想收,以往都是一个奢侈品包啊或者一个手链,也没多少钱,今年怎么花这么多钱买礼物。
“傅叔,这种东西我也没场合戴,给我妈吧。”
“怎么没有?”方念给傅明华削了个苹果,笑道:“上次那小伙子不就是?你也不早点跟我们说,那人是谢家儿子。以后你俩结了婚,戴这种首饰的机会多了去呢。”
苏别予看看方念,又看看傅明华。
脸一整个爆红起来。
“你怎么知道啦。”小女孩的娇羞尽显无疑。
“我倒是想装聋呢。”方念笑着跟她说:“上次见你们我就觉得你俩关系不一样,哪个普通朋友会用那种眼神来看你呀,跟野兽一样,也多亏小陆发展的势头猛,一打听知道的人还不少。”
方念见她一副红着脸的表情,“这次你没带回来,那改天再带吧,我们好好聊聊。”
苏别予直到开车回家都觉得自己的脸是火辣辣的,没想到方念的眼睛那么尖,什么蛛丝马迹都看得出来。
经过一个红绿灯的时候,她的电话响了,是南遥。
“你不加班啦,宝贝?”苏别予轻快道。
南遥声音很急:“予予,你先来医院再说吧。”
“什么意思?”
“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眼睛花了还是我疯了,你哥傅宁,由我老师主刀现在在做手术。”
“呲拉”一声,尖锐的刹车声让南遥停止了说话。
苏别予稳了下心神,“我马上到,你,你帮我把事情瞒一下,我过去再跟你解释。”
“我等你。”
第40章 你好像很得意啊!
傅宁其实一开始并没有对警察这个职业有什么特殊的感觉,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应该会照着傅叔给的阳光大路一直走,做个优秀的混吃等死富二代。
直到他初中那年在军训上晕倒,可能是被当时的教官给洗脑了吧, 好了以后就开始各种锻炼身体, 还有过要去少林寺学武术的想法, 也实施过, 被傅明华拽回来狠揍了顿,老实了半年, 后来傅明华见他是真的热衷,就请了老师来教他。
男孩子嘛,总得从军。
他当初的遗憾就是没能入伍。
傅宁有此志愿, 他很开心。
可没想到,他会失去儿子。
苏别予一路上都觉得心慌,下车的时候包里东西噼里啪啦的摔在地上,粉饼眼影盘不知道有没有摔碎,她把东西夹着垃圾都装包,一路小跑按着南遥说的楼层气喘吁吁的跑上来。
手术室的那个红灯,像个脉搏器一样。
有让人心梗的作用。
“你别担心。”南遥过来抱着她:“里边给他做手术的是我的老师, 南城的权威,外科一把刀,他要做不好没人能做的好了。”
她本来能进去跟着, 但为了等苏别予她没去。
杨建山也在, 看到苏别予的时候更是难过的垂着头走过来, 一句话不吭。
有时候他也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
这种场面他见过无数次,哪一次不是咬牙过来?可偏偏苏别予这次在,他就觉得没法交代。
“我——”他想说点什么, 可又不知道怎么说。
“他会没事的。”那阵情绪过去,苏别予的镇定又回来了,她看看杨建山,坚定道。
“嗯。”
几人在门外坐下,时间在此时变成了最无声的话语。
苏别予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南遥一直陪着她,不知道过了多久,那扇门终于打开了,傅宁被推出来,随之而来的便是南遥的老师,既然是熟人,说的话也不会拐弯抹角:“能不能渡过危险期就看今天晚上,他求生意识很强,家属多陪陪他。”
苏别予跟着回了病房,托了南遥的福住的是单人间,南遥一看就有很多问题想问,可现在苏别予并没有什么心情来回答她,只是交代她关于傅宁的一切要保密,南遥也不是话多的人,自然明白其中利害。
南遥长大的环境其实跟孟从州类似,虚与委蛇的人太多,她只是单纯不屑进入复杂的环境,但并不代表她没有一颗七窍玲珑心。
“你看着他,我先去忙,等我值完班就过来给你送早餐。”南遥摸了摸她的手,很凉。
病房里只留下她跟杨建山两个外人,杨建山待了半小时,接了个电话就先走了,苏别予一直觉得很冷,南遥让同事给她送了个热水袋过来,在门口的时候碰到了一个意外的人。
是周韧追过来的,“是你啊,予予,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关切的话音传来,苏别予回神,同样的疑惑也在她脑海中绽开,“我……我有朋友住院,我过来照顾一下,你怎么了?”
意料之外,她没说实话。
明明话就在嘴边。
周韧“哦”了一声,看到她拿着的热水袋,“我肚子疼,过来挂急诊看看。”
“你回去吧,外边太冷了。”
说着,就跟苏别予道别,只是约二十分钟后,他又忽然过来,苏别予都没告诉他傅宁的房间号,他都能有本事找到,他拎着一大包东西,有吃的跟热饮,送来的时候是悄悄推门进来的,她有心想挡住傅宁都来不及。
周韧也可能没认出来他,苏别予心想。
东西被塞在一边,周韧说:“陪床很难熬的,你睡一会吧,别累着了。”
他的好意,苏别予没有拒绝。
晚上傅宁情况得需要随时有人盯着,苏别予一直都没睡,她脑袋空空又没事情做,总盯着傅宁看,心里总是七上八下的不安稳。
她拿手机来转移注意力。
麻木地看着手机,从上刷到下,一条条消息在她眼睛里滑过,她跟完全没看到一样,接着滑。
她有时候挺不理解南遥跟傅宁这类人的,大家都是普通人,可遇到事他们就喜欢一直往前冲,南遥也这样,当志愿者的时候她第一个报名,瞒着孟从州瞒着南家,等她回来以后才知道。
明明是能很轻松就可以把日子过好的人。
陆庭斟的消息进来,先是发了个自己跟她买的小草莓靠枕的合影,又发了个难过的表情,侧面问她:【你买抱枕怎么只买一个啊,孤孤单单的,冬天到了,我家院里的流浪猫都有女朋友了。】
听南遥老师说,傅宁受的是枪伤,她不想太多人知道,就暂时也对陆庭斟保密:【你说小黄还是小奶牛?上次我刚喂过他们,都没有,你别乱造谣。】
男人靠在床上,看到她发来的消息,笑出了声,她还给流浪猫取名?
【行吧,看来你今天晚上是不会想让人陪床了,那我跪安啦,你早点睡吧,宝贝。】
他其实很少喊她宝贝,因为苏别予不喜欢,她老觉得“宝贝”这个词可被代替性太多,换个女朋友也能被喊宝贝。
不过今晚她可能没注意。
苏别予一贯的睡眠都很浅,这也是她需要遮阳窗帘的原因,她隔一个小时就会定个闹钟,而这次是被别人吵醒的。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外边已然天亮,她醒来的时间不巧,杨建山正带着人过来帮傅宁办理转院手续。
见她醒了,杨建山主动说道:“我刚已经问过医生了,他说已经度过危险期可以转院,予予,这事等傅宁醒了让他自己给你解释吧,我不方便透露太多。不过你得相信他没那么容易挂。”
“你不知道你哥多厉害。”
几个穿便装的男人前后帮傅宁忙活着,傅宁还在熟睡就被这么带走了。
这些人也不会来问她的意见,她什么也做不了。
“那,等他醒了让他打电话给我。”苏别予说道。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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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医院离开,苏别予径直上了南遥的车,她熬了一整晚现在困到不行,所以就由苏别予来开,南遥从食堂里打包了两份早餐,一份自己已经吃了一半,另一份递给她,“先送你回家,然后我打电话让孟孟的司机到你家楼下等我。”
“你都这么困了,要不改天再说?”苏别予踩下油门,轻声道:“反正我知道的也不多,差不多一句两句就说完了。”
“我们都多久没见了?你好意思吗?你自己说说,有了男人以后有多久没跟我吃顿饭?”南遥扁扁嘴,“早知道,就不蹿腾你跟陆庭斟和好了。”
苏别予笑出声,伸过手去重重摸了下她的脑袋,哄道:“那你想要什么礼物,我都给你买,包治百病?”
“哼,我家里一大堆谁稀罕你的包啊。”南遥话音一沉:“不过多一个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你现在必须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我,咱俩之间怎么能有秘密?”
这简直太让她难受了。
苏别予沉思片刻,随后用最简洁的话语把事情告知,但也仅限于她知道的那冰山一角。
“就这些呗,反正他这几年过得也很不容易。”虽然傅宁没说过,但她也能想象出来。
她一个人在外边有钱有朋友,可依然觉得日子难过,可想而知傅宁过得是什么日子。
“你放心吧,傅宁哥的事我跟谁都不会提的。”南遥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我会为你保密的,过来贴贴。”
即便南遥不这么说,苏别予也不会怎么担心她会到处宣传,她是一个最能守得住秘密的朋友。
这会儿车不多,回苏别予家也不过十几分钟的路程,孟从州司机还没到,苏别予就先在车里陪她坐了一会。
“你今年年底也该给孟总一个名分了吧。”苏别予问,她记得那人求婚成功已经很久了。
“再说吧。”南遥顿了顿,她对婚姻其实并没有怎么向往的,可能初恋带给她的副作用太大了,“我再考虑考虑。”
“不是吧你——”苏别予无语:“还没从那个人渣身上缓过劲来啊?”
南遥默默看了她一眼,没敢说话。
这又不是她可以决定的。
这可怜劲儿谁看了不心软啊。
好在这时司机来电话拯救了她,苏别予下车回家,南遥缓缓舒了口气,还好苏别予不知道前段时间那个渣男回来又找她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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