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这个世界没了她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手机里没有重要的消息进来,除了广告跟淘宝推送,就是借钱的。
方念跟苏瑞都有了自己新的家庭,朋友也不会一直随时随地的需要你,而成卓跟傅宁更不会每时每刻地陪着她。
她就这么在床沿上静坐了一会儿,寂静的空气里忽然响起了不合时宜的几声“咕——”
苏别予:……
要不是胃发出声音,她都不觉得饿。
家里有点冷,她睡觉的时候原本是开着空调跟地暖,但睡到一半觉得热就都关了,换了身软绵绵的兔子睡衣,她去客厅打算随便做点东西吃。
一出来就看到在中控台忙碌的身影,还有冒着热气的锅,那个男人背对着她,黑色的衬衫被挽至小臂露出修长的线条,他的黑色外套搭在沙发上,客厅里的灯是昏暗的,可能是怕影响她睡觉,只有一道身影在厨房里忙碌着。
那样的男人,居然会为了她,洗手作羹汤。
苏别予抱臂偷笑,这可能是她见过最美好的画面了。
陆庭斟专心在尝汤的咸淡,刚才放盐好像放少了,再多放一点或许会有味道,可上次听谁说多吃盐是对身体很不好的?
他不确定这一点,纠结着要不要打电话找个认识的人问一问,正这么想着忽然觉得后背一沉,一个软绵绵的身体紧紧贴着他,女孩的双手绕到他胸前,不安分的乱动着。
“我把你吵醒了?”陆庭斟握着她的手,没回身。
男人的手跟女人的手有着很大的不一样,可陆庭斟的却好像比其他那些邋里邋遢的男人要细腻很多。
他的手心跟手指都没有茧,而且摸着也不干,他到底在用什么护手霜啊,苏别予默默的想着,忍不住多摸了几下。
比她用几百块一支的手都还细?
这么想的结果就是她的动作幅度越来越大,从一开始的偷偷摸摸到后来的上下其手,她甚至都想解开他的衬衣扣子看看,这个人的腹肌是不是也跟他的手一样细腻。
苏别予胆子一向很大,这种念头一出来就代表着她要开始实施行动了。
不过在她即将要把手伸进那个地方的时候,一道外力阻止了她,陆庭斟握着她的手腕,低哑的声音里带着笑:“我领带带着特别不舒服,你先帮我解了吧。”
说着,他回过身来看她。
同时把握着她的手引向领结的位置。
苏别予跟他有身高差,她顶着一双兔子耳朵,默默的红了脸,女人的手巧,再难解的结在她手里也变得轻而易举,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的,陆庭斟总觉得她的手指尖会刮到他的喉结,不过这一点他没说,就这么往后靠在了一旁,看着她解领带。
不过越想镇静下来,就越会犯错。
这个结好像特别紧,又像故意跟她做对一样,怎么都解不开,好不容易拉扯松了,被苏别予用力搞成了死结。
苏别予:……
她说不是故意的,陆庭斟会信吗?
“怎么不动了?”
笑笑笑,有什么好笑的!
此刻钻到苏别予脑子里唯一的念头就是,我想让你再也笑不出来。
下一秒,握着领结的手骤然抓紧,男人被迫跟着她的力量陡然凑近,苏别予仰着头,两个兔子耳朵一垂一垂的,她用气音不满意地问:“你好像很得意呀。”
“你有本事,你自己解开啊。”
随着一声低笑,苏别予忽然尖叫了声,她被他腾空抱起来,“我没本事解开我的,可我有本事解开你的。”
“真不要脸。”
半掩着的门口,不一会就躺着她那件可怜的兔兔睡衣。
第41章 好女怕缠男。
时间过得很快, 一眨眼就晃到了二月初,今年过年早,离除夕也不过还有五天。
总能听到别人跟说今年是冷冬,过年的时候大概率会下雪。
一月末, 叶沉光忽然过来找苏别予请她帮忙看着画廊, 她当时把情况说的很急, 而且还随身带着行李, 苏别予不擅长这类事,可看出她出她的窘境就临时答应下来, 答应完了以后才发现这是个苦差事。
一连几天,她连个好觉都没有。
画廊的事情又多又杂,她都有点应付不过来, 有时候跟陆庭斟通着通着电话也会睡过去,陆庭斟心疼她这么又得画画又得忙画廊的事。
就去找了黎梨帮忙,她反正也没什么事。
有了黎梨,苏别予的工作量减轻不少。
忙碌的生活也是有好处的,傅宁一直都只是在短信上跟她保持联系,次数不多,但知道他平安苏别予觉得这就挺好的。
除夕那天, 她没有安排事情,自己去超市买了菜打算跟陆庭斟一起度过,下午的时候接到他的电话, 让她下午先补眠, 晚上一起出去。
这次是孟从州邀请的, 南遥也会去,苏别予也并不排斥跟他们一起。
只不过因为今天很特殊,她也想打扮漂亮一点给陆庭斟看。
孟从州这人有钱人闲, 不知道从哪预定的几个玻璃房子,就在城北的别墅区那边,苏别予跟陆庭斟到了以后才发现,来的人可不止他们一个。
几个眼熟的都在,就差南遥跟闻宵的女朋友温屿眠还没到。
“我们自己玩自己的,不跟他们一起。”陆庭斟的手徐徐搭在她的腰上,用气音说道。
他指给她看:“这是孟从州设计的,每个空间都是独立不影响的,我们在里边做什么坏事外边也不会知道。”
苏别予丝毫没反应过来他说的“坏事”指的是什么:“那大家还一起过年干吗?过来了就是要一起玩呀。”
陆庭斟:……
到底是女朋友太单纯还是他还没把她教坏?
这里地理位置很好,而且孟从州设想很充分,能包饺子做菜也能玩游戏打牌,不过他再怎么能未卜先知也不会知道自己的女朋友在这么重要的日子会迟到。
零点的时候他还准备了惊喜的。
还有那一园子的玫瑰。
啧,有点俗。
苏别予犹豫跟陆庭斟小声说:“他是不是不知道南遥对鲜花过敏啊……这……我要不要去提醒他一下?”
腰间的手忽然用力了些,鼻息间满是陆庭斟身上的味道:“为什么要提醒他?”
苏别予:???
陆庭斟勾了下唇:“做人家男朋友这么不上心,就该给他点教训,让他好好长点记性,乖你不是要教我包饺子?这样吧,你教我包,我亲你一口好不好?”
苏别予脸刷一下红了彻底,拿手去推他:“这不还是我吃亏吗?”
“那行吧,那你来亲我,总可以吧。”陆庭斟抱着她不肯松手:“咱俩还讨论什么吃亏的事,我的就是你的。”
苏别予面红耳赤地教他包饺子,光擀饺子皮这一项就教了快半个小时,他可能不是个称职的学生,但她一定是个合格的老师。
教到最后她手指都被搓红了,也没能把他给教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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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性不教了,陆庭斟没这个天赋,他只配吃速冻饺子。
南遥还没来,温屿眠倒是来了,穿了身空姐的制服,妆跟头发都还没卸掉,应该是从机场飞奔过来的。
苏别予之前只在照片里见过她,没想到她长得这么小。
跟闻宵看着般配是般配,就是有种老夫少妻的感觉。
苏别予累了,找了个能躺的沙发放松,一抬头才看到玻璃房外边的漫天星光,她没忍住惊呼出声,“这也太漂亮了吧。”
陆庭斟顺势倒在她身边,两个人脑袋挨着脑袋,一起放空。
这种静谧美好的想象,至少在一年前她是不敢奢求的。
在他们错过的那些日子,她在想什么呢?恨意随着时间慢慢消散,她后来已经不那么恨他,即便在跟他分手最初的时候,她心底里也是爱着他的。
就是因为爱着,才没办法接受他指控自己的亲人。
可殊不知他在做这些的时候,内心又是承受着怎样的煎熬。想到这,她的鼻头忽然有点酸,把脸忽然埋在他身上,她的情绪转变陆庭斟总会第一时间发现。
“怎么了?”
“你说,要是我哥没回来跟我解释清楚,我们会不会一直这么错过。”她嗓音闷闷的,带有几分不确定。
人总不能把时间一直浪费在等待这件事上,更何况还是毫无意义的等待。
意识到她在难过什么,陆庭斟用力抱紧了她。
“谁跟你说我们会一直错过的啊,你想的挺美,打算让我变成老男人了再要我啊?”陆庭斟看着她笑:“就算你不回来,我也要去找你的,我心里一直空了个地方,太难受了,你回来了这个地方才算被完整。”
“那你怎么知道你来找我,我就得接受,万一我还没原谅你呢。”苏别予吸了吸鼻子,把脸侧向了一边。
“我不知道,可我知道我会一直跟着你,实在不行,我就跟你认错,求饶,下跪,再不行,我就耍赖。”
最后一句话,属实戳到了苏别予的笑点,“你怎么脸皮这么厚啊,谁要你耍赖我就非得答应。”
“好女怕缠男嘛。”
苏别予扁扁嘴,他这么说,倒也挺对的,毕竟,他要真那样做了,她也应该不会坚持多久。
一个不会服软的人忽然这样才最可怕。
十二点之前,南遥终于来了,几个男人都守着自己的女孩在等着跨年的那最后几秒,而一同响起的,还有外边的烟花声。
南遥被孟从州抱在怀里,温屿眠趴在闻宵的肩头,苏别予跟陆庭斟在接吻。
而最终的一切,都被惊叹绚烂的烟花声所代替。
“我爱你。”苏别予仰着头,眼里倒映着小小的陆庭斟。
“我一定比你爱我更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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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晚,可能是苏别予守得最辛苦的一个岁,明明不需要什么体力上的劳动,可她就是觉得很困,那种很困还有人一直在你身边提醒你不能睡觉,也太难受了。
一直守到凌晨才结束,他们在别墅区过了一夜第二天才回去,回去的途中,苏别予压根没醒过,她其实没这么贪睡,可不知道最近怎么了,就是觉得好困,睡了一路直到车停在车库里,她还没醒。
陆庭斟没忍住,低头亲了亲她,苏别予是被他的胡子给扎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