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文宣叹气道:“当然要早起才行,娘是不是要让我给家里写信?”
“哈哈,啥事都瞒不过你,我担心你二哥错过大好的机会,尽管他混账的很,可怎么说他都是我身上掉下的一块肉,怎么能不心疼他。
二郎出来对你们也有好处,不然朝臣们都知道你有个吃牢饭的哥哥,你面子上也不好看。”
“娘不必说了,我心里有数,二哥肯定已经被放出来了,我担心的是他受的苦太少,在这么短时间又被放出来,他是否能改过。
至于娘说的面子,二哥被放出来,朝中大臣就不知道我有他那么个二哥?你要我们办事不用说这种场面话。
他是我一母同胞的亲哥哥,我心里清楚该怎么做,真的不需要爹娘来提醒,我和颜颜都不是心狠之人。”
娘这般做派弄得好像他不会管自家兄弟一样,徐文宣心里堵得慌,她还说什么二哥出来对大家好。
好什么好,二哥出来跟让人不安,尽管与二哥家断亲,要是二哥再犯糊涂,到时候爹娘肯定又要哭哭啼啼让帮忙。
就算他们不要求,他真的能坐视不管?
罗氏哪能听不明白他的话,她也不解释,直道:“我知道你们是好孩子,你先去忙,我去厨房看看。”
徐文宣点头,随后朝书房走去,罗氏去厨房转了一圈才回到房中与徐父说起他那番话。
末了打了个唉声,“三郎肯定埋怨我了,我又不懂那些事,心里不安只能找他商量,说得好像我不放心他一样。”
“行啦,二郎做那档子事的确让三郎两口子遭罪了,我早就说他知道该做什么,你偏偏不放心,难怪他认为你说场面话。”
“我没有不放心他,心里着急嘛。”
徐和顺道:“你说事就直说正事,嘴上挂着对他们好,三郎不顶你才怪,你们女人说话就喜欢拐弯抹角。
二郎搞那摊子事才过去那点时间,就算他从牢里出来,知情的那些人在段时间能忘?
那件事会跟随三郎一辈子,只要他的官没大到只手遮天的地步,对头要嘲讽他照样会翻旧账,而二郎那个坏家伙出来会不会再犯事,谁又说得准,你敢保证?”
要让人家写信直说就好了,扯那些事不就担心三郎两口子不乐意帮忙么,三郎又不傻,怎么可能不明白。
为兄嫂和姐姐操碎了心,老娘还生怕他不出力,换作任何人都高兴不起来。
“唉,哪晓得他心思那么重,我还不是担心家里那个,总不能老二混账就不管。
年后回去要好好劝劝他,兴许他吃了那么多苦头,又和我们断亲了,想来他不会再胡作非为,没人给他撑腰了嘛。”
“但愿他变好了,要不然老三可能真的不管他的死活。”
要是老二不争气,他们的老脸还能卖几次?
三郎在朝廷当差,三媳妇也不闲空,哪有那么多时间管他的烂事。
徐文宣写好信,问过二老没有要增添的内容就直接派人送回老家,没让花颜安排人。
吃早饭时,花颜表示最近京城内可能不大太平,叮嘱二老暂时最好不要出府,实在要出去就带上足够多的随从同行。
罗氏询问:“京城还不太平?有啥大事?”
“我们不出门的,你放心,倒是你和三郎经常外出,身边可不能离人。”徐和顺道。
花颜笑眯眯的说:“据说昨天有家老太太差点遭歹人劫持,年关将近,兴许有些懒人缺过年钱,我们小心点为妙。”
老人家胆小,她不可能将真话。
“是嘛,敢在皇城根下搞烂事,颈子上的顶罐儿不想要了嗦。”
徐和顺道:“亡命之徒抢到就赚到,他们专挑老年人下手,不容易被逮住。”
花颜如往常一样该做什么做什么,下午才去与安王商议,说是得到消息有人要对付她。
说得有鼻子有眼的,安王不会不信,因为黄家的事在前,他觉得自己外孙女是个大宝贝,某些势力想绑她非常合理。
爷孙二人筹谋好一切,布下天罗地网等待。
安王不放心花颜涉险,还安排了替身,正好花颜分身乏术,有替身也好。
反正执行任务的人不一定见过她本人,即便见过也不一定能一眼认出她来。
因为对方的行动时间不相同,若是走漏风声,得到消息之后可能会取消行动,所以不一定能一网打尽,只能保证尽可能多的抓人。
三天之内抓到两拨人,本来乾州王也安排在最后一天行动,只不过被打探到消息的林次辅以紧急方式联络,继而阻止了乾州王。
如此一来,花颜等人的行动相当于被泄漏,乾州王又不经意的提醒他的盟友,至于别的势力,他希望把水搅浑,越乱越好。
乾州王乐意派人在暗中相助,只要某一方能成功拿下花颜,他们可以从对方手中抢人。
安王此次安排得周密,抓到的人活口居多,顺藤摸瓜拔除了好些个隐藏在京城的细作。
花颜有耐心,跟着红泽等人一拨一拨审问,顺着每一个人摸瓜,不仅清除许多细作,最大的收获是益州王同行的人被指认,明武帝自然不会放过如此大好的机会。
担心没有直指益州王的证据,他弃车保帅,那位心腹是硬骨头,一人担下了所有。
联络细作或是安排行动那种事本也用不着王以及王孙亲自安排,除非抓到的人能指认,否则就算花颜看到什么也不能作为证据。
毕竟她要说出那些事也得有合宜的出处,最恼火的正是大家心知肚明却不能给主谋定罪。
明武帝借由益州王身边的亲信犯的事提醒并打压诸王,算是扬眉吐气了一次。
而派出的人没有回来,幕后之人自然心虚,不敢叫嚣,恨不得早日离开京城,不确定自己的人会不会吐口使得他们遭受益州王那样的羞辱。
安分的诸侯王权当看戏,其间凉王还有重大收获,他如愿与襄王府结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