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之他见到心爱的女人,心情必然激动,智商极有可能下降,他的愧疚和思念占了大半。
花颜有信心忽悠他。
“如此甚好,属下一定竭尽全力配合,怕只怕王爷不会轻易答应,哪怕是王妃要求他。”
何勇了解安王的心结,他没有花颜那么乐观。
“一次不行,我还有后手,外公比你想象中听外婆的话,我也会引导他,再连同皇上皇后,至少有六成把握。”
花颜原本就没想过一次成功,去皇陵之前实施一次,根据他的反应调整去皇陵安葬娘时的计划,最后亲人力劝推他一波。
“嗯,不错,我们争取一鼓作气将王爷这座山头攻下。”
花颜抬手与秦羽击掌:“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只许成功,不许失败!”秦羽向何勇伸手,后者顿了一下才配合他和花颜。
何勇委实不适应他们这种外放的做派,回去的路上同秦羽说:“你在郡主府待久了,行事作风越发像孩子,拍手板甚是幼稚。”
秦羽和他们一样是从战场上活下来的人,变得不太像以前的他了。
秦羽切了声,骄傲的道:“那不叫拍手板,叫做击掌,意思跟兄弟们做那个东西差不多,我是跟郡主学的。
你太古板了,跟年轻人一起做事,自然要学他们那一套,郡主与一般女儿家不同,说话做事自成一套,我跟她学了好多新词儿,要不我教教你?”
“免了吧,我跟王爷混,用不着那些。”
“不学算了,等王爷迎新人进门,有了小主人之后,有你受的,我多希望王爷能一举得男。”
何勇只道:“往后的以后再说,反正轮不到我带孩子,如果我们的计划能成功,他日王爷有了孩子,恐怕会经常去郡主府凑热闹。
你找机会劝劝郡主早点生娃,我们王爷担心得很,看得出来徐家二老着急,爷孙俩一起带娃岂不美哉?”
秦羽摆摆手:“那事儿我劝不了,郡主心里有数,王爷提及之时,你尽力宽慰即可。”
惠宁郡主喊一声叔是看在王爷的面上敬重他,自己不是她真正的长辈,那些话不好说。
如果他是女人尚且可能提一两句,男儿家劝姑娘生娃娃算什么事,王爷是她的亲外公都不好开口的呢。
花颜请红泽去宫里代为传信,选择在帝后有空的那天进宫,根据他们的述说模仿她外婆说的声音和语气。
不能说模仿得一模一样,有个六七分就行了。
出宫之后立即着手布置,不仅要扮演外婆,还有扮演她娘,一人分适两角,主要在着装和替身上下功夫。
那天白天,皇上特地宣安王进宫,说是小酌几杯,实际上喝得不少,派人送微醺的安王回府。
何勇便将迷幻药放在醒酒汤中,看着他一滴不剩的喝完,忙不迭伺候安王洗漱,送他回房睡。
安王睡得迷糊,花颜看见他紧闭的双眼中眼珠滚动,猜测他又做梦了。
于是花颜学她外婆幽怨的喊“霖郎”。
安王梦里梦冲听见就为的声音,顿时惊坐起,看见床前站着人,他竟没敢开口,好似怕惊跑了她一样,竟然低声哭泣起来。
“灵儿,我……”安王哽咽,“我对不住你啊。”
花颜正式开始演戏,让他伸出的手落空,飘走了,安王跳下床,鞋都没穿便追了出去。
大喊来人,却没一个手下出现帮他,安王怀疑他仍在梦中。
是了,她只可能出现在梦里。
可他又感觉脚下的冰凉以及隐隐的刺痛都很真切。
花颜挂在空中与他说话,先怪他对不起她,怨他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王爷却没能力找回他们的女儿,说他没有上心。
地上的老者涕泗横流,仰头解释,上面飘着的人听了一半,愤怒的说他的解释是借口,然后飘走了。
安王寻着她的身影追,人没追到,过了一会儿遇到一个穿着朴素的妇人,他看不见她的脸,只听对方在喊爹爹。
“云,云汐?”
“是我。”
“你别走,让爹看看你。”
“不,你不配做我爹。”前面的妇人转过拐角,安王追上去就看见已经换装的花颜。
“云汐,云汐你别走,爹爹真的好想你,爹爹错了,我该早点找到你,我应该早点找到你的女儿,不该让她们受那么多苦。”
“当然是你的错,你害了娘和我,还有我的小蝶,你怎么那么没用。”
“是,爹没用,我对不住你们。”
此时,何勇出现了,喊道:“王爷,您在做什么,同谁说话?”
安王回头:“何勇,你有没有看到其他人?”
“这里没有别人,王爷是不是梦魇了,怎的不穿鞋就出来,您暂且穿属下的鞋……”
没等何勇话说完,看到前面的人冷笑着飘走,安王喊着“云汐等等我”的字样追寻而去。
何勇出场,至少应该叫醒其他人,稍后安王身边的人越来越多。
花颜再次穿着安王妃年少时最喜欢的那件衣裳出现,由怨转为哀戚,主动提及他们的往事,其中包含只有夫妻二人知晓的事。
其间,安王尽力想让何勇等人证明他眼前有她的身影,何勇起初说看不见,后来表示闻到一股似有似无的香气,过了一阵又说感觉自己面前有清风拂过。
那时正好花颜从何勇身前飘过,使得安王更加坚定的认为他的眼睛没有看错,只不过何勇等外人看不见她们。
花颜将安王引到祠堂才开始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那些话,安王不答应再娶。
她就哭诉自己是他们家的罪人,只生了个闺女,没给他生儿子,被他的父母埋怨,更指责她死了还占着茅坑。
言说她不想成为他家的罪人,请求他续弦,但要求他不许忘了她。
换做颜云汐的形象出现,她的话很直白,言说娘让她来劝,要他为她的女儿颜颜着想,至少生个儿子继承权力来保护她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