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片子得了便宜还卖乖,你倒是说说怎么为我好,明知我不愿意还强迫我。”
花颜撇撇嘴道:“得了便宜还卖乖?明明是还没影儿的事,说得好像你儿子正给我撑腰一样,我占什么便宜了?你先先别急着反驳,听我细细说来。”
“行,让你先说。”安王道。
“我尚且不知道外公是否真的答应外婆和娘的要求,就算你同意,娶妻生子,什么时候能生出儿子?
即便你抓住今年的尾巴,在年前娶个女人进门,生孩子也是明年的事,何况不能保证一举得男。
因此,我的舅舅或姑姑可能跟我儿女差不多大,可能更小,按照外公之前带娃的经验习惯,少不得要我帮忙带娃,教导他们成人。
他们二十岁时,我已经四十来岁,二十来岁的年轻人就算承袭你的王爵,他是否有外公这种掌控全局的本事?
二十年过去,文宣早已不是芝麻小官,我也不是现在的花颜,早已不用跟我儿女差不多大的小舅舅保护,不要我为他和小外婆操心就算好的了。”
他的儿子是否能成器还说不准,外公能活多大年纪也是个未知数。
单从利益考虑,与其寄希望于尚未出生的娃娃,不如她自强,外加与红泽等同辈亲友搞好关系。
毕竟他们是已经成年的人,从他们的脾气秉性也能看出以后大致的走向,她投资强者比娃娃的回报率会更高。
说句小气的话,小娃娃有亲娘,将来会不会跟她这个大侄女亲不亲还是问题,谈何相护?
“听你那么说好像也没错,所以你不想我听云汐的建议?”
“诶,外公,我发现你想耍无赖,你不愿意听外婆和娘的话可别赖我头上,怕她们托梦训斥我。
你那么睿智,莫要假装糊涂,我至始至终举双手双脚赞同你娶妻生子,不拘儿子女儿,有个孩子能让你开心些,我也不希望你拼命积攒的权力与产业落到旁人手中。
方才反驳的是你说娘只为我考虑,娘没读过书,虽然她的话说得不好听,但她内心肯定跟外婆一样为你着想。
当然,我也不否认娘对我的好意,有血脉相连的嫡亲舅舅或姑姑在,或多或少对我以及我的子女有助益,说了这么多,外公到底怎么想的?”
“我,我要再想想。”
花颜点点头:“你好好考虑,娶妻生子这种事应该你心甘情愿,不好因为娘要求你生娃来保护而做违心的事,至于外婆的意思,我不宜置喙,您自己决定。”
“不想了,头疼得很,你还没用早膳吧,快去吃,然后好生收拾仪容,蓬头垢面的模样不好看。”
颜颜定是一大早叫人从被窝里捞起来,听闻他患病,来不及梳洗就赶来王府。
“哼哼,嫌弃人家,我是为了谁才这样?文宣来的时候比我还丑,你久不醒,我才让他回府收拾了去上值。”
安王心下熨帖,“哎呀,小毛病,你们着什么急,该做什么做什么去,感觉浑身发软,想睡会儿。”
实则刚才醒来没见外孙女婿还有些不满,这儿高兴了。
“我盯着你吃了饭食才走。”
“不饿。”
“不饿也要吃。”
“我吃不下。”
花颜立着眼睛:“吃不下也要吃,吃饭能让病好得更快,别让我和大外公们担心。”
“对了,你别跟他们说。”
“不,我要说外婆给你托梦安排了任务。”
“咦,你个嘴碎的丫头。”安王表示无奈,“我诚不该告诉你,算外公求你了,别招他们来烦我。”
“既然外公开口,我没有不答应的道理,等你痊愈之后再告诉他们。”
“你想气死我?仔细我揍你。”
“来呀。”花颜一副讨打模样,“你打我,我就去祠堂跟外婆和娘告状。”
“对了,你去拜拜她们,让她们多来找我。”
听了他的话,花颜嘴角抽动,“拜可以,我恐怕叫不动她们。”
“你听话即可。”
“知道啦,外公真霸道,我先陪你吃饭,稍后沐浴更衣之后再诚心上香敬拜。”
其实,安王想去祠堂跟亡妻和女儿说说话,但他此刻去不了,所以派花颜代行其事。
花颜请何勇派人送早饭来,安王用了小半碗就不吃了,生病的人的确胃口不好,老人家心里难受,她没有勉强他。
在王府用过早饭之后回家沐浴更衣,然后去安王府祠堂上香。
花颜没与灵牌说别的,只虔诚的请她们不要怪她所作的不敬之事。
徐家二老探望安王,花颜完事后,叫他们一起回家,好让安王多休息。
昨晚的确折腾了很久,且不说安王病中,她的睡眠也严重不足。
另外,公爹婆母和外公没有共同话题,问候的话说完之后容易冷场,比较尴尬,早点离开对双方都好。
安王不能上早朝,自是要派人进宫知会一声,朝会结束后,明武帝内务总管送补品出宫探病,并召见太医院院使了解安王病情。
太子等人收到消息,纷纷捧着礼品到安王府问候,幸好安王下午精神头稍微好点才不疲于应付。
安王病愈,头一天上朝后就被帝后请去谈话,显然他们已经从花颜那里得知消息。
安王甚是无奈,言说:“颜颜丫头那个大嘴巴漏风,这么快就传宫里来了。”
皇后娘娘柔声道:“三弟别怪孩子,昨天她和胧月进宫请安,原本是我让她劝你再娶,这才得知弟妹托梦一事。
颜颜不知具体详情,只说了大概意思,皇上恨不能立马出宫找你面谈,说说你的想法。”
“我已经这把年纪,不考虑续弦之事。”
“你才多大年纪?又不是不能生,你嫂嫂已经在物色姑娘人选。”
“大哥,我没说要去,你们做什么不关我的事。”
皇帝怒了,“混账,你对得起列祖列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