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只移动,火炮对准了岸边早就布置好的一些共事。
轰轰轰
隆隆的炮声再次响起,或许是靠近了一点,声音比刚才更大,炮弹激射而出,在天空中划出密切的弧度,直奔岸边。
瞭望台上的一些人看的惊恐,惊慌的站起来想要逃跑。
因为一些炮弹并没有那么准,甚至于看似要射向瞭望台。
胡中唯吓了一大跳,带着人就站到了赵煦跟前。
赵煦拿着折扇,拨弄几人,大声与胡中唯道:“不用挡,真要射来,挡也挡不住。”
胡中唯,包括赵似,种师中都一脸紧张。
赵煦好整以暇,稳坐不动。
不过片刻,瞭望台上的渐渐恢复平静,因为火炮射击的渐渐‘精准’起来,至少,没有偏差九十度到飞射向瞭望台。
赵煦抬头看去,只见岸边的防御工事,被摧毁的一塌糊涂。
军器局设计的火炮,多半射出的实心弹,虽然没有爆炸,可冲击力,破坏力依旧惊人!
火炮射击的同时,岸边有船靠近,一些士兵更是乘坐小船,手里的弓箭如雨射出,落在岸边。
这些箭矢上绑有火药,射到岸边,先后不一的炸开,冒出阵阵黑烟。
这种‘火箭’种师中倒是知道,他手底下也有,只是没有这样的威力。
他强按着耐心,等水面上的火炮小了一些,在赵煦耳边道:“官家,这些火箭,臣想要一些。”
这个赵煦倒是多的很,侧过身,大声道:“待会儿,我让郭成给你准备一些,你搬空都行,后面,我再补给水师。”
种师中大喜,道:“多谢官家。”
他们的声音很大,前面似乎有人听到了,回过头,有些疑惑的看向赵煦这群人。
赵煦视若无睹,继续看着演习。
指挥塔上,郭成同样在看着,不过,他手里有个圆筒,能看的更清楚一点。
又过了好一阵子,赵煦见火炮渐渐停止,士兵们都冲上了岸,与赵似,种师中道:“差不多了,下面的朕就不看了,你们想看就看看。”
赵似自然要跟着赵煦,连忙道:“我也不看了。”
种师中哪里还能留下,跟着也站起来。
赵煦一行十多人,这么一动,还是颇为显眼。
加上之前漏了话,有几个人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赵煦没理会,带着人就直奔外面走。
郭成远远的见到了,神色有些凝重,他不知道,赵煦对这场演习是满意还是不满意?
满意,自然是最好不过。
如果不满意,水师的前途,以及朝廷‘新法’的前途都可能受到影响。
郭成虽然心头不安,还是站着没动,继续指挥演习。
“官……公子!”
赵煦刚刚走出基地大门,或许就急匆匆赶来。
赵煦嗯了一声,继续向前走。
霍栩屏气凝神,强行镇定,跟在赵煦边上,低声道:“官家,有三个消息,一个是辽人有异动,在幽州的大军似乎有南下的意图。第二,传言,辽帝快不行了,皇城司还在核查。第三,大理篡位的高升泰病重,已经昏迷两天了。”
赵煦脚步猛的一顿,神色沉思。
第一个消息,自然是最重要的,但又与第二个消息相关联。
赵煦看着前面,心头不断思索:‘如果辽帝确实不行了,这可能是一种先下手为强或者说预防。但如果不是,辽人这样动作,是什么目的?’
赵煦心里转动,看向霍栩,道:“传话皇城司,给朕严密监视辽国京城动静,辽军的动向。快去。”
“是。”霍栩没有多说,快步的走了。
赵煦转头看向胡中唯,道:“传话给政事堂,枢密院,命他们严密监视辽军,只要他们敢越界,或者说逼近,给我做出反击的态势来,必要的话,坚决反击,决不能忍让!”
“是!”胡中唯沉声道。
赵煦还想给前线的将领传旨,想了想,还是放弃了,看向赵似与种师中,道:“高升泰病重,这是绝佳的好机会,给朕速战速决!你们现在就立刻发兵!”
赵似猛的单膝跪地,道:“臣弟领旨!”
种师中随后,沉声道:“臣领旨!”
赵煦目送二人的背影,又与胡中唯道:“你去传话郭成,明天水师南下,准备策应赵似的行动。”
“是。”胡中唯应声,转身亲自再次进入基地。
赵煦站在原地,左思右想,自语道:“看来,一时半会儿走不了了。”
辽人有异动,大理国这边行动在即,没有结果之前,赵煦走也不安心。
想了想,赵煦径直向前走,道:“去泉州港。”
“是。”有侍卫应声,随后去安排。
这里是泉州水师基地,离泉州府很远,泉州府最热闹的地方,就是泉州港。
大宋现在海贸已经有相当规模,尤其是以泉州港为代表,新兴的码头,极其繁盛。
赵煦回到酒楼,就开始收拾东西,而后坐上马车,带着人,悄然的离开水师基地。
水师基地里,依旧热闹纷呈。
演习结束后,郭成从指挥塔上下来,众多将领,官员一拥而上,围着郭成,热切的说着话。
他们已经看出来,这支水师十分强悍,朝廷必然重视。涉及水师的进进出出的钱粮,必然数以百万计,啃到一块就是大肉!
郭成被围着,面无表情,远远看到不远处的胡中唯。
连忙找了个借口,让人将这些人带走,来到了胡中唯身前。
胡中唯瞥了眼四周,见无人便低声道:“大理国的叛逆高氏病重昏迷,官家已命十三殿下即刻出兵,命水师休整一日,明日南下策应。”
郭成肃色点头,道:“我明白了。请转告官家,臣明日便率军南下。”
胡中唯点头,没有多说,快步离去。
看着胡中唯急匆匆走了,郭成内心计较一番,转身回转他的营房。
与此同时。
泉州府的各处飞起了十多只信鸽,各分南北,转眼间消失在天空。
而坐在马车前往泉州府的赵煦,在马车上还在思考。
‘辽人动了,是因为解冻,天气没那么冷了。辽人动了,吐蕃那边,应该也动了,要不要命吕惠卿发兵……我大宋,经得起同时开启两场战争吗?’
赵煦心里在评估,既要考虑战力,后勤粮草,还有朝臣的态度,更要考虑,哪一个失败,或者都失败了的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