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烦意乱的邓娉婷,一把扯过一本习题集,回到了熟悉而亲切的题海之中。
下了晚自习后,邓娉婷没有急着走,而是又做了一篇完形填空才离开。不知为何,填空总是能给她带来最高的完成感,让她的心绪能够彻底平静下来。
拖着沉重的脚步回到住处,昏黄的感应灯一亮起,邓娉婷就看到了一个红色的易拉罐正静静地在她家门口站岗,拉环上还夹着一张小纸条。
没有什么烦恼是一罐可乐不能解决的,如果不行,那就两罐。
看到可乐时邓娉婷已经嘴角忍不住上扬,她弯腰拾起可乐,借着昏暗的灯光,看到了一行清秀的字迹:我晚上在你们学校门口的地下通道有比赛,你要不要来看?落款处是一个大大的笑脸。
是鹿一鸣,虽然字条没有署名,但是一看到那罐可乐,邓娉婷立即就知道是他。
只是,这个“晚上”的定义太模糊了,邓娉婷甚至来不及开门放包,就抓着那听可乐向校门口跑去。
比赛应该是已经结束了,除了叁叁两两的几个人还在聊天,更多的是收拾好背包离开的人。
邓娉婷四下找寻了一番,还是没有看到鹿一鸣的身影,只好悻悻离开。
刚走到人行通道的拐角,就听到一个声音道:“你是在找我吗?”
邓娉婷抬起头,看到鹿一鸣站在人行通道最高一级的台阶上,笑得露出了一颗小虎牙。
他的眼睛,比星星还亮。
鹿一鸣一步两叁个台阶,叁下两下就站定在邓娉婷面前:“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
“哎呀!我下晚自习回家才看到你留的字条,跑过来时已经结束了。”邓娉婷回头看了看散开的人群,“感觉很热闹。”
“是很热闹。”鹿一鸣顺着邓娉婷的视线,“因为他们都是来看我的。”
“看你滑滑板吗?”
“不是,你再猜。”鹿一鸣笑出声,摊开双手,“滑板我都没带怎么比赛?”
地下通道,难道是卖唱?
邓娉婷小心翼翼道:“唱歌?”
“啊哈哈哈哈!”鹿一鸣笑得更开怀了,然后他眨眨眼睛,突然引吭高歌:“芜~湖~”
“你这一嗓子差点没把我送走。”邓娉婷笑着捂住了耳朵,鹿一鸣哪里肯放过她,扯开她的双手,又大笑着在她耳边“芜~湖!”了好几声。
闹了一阵子,收起脸上的笑容,鹿一鸣正色道:“所以你看,这是能卖艺的水平吗?”
“那......”邓娉婷猜不出了。
鹿一鸣却不肯告诉她答案,反而说:“正好给你留一个惊喜,等你高考结束后给你看。”
“那岂不是还要等好几年?”邓娉婷故意抱怨道。
“少唬我,只有高叁需要晚自习,你离高考,只有几个月的距离。”鹿一鸣把头上的棒球帽摘下来,按在邓娉婷头上,“等到那个时候,你要戴着这顶棒球帽来见我,记住了吗?”
邓娉婷把歪戴的棒球帽扶正,嘟囔道:“卖这么久关子。”不过还是坚定地点点头:“记住啦!”
两人并肩向家属楼走去,邓娉婷才想起来:“诶?你叔爷爷那里住着我,那你住哪里去了?”
“叔爷爷联系了他的老同事,收留了我。反正也就两个晚上,我明天就走了。”
邓娉婷一下子停住了脚步,脸上的笑容也凝固了:“明天?”
“我是来参加比赛的,现在比赛结束了,我当然就得离开了。”鹿一鸣这才发现邓娉婷还停留在原地,回头笑道:“怎么?舍不得我?”
邓娉婷此刻内心已经开始疯狂叫嚣:“今晚就睡了他!还不抓紧?!”她摇摇头,迎着鹿一鸣的目光走过去,坦然道:“怪舍不得的,你是今天一整天发生在我身上最好的事情。”
鹿一鸣的目光柔软下来:“我也是。”
“难道不是赢了比赛?”
鹿一鸣推了一把邓娉婷:“赢比赛那是板上钉钉。”
“到底是什么比赛?”
“吹牛比赛。”
“那你真是当之无愧。”
到了楼下,邓娉婷仍然舍不得上楼,赖在楼下的秋千上荡啊荡,和鹿一鸣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咦你不用上学吗?”
“我当然得上学啊,只是我有特别的上学方式,和你们不太一样。”
“那你要高考吗?”
“我要参加的考试可比高考残酷多了。”
“看来真的是赢了吹牛比赛。”
鹿一鸣突然双手抓住秋千,将邓娉婷稳在身前,将棒球帽那恼人的鸭舌转到脑后,对牢她的双眼:“我会让你看到的,等我。”
那双眸子,亮如星辰。
邓娉婷一下子大脑短路,呆呆地回望着鹿一鸣,双手无意识地握紧了秋千。
鹿一鸣笑起来,轻轻地在她额头印下一吻。
“我信你。”邓娉婷这才如梦初醒,手忙脚乱地跳下秋千,“我要睡了,明天还要早自习呢。”
槽糕,心动了!
一个人躺在床上的邓娉婷,反反复复回味着那个蜻蜓点水般的吻,她难得地失眠了。
孤枕难眠,终于,她的双腿不自觉地夹紧了那一衾薄被。
“小鹿。”邓娉婷喃喃道,手往下探,摸到了一片湿意。
邓娉婷心里穴里都是恼人的痒,她翻来覆去,企图赶走那一阵逼一阵的潮浪,漫漫长夜,显得愈发难捱了起来。
“小鹿,小鹿,小鹿......”喃喃声也逐渐拖长成了抑制不住的呻吟,邓娉婷想象着那个额头上的吻,一步步蔓延到自己的唇、锁骨、乳尖、小腹,乃至那层层花瓣包覆后的所在。
硬挺如豆。
邓娉婷蜷起身子,一手抚摸自己的乳房,另一手顺着那潮湿的窄缝,浅浅探了进去。
那轻轻的一吻,明明只是一个飘摇的火星儿,却终成燎原之势。
小小地到达了一个高潮,邓娉婷就力竭地瘫在床上,觉得肌肤前所未有的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