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江黎听说有人曾见过她大哥,匆匆用过早饭便直接出了城,打算去寻那人问问。
毕竟她现在还顶着别人的身份,要时刻记住自己的人设。
哪知她这里刚出城,便被不知从哪里来得瘪叁从后面打了一个闷棍。整个人连反应都来不及就彻底晕了过去,等她醒来就是眼前这样了。
江黎强自冷静下来,看样子昨晚自己被人下药跟今日劫走自己的人很有可能是同一个人。
而她很快便想到了那人是谁!
毕竟自来到这里,她一直小心苟着,根本不曾得罪过什么人。唯一算得上得罪的也只有潘玉贵了,不想这个男人这么恶心,昨日给自己下药还不算,今日竟直接将她劫走!
江黎猜到可能是什么人之后,刚刚冷静下来的情绪又紧张起来。
昨日在席间听了一耳朵,貌似潘玉贵今日便要启程押解肯迪回京,那她现在就是在去京城的马车之上。
眼下可怎么办,早上她走得时候师傅是知道的,虽然他近日对自己明显比前些日子上心许多,可这一时半会儿的,他估计是想不到自己被劫走的。
最早也要晚间师傅才能觉察出不对,到那时自己说不定早已在百里之外了。
而除了师傅,别人更不可能会知道自己被人劫走了!
不知为何,江黎忽然想起了韩逸,那个男人早上醒来发现自己不见了之后,会去寻找自己吗?
江黎不知道,潜意识里她希望韩逸能发现自己不见,并且能找到自己。可是理智告诉她,这根本就不可能,自己之于他是一个陌生人,一个不过春风一度的对象。便是发现她不见了,于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她不能把希望寄托在那些不可能之上,她要自己想办法,她一定要想办法!
江黎渐渐冷静下来。
对了,先拖延他们的行程。
仔细听脚步声这前后应该都没有多少人或者马车,也就是说她可能不在大部队里,应该是单独行动的。
江黎坐起来,身子砰砰砰的朝马车上撞。
没几下,马车帘子被人撩起,一个男人的身影出现在眼前。
江黎上身前倾,嘴里呜呜着一顿乱叫。
男人一脸不耐的伸手拿掉堵在她嘴里的破布,“何事?”
“我……我要方便!”
男人一脸无情道:“憋着!”
江黎脸色通红,似忍得很难受,“憋不住!”
透过刚刚那一瞥,前面果然并没有看见其他马车或者人,心下大定,觉得自己胜算似乎又多了几分!
“那就在车里解决!”说着就要再次堵住江黎的嘴巴。
江黎连忙后退,豁出一切的大声喊道:“我要上大号,如此也要在车里解决吗?指使你们抓我来得人应该没有说让你们这般虐待我吧!”
那男人手上动作一顿,显然被江黎说中。
沉默半晌,男人吩咐一声,马车停下。
江黎忍着不适下了马车,不动声色的打量一番。连刚刚那个男人一起,马车边上一共围了四个彪形大汉。他们服饰各异,腰间悬着武器外面有同一款暗记,应该不是军中之人,倒像是家族豢养的私卫。
四人之中,隐隐以刚刚那个男人为首。
见那男人一直盯着自己,江黎将被绑的双手往前伸了伸,口里抱怨道:“你不帮解开,我怎么上呀!”
男人一个眼神,立时有人上前给她解开了绳索。
江黎心情闷闷的钻进路边草丛,直到走出绳子牵引的最大范围,绳子那头牵着的人手上一拽,她差点歪到在地。
“别想耍什么花样!”
江黎举起被绑住的那只手臂往后用力一扽,不满道:“我都这样了能耍什么花样!”
操,这些人办事儿真不够爽快,松开一手绑住另外一只是什么鬼!
“你们可别过来哦!”
江黎在草丛中默默蹲着,她没打算现在就跑。她不知道这是哪里,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人来找自己,她只能从里衣上撕下一些布条,拴在草丛枝桠上。
不管怎么说,多一手准备总不会错。
江黎直蹲到外面催了叁遍,她才慢吞吞起身,出来便见那个男人似乎正想过来。
江黎笑笑,“不好意思,各位久等了,昨晚宴席之上吃了不干净的东西,闹了肚子,接下来怕是还要多麻烦几位了!”
男人没在说话,皱眉绑了江黎,嘴里还要塞上破布。
江黎连忙避开,“这荒郊野外的,我就是叫破喉咙除了你们几位,想来也不会有人过来了,这个就有些多余了吧!”
男人拿破布的手停住,“你倒是识相!”
“那不然呢?我反抗你们就会放了我吗?”
男人没有接话,但那表现出来是意思很是明了。
“很显然不会呀!那我干嘛反抗?到头来受苦的还不是我自己!”
男人到没想到他这么通透,手中破布收起,随即做了个请的手势。
江黎在几人的注视下老实上车坐稳。
接下来的时间,江黎每过一段时间就会折腾一次。她每次都乖乖的去,这边催了她又乖乖的回来。几人心中虽然闹她事多,却也渐渐的没有先前那般戒备。
几人赶的很急,中午饭江黎都是在马车上解决的,虽没有胃口,但想着下午可能要逃跑,要保持体力,就要强迫自己吃点东西。
午饭过后,江黎连着又折腾了两叁次,一次比一次时间久。
到最后一次,几人见她几乎是拖着身体回来的,且她脸色并不好看,几人也没多怀疑。
江黎:没办法,腿蹲麻了。
江黎上车前,回头哀求男人,“待咱们到了下一处歇脚的地方,几位可否给我找个大夫过来?不然,我只怕我是见不到明日的太阳了!”
男人考虑片刻,终是点了下头。
江黎高兴的坐进车里,帘子放下的瞬间脸上闪过一抹奸计得逞的笑来。
队伍继续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