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开始拿起冽缠着绷带的双手,缓缓解开,却发现最后绷带沾染血跡黏在指头上,奉都想要衝去找迦尔问罪了,他让宵去问有没有医药箱,宵立刻让人弄来各种医疗用品,之后照着奉的要求准备了一盆温水。
侍女送来了医疗用品,宵接过之后,找出了消毒液倒入温水里搅了搅。
「手怎么了?」奉问道。
冽抖了抖,如果问道他后穴的撕裂伤,他恐怕没那个胆子说出来,然而他还是回答了奉的问题:「四肢指甲被拔掉,被插了针。」
奉点点头,空下一手轻轻抚摸着冽的头:「会很痛,忍着点,绷带黏着肉,但是不处理不行。」
奉乾脆的手脚都一起先处理了,处理得十分小心。虽然仍然很痛,冽却觉得暖暖的,但他又害怕着当他的大主子检查到他的后穴时,会不会后悔这么小心翼翼地对待一个骯脏的人。
处理完伤得最严重的四肢之后,宵将冽抱在怀中亲吻着,冽难受得哭泣着,但他不敢向他的两位主子说出实情,就算只能再一下,他也希望他的两位主子晚点发现。
「乖孩子,别哭,很快就会好了。」宵亲吻着冽的脸颊。
奉开始四处摸索着冽的身体,边说出看到的伤痕:「鞭伤……针刺……有些看起来像瘀伤,还有少吗?」
冽不敢说身上没少,但是少了后穴的撕裂伤。奉愈往下摸,冽颤抖得愈激烈,奉直觉还有别的。
奉端看着冽的阴茎,轻轻摸了下,但因为冽实在太过紧张害怕,根本没有任何反应。
奉看完正面后,冽松了一口气,然而奉又要他趴在宵身上,换检查背面。
冽真的觉得自己的死期到了,方才他都巧妙地躲着没让奉和宵发现后穴的伤,这次恐怕躲不掉了。
「能不要吗?」
「不能,在我身上趴下,趴好。」宵躺在床上,冽颤抖着身子跨坐在宵的大腿两侧,把上身缓缓压了下去,将头放在宵的胸膛上,宵平稳的心脏跳动声给予他很大的安慰,他好希望他的大主子什么都没发现,他可以一直听着二主子的心跳声。
冽的臀部自然的抬高了,因为是趴在宵身上,比起趴在床上抬高臀部轻松许多。
奉却不发一言的摸到了冽的后穴穴口,摸了几下,说道:「冽,你被上过?你知道我在问什么,不是我也不是宵。」
「我……我……」冽打着颤,话也说不好,十分恐惧。
「有或没有。」
「有……是他、他们强迫……我……」
奉瞇起了眼:「哦?『他们』?几个?」
「我、我不知道……好多……对、对不起……」冽恐惧的发着抖,但他没注意到他的二主子紧紧抱着他未曾松开手。
「嗯。」奉淡淡地应了一声,算是知道了,而后问道:「你要不要回来我们身边了?」
「我还能回去吗?我……您们不会不要我吗?冽好脏……」
「要不要?」奉没有回答冽的问题,而是加重语气再问了一次。
「要……求您们让冽回去……但是……」冽想待在他的身边,他现在根本无暇思考别的事,他现在只希望能够回到他们身边。
「嗯,别乱动,等下也别乱动。」奉这么说的同时,解开了自己的裤头,将自己的阴茎抚弄几下之后抹上了膏药,他不想用别的任何东西,因此他用了自己的分身。
冽看不到奉在做什么,感觉到且意识过来时,他的大主子已经插了进去。
「唔、唔!大、大主子……」冽下意识地抗拒任何插进体内的东西,然而是他的大主子,他慌了。
「没事,是我,我不会做什么,等到药吸收就好。」奉小心翼翼地顶到深处后,将冽缓缓拉起来,改为坐着抱着冽,让冽坐在他身上。
「冽的那里好脏……大主子,出去……」
「安静,不准说我的东西脏,任何人都不准。」奉轻轻嗅着冽的颈子,双手有力的拥着冽的身子,说道:「别发情哦,你那儿现在承受不住。」
宵凑近两人,宵双手摸着冽的脸,用自己的额头轻轻顶着冽的额头,说道:「别怕,我们在这儿。」
冽再也忍不住地大哭起来,哭得像一个刚出生的婴儿,他的两位主子温柔地拥抱着他。
哭了一段时间,冽渐渐累了,安静下来后缓缓说出这几日的遭遇,他说他害怕他们再也不要他了,想要直接自我了断。
「还好你没有,谢谢。」奉心疼地抱着冽,说道:「谢谢你回到我们身边。」
冽摇着头:「冽带着一点侥倖的心态,希望您们不会发现就好了……」
宵用鼻子蹭了蹭冽的脸颊:「不要对我们隐瞒任何事,我们是你的主子,你承受你需要承受的,为了我们承受更多的,而你承受不来的,让给我们。」
奉深吸了一口气,深深叹息一声:「要是我们没发现,你不就会一直深陷在恐惧及罪恶感之中?这不好。」
「……您们真的不认为冽脏吗?」冽小声地问了。
「就算脏了、坏了,永远都是我的,谁都没资格说什么。」奉亲吻着冽的背。
「和奉一样,我们是主子,而我们不会拋弃奴隶,只有奴隶会拋弃我们。」宵轻轻摩娑着冽的脸颊,说道:「这不是『想拋弃而无法』的意思,不管在你身上发生什么事,我们共同来面对,若是仍然承受不起,我们替你担。」
「但是认识二主子的都说您有洁癖,不会再要我了……」冽泪眼汪汪地看着宵,像是想捕捉任何一个表情。
「嗯,我有,但那是奴隶不洁,并非像你这种情况。」
冽一瞬间有些心虚,那与他一开始喜欢大主子结果不小心喜欢上二主子还倒戈有什么区别?他心虚地望了奉一眼。
奉坏心眼地说道:「像你不小心喜欢上你二主子。」
「唔!」
两人边笑边哄着冽,冽终于安心地缓缓睡下,睡得十分沉。冽睡着了一会儿,两人都沉下脸色。
「你方才说的是实话还是谎话?」宵问道。
「你呢?」奉回问着。
两人相看着,最终叹息着,奉说道:「若是是谎话,我们也不会这样哄他安心。」
冽醒来时,听见奉和宵在聊着天。大致上是在聊秋宴是什么东西,有哪里好玩的,打算带着他去看看。
「其实百年前我带你参加的那个就是秋宴的舞会。」宵说道。
「那还真是个差劲透顶的回忆。」奉和宵坐在床上靠着墙壁,相互靠着彼此,看着冽朝着他们的方向睡觉。
「我那时也觉得差劲透了!哪有你们看到男人就问说想不想娶回家的父子啊?超级无礼的。」
「你做的事比较失礼点。」
「别吵这事了,反正我们不相欠了。」宵哼了声。
奉抬起一隻手轻轻摸了宵的头:「若是不相欠,我们早就分道扬鑣了。」
奉用靠着宵那侧的手握住了宵的手,两人便十指紧扣交缠着。两不相欠意味着在也不想扯上关係,断得乾乾净净,他们的关係里从来没清楚算过他们犯下的过错到底还清没,他们只能用未来的人生不断地为对方付出。
「秋宴在皇宫里是晚上才有舞会,白天去街上看看吧,只是小冽的脚能走吗?」宵转回了话题,他不想继续那个话题,看着冽那被奉包得像是肉包子的双脚,心中担心着明明是不错的节日冽却无法参加。
「还是少走路比较好,我背着去吧,难得来这儿一趟。」
「你要是真的背了整天,晚上也不用跳舞了。」宵笑道:「小冽不轻呢,被你锻鍊得一身肌肉。」
「这儿不会连一家休息的店都没吧?」
「是不至于。」宵回道,察觉到冽睁开眼睛后,轻轻摸了冽的手臂,问道:「还好吗?」
冽轻点着头,缓缓坐起身子,向两人问了现在情况。主要是想问有谁跟着一起来了,得到的答案是梓丁宫的两个前辈及翡扬还有另外几个调教师来了,小毕因为翡扬来了所以也跟来了。其他的就是政务官及几位将领及副官,其中包含不少梓丁宫出去的人。
「都住在这儿?」
「是啊,原本我们被安排到三楼,但你在这儿所以我们就住在这儿了。」宵想了想,说道:「梓丁宫的人也在这楼,一楼住文武官员,三楼的多半是将领底下的士兵。」
「来了真多人……」冽听得也傻了,根本是搬来一支军队要示威了。
「依你大主子的身分,他们恨不得全跟来了。」宵想了想也许冽会想看看梓丁宫那些熟人,且梓丁宫那些人应该也很担心冽,问道:「你比较熟的那群人好像聚在翡扬和小毕的房间,要过去吗?」
「好!」冽兴奋得想要马上下床,奉把冽抓回来了。
「别急急忙忙的,我背你过去,少走路。」奉下了床半蹲在冽的面前。
冽看着奉的背,红着脸爬上去了,都多大的人了还让人背,他几乎能想像待会儿那群人会怎么调侃他了。
然而冽预期的调侃并没有到来,取而代之的是大伙儿的关心,看到冽的手指及脚包得十分夸张,都吓了一跳。
「冽,你还好吗?」小臂看着奉将冽背了进来,愣了下。
奉将冽放到沙发上,冽坐好后便晃了晃双手,笑道:「两位主子帮我处理好了,没事的。」
「怎么包成这样?你还能走吗?该不会现在跟废人没两样吧,哈哈哈!」玄染虽然觉得冽可怜,但忍不住笑了出来,因为真的被包得很夸张,尤其是脚,看起来根本不能走,但想到多半是那两位大人夸张了点。玄染天性乐观,自然笑口常开。
「差不多吧。」冽翻了个白眼,对于这位乐观过头的前辈,早就习惯了,但有时候确实已经是乐观到不懂看时机,不过习惯就好。
「指甲被全部拔掉,还用针插了不少次,还有其他被虐待的伤痕。」宵冷淡地说着,因为他十分想将犯人碎尸万段,但估计他的大哥不会说是谁,问冽也许能知道:「小冽,谁干的?」
「您的二哥……啊!但是他没上我!他找了一群人……」
「哦?我的二哥啊?」宵笑得十分漂亮,咬牙切齿地说道:「我让风嵐去把那死变态抓来玩好了,风嵐应该挺乐意的。」
风嵐骨子里也有点变态的小乐趣,只是最近收敛不少。
「不用啦,您们在冽的身边,冽就安心了。」冽垂下眼帘:「冽不希望您们毫无意义的虐待一个人。」
对于冽的善良,奉和宵都沉默了,包含在场的眾人,很少人能被对待到这种地步还不產生恨意的。
小毕觉得自己一定听错了什么,但看了看眾人的表情与他差不多震惊时,他小心翼翼地打探着:「冽……你说的『上』是……还有一群人?」
冽沉默了,他不想说出那段记忆,他最怕给人知道的人已经知道了,其他人他倒是不在意,但是他不想亲口说出自己被轮姦的事实。
宵摸了摸冽的头,说道:「正如你们所想。」
「到此为止。」奉强制终止了这个话题,他不想再次把冽心上的伤口撕开。
冽想起自己的二主子被他二哥所迷恋,皱起眉头,一个男人不会希望自己的人被他人覬覦,说道:「二主子,我讨厌您的二哥,请您别靠近他。」
「嗯?你讨厌他,我就让风嵐抓起来就好啦!」宵看起来跃跃欲试,确实以宵和奉这种几乎有仇必报的个性,很难想像在重要的人遭受残酷的对待后还坐得住。
「不……呃,您们想这么做的话冽不会阻止的,但不是因为他做了什么而讨厌他。」冽想想他的主子们应该就算他不说,还是会暗着把湖澈整向死里去,他还是以他的主子们的心情愉快为重。但他必须说出真正的理由:「您的二哥好像喜欢您……认为我是让您变成混魔的人,所以他就……」
「不,小冽,你别说了,我突然觉得一阵反胃……」宵扶着额头,脸色微微发青,恐怕没有什么比被一直相看两相厌的兄弟喜欢还要噁心吧,且宵明白那个喜欢不是兄弟间的喜欢。
「嗯……总之请您小心。」冽用头蹭了蹭宵,说道:「请您待在我和大主子身边,或是让紫靖跟风嵐跟着您。」
「陛下,我一直很好奇,冽对宵大人的佔有欲您知道吗?」玄染笑着问道。
「我知道,所以呢?」奉瞪了玄染一眼,对在一旁的方绍说道:「方绍,让这白痴闭嘴。」
「是。」方绍恭恭敬敬地对奉行了礼,将玄染拖去一旁教育了遍。
玄染和方绍大了冽几岁,因此在还在抽籤的时代曾经也一连爬上奉的床数次,他们对此不太反感,与奉也很像是朋友,方绍一直对奉带着尊敬的情感,玄染倒是比较复杂了点,曾经一度敌视奉。
冽看着眼前的景象笑了出来,还是和往常一样,真好。还好他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