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一样的东西,玩儿同一种游戏,去相同的地方,别人没事儿,罗青烟就出问题了,不明原因,就是拉肚子,跑了四回茅厕,腿肚子都软了,终于是扛不住了,好汉抵不住三泡稀,就说拉肚子不容小觑,任你是大壮汉一个,三泡稀下来不脱水腿肚子也软。
晚饭前。太阳已下班,夜幕正低垂,周遭涂了夜色,视野所及,看人特虚,如梦,也许是她拉肚子拉虚脱了。
姥姥说,“喝药,这碗都喝下去。”
罗青烟坐在竹板凳上,肘靠着吃饭的小低桌,身子斜歪了,没劲儿,实在没劲儿了,看着小低桌上比她头还大的碗,说,“这,这黑乎乎的一碗,啥东西啊?”
“专门儿给你熬的药,喝吧,喝了就不难受了。”姥姥循循善诱。
罗青烟点头,喝一口,“唔——吐、吐,苦,太苦了,怎么这么苦?”,一口进去,没吞下去,口腔里转一圈全吐地上。皱眉,苦得吐舌尖。
“良药,所以苦口”,钟艾朗从外面回来,正好进院门。
见他回来,姥姥叮嘱他看着她把药喝完,转身去烧火做饭了。
他从院门模糊中走来,渐清楚,走近她面前时眼里的笑好清楚好清楚了,身一侧,他反手撑在桌面,长腿伸开,虚坐在小低桌,看她,下巴朝桌上的药碗一点,“艾。艾熬的药。”
“ai?什么ai?这么苦”,她没听过也没见过这种ai。
“我的艾,钟艾朗的艾”,视线低垂,嗓音也跟着视线压到了地底。
她小嗔怨着,顿住了,抬眼。
“哥哥……”
“嗯……”
“苦……”
“我尝尝”,说着,钟艾朗单手端起大碗,凑碗边喝一口,“嗯……甜的,知足吧,姥姥给你放黑糖了。很甜,”
罗青烟双手捧碗喝一口,还是苦……
“我再给你喝一口。”他就着她手拦过碗,大口咕咚一个,回手推回她面前,等她喝,罗青烟闷头咕咚咕咚,闷了好几口,还剩一半,钟艾朗再一口,罗青烟一口气干掉了剩余所有。碗底还有一小片叶子。
“这是艾吗?”她捻起。
“是。”,他点头。
“哥哥,你为什么叫这个名字?”
“重要么?”他站起来,朝大门外走。
“不重要?”她跟着他,往外去。
“换一个名字,是不是……就不是我了?”他望,也没望什么,夜彻底拉黑了天幕。
“不一样……”,她觉得怪怪的。
“你看着我,哪儿不一样?”,呼吸相闻。
“……”,她目眩,这样近距离。
“哪儿不一样?”他追问。
她回答不上来。他又转身回家,直走进屋里。
罗青烟尾巴跟着他。
“我知道你是你吖。”
“你知道什么?!”
“你生什么气?” 罗青烟无论怎么回答,他都气不顺,冲她窝火。
“没生气。”
“就是生气了!”
“没生气!”
“那你冲我发什么脾气!”她转身要离开屋里。
一股力量席卷了她,转眼,她被甩进了大床,有些昏暗的室内,由于床周的蚊帐阻挡,更是黑暗。
而此刻,他,他把她框在身下。
“叫哥哥”,他说。
“……”她果然不。还推他。两手去拔开禁锢在她身侧的手臂。
罗青烟轻呼,他一手握住她双手腕子,推到头顶,全身的重量落在她身上。
“叫艾哥哥”,他呼吸灼热。
“……”,她闭眼不看他。
“越来越有主意了……”,他指尖划过她一字眉上刘海儿……
温软的触觉,惊痛了她,他!他软热的唇触着她,刚才两人都喝了汤药,口中微苦带甜,罗青烟躲他,被他捏住下巴。
钟艾朗疯了,疯了,疯了,疯了!他舌滑进她口中,纠缠她的,罗青烟躲不过,他吸吮她舌,罗青烟心苦,眼泪滑下,他也没停下,含吮她小舌头……吻到她耳后的泪水,他停止了,枕在她肩头……
无神望着帐子顶部,苍凉着,“你忘了……”
他离开。
“跟姥姥说我考上廩中了,公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