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梁初夏看得为数不多的言情小说里,男主身上都是淡淡的木质香气和烟草气。在她接触过得为数不多的男性生物身上,总是会闻到淡淡的、咸腥的汗臭味和脚臭味。
由此得出结论:陈然好不一样,好不矫情好不做作,好清纯!
更别提这些发生在英雄救美之后,梁在内心直接给陈然附上城墙厚的柔光滤镜,恨不得开个表彰大会,大加赞扬他的见义勇为之举。
梁初夏趴在少年的后背上,双腿死死捆住他劲瘦的腰,如同一朵花,鼻翼收缩,贪婪地汲取着他的味道当成养料。
陈然低低地骂她是变态,说要去告她性骚扰。一副良家少男逼良为娼的样子,手抱着她的大腿却又无处安放。
梁蹬鼻子上脸:“陈然,鲜花总是插在那啥上,才能茁壮成长。”
陈然恼羞成怒,气急败坏地重复道:“梁初夏,你不能这样。别这么对我。”
欲言又止。
后来,确认恋爱关系后,梁初夏才知道,“你不能这样,别这样对我”后面欲言又止的话是“除非你会对我负责。”
其实那次没能在楼道里成功吓退梁,陈然便隐约意识到了——梁无心勾引,只是乖乖女在成长过程中压抑太久,触底反弹,燃起了叛逆心,想去试探梁妈的底线,去截然不同的世界看一看。
她那句“我很喜欢”,大约是喜欢他无拘无束的性子,并不特指他这个人。不似他那天在楼道里,坚定地说,“我更喜欢你。”
陈然将送她到小区门口,体贴地叮嘱这几天少吃醋,否则膝盖上的伤口可能会留疤。
梁初夏不知如何报答他才好,在她看来,自己是因祸得福,为了制造更多二人独处的时机,便脱口而出:“陈然,我也没有什么能报答你的,以后我帮你补习吧,你有不会的问题可以问我。”
路灯下的少年,眉毛皱得能夹死苍蝇,用质疑的眼神在梁初夏脸上徘徊。
跟一个小混混讲学习,连梁初夏都疑惑,自己摔得是脑子吗?
同时,陈然默契地表达了自己的意愿:“梁初夏,你真的确定不用去医院照下脑CT?”
梁尴尬不已:“我现在不太确定了。”
*
时间线再回到那天在教室里。
陈然一本正经地提起了那个约定,梁不解地重复当时的话:“我说,你以后有不会的问题可以问我。”
得到她的确认,陈然目不转睛地看了她几秒,扣住梁的后脑,鼻息逼近,将唇印在她的唇上。
那瞬间,空气停滞,喧嚣声消失,脑海中一片空白,继而化为寂静的黑暗,星星点点的萤火慢慢点亮夜空,忽而绽放起漫天烟花,噼里啪啦,火花四溅,流光溢彩。
不同于陈然放荡不羁的性子,那个吻,十分温柔且克制。
他慢条斯理地用唇碾着她的唇,试探性地伸出舌尖,将她燥热发干的唇瓣舔得湿润,像是在品尝着什么极可口的甜品。
在察觉到她不讨厌、不抗拒之后,又变成强有力的索取,舌尖撬开她的贝齿,扫荡女孩口腔里的每一处,如同那天她汲取他的养分那样,灵活地捕捉到她的舌头,含住来回吮吸,大大方方地侵占领地。
他们尚且不会熟练的换气,在梁即将窒息时,他终于舍得放开她,抵着她的额头笑:“是你说的,有不会的问题可以吻你。梁老师,你知道我的成绩很差,我什么都不会。”
“梁初夏,要不要和我谈恋爱?”
梁沉默,因为惊喜来得太突然。胸腔里那只小兔子仿佛从这个甜蜜的吻里汲取到了极大的能量,膨胀成野兽,变得不受控,横冲直撞的,让她有点不知所措。
陈然等不到她的回答,从发出提问到霸道的占有。有点强势,有点迫不及待,有点怕她拒绝:“梁初夏,和我恋爱吧。”
“和我恋爱吧,”他又啄了啄梁的唇角,喋喋不休地在她耳边低声叫她姓名,“梁初夏,怎么办,我好喜欢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