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宴被她骂笑,摸着自己流血的唇瓣,“江倾禾,你连骂人都不会的吗?”
被欺负到这种地步,说的最狠的话竟然只是句我讨厌你。
还真是江家精心培养出来的乖乖女。
乖的他想把她一同扯入地狱。
江倾禾抹了把脸上的水,也分不清是雨还是泪,用力推开他跑回了教室。
脚步仓皇,连掉落在地的伞都没捡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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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天下来,两人都没再说话。
傍晚放学,江倾禾收拾了书包,准备回家。
走出教室后,却在转角处被程宴从后面一把拉住了手臂,“江倾禾。”
她停住脚步回过头来,看到少年站在狭窄的楼梯暗角面无表情的盯着自己,压迫感极重。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距离太近,江倾禾似乎又从他身上闻见了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你有事吗?”她绷着神经问,“程宴,你不要再乱来了,要不然我不会再忍气吞声。”
之所以隐瞒了上午的事情,是因为她害怕江惟照知道。
他跟程宴本就不对付,有旧怨在先,要是再起争执,难保又会闹出什么事来。
“江倾禾,”程宴垂下一双细长的眼眸,轻声细语的问道:“你想过早恋吗?”
“……”
江倾禾差点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你……”她张了张嘴,却紧张的连句话都说不利落,“你说什么……”
似是觉得少女陡然惊惶的模样颇为有趣,程宴慢悠悠抬起手来。
江倾禾对上午发生的事心有余悸,吓得后退了一步。
可对方只是将手扶在了她身后的墙壁上,没有更进一步的动作。
她用余光盯着那只骨节漂亮的手,看到上面带着些伤疤,有新有旧,重迭在一起。
“我问你,要不要早恋?”程宴垂眸睨着她,眼尾往上挑起,“虽然我是从英才职高考过来的,但我一直洁身自好,没有谈过女朋友,还是初恋。”
江倾禾盯着他手上交织重迭的伤疤,眼里一片茫然。
“你……你别开玩笑了,这不好笑。”
“我没开玩笑,”程宴模样认真,“江倾禾,我说真的,我可以跟你好好谈。”
其实他一直都知道,江家小公主跟自己这个小混混的距离。
云泥之别。
可上午那个冲动的吻激发了他内心萌芽的感情,于是他鼓足了自己所有的勇气,放学拉住她问了这样一句话。
程宴知道上午的事吓到了她,不敢过分逼迫,只能耐心的谆谆善诱,“你喜欢什么样的,跟我说一下,我会努力去变成你喜欢的样子。”
江倾禾许久没有回答。
她几度吞咽口水,半晌后,才哑着嗓子出声:“程宴……你变不成我喜欢的样子的。”
“……”
“你跟江惟照,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人。”
这是第一次,她将自己最隐晦的心事宣之于口。
她喜欢的人,是自己没有血缘关系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