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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事后,我的身体累垮了,后面还很痛。
    润滑剂真的很重要啊!
    在酒店的第一次,虽然肌肉被拉扯得很痛,好歹还有润滑剂;这回……只靠体液的薄弱分泌根本不够。或许有了经验,哥哥又更温柔些,我没有那么疼痛,我甚至能够感觉到传说中当0号的那一丝舒服的感觉,但是,屁股、屁股内部乾得好像全裂开啊啊啊!
    不过,这次还是成功的h。
    会痛、不舒服,不过是情人间的h……
    我疲累地转了个身,把头枕到哥哥的手臂上,他的皮肤也汗湿湿的呢……
    我才躺了几秒,他就把手抽开。皮褥发出廝磨声,我一回神,他已经下了床,一手抄起地上的衣物,逕自跑去浴室,跟在酒店那时有点似,都是匆匆忙忙的,不理睬人。
    呃、该不会……等下子他出来后,又会摸着行李跑掉?要赖帐「我不爱你」,说这全是游戏,跑回未婚妻那儿?
    ……刚刚、他还那么深情地待我!难道传说中的花花公子都是这样,床上是一套,床下又是另一套?
    不行,我绝对不会再让他乱来!我不会认输的!
    顾不着痛楚了,我摸着屁股跳下床,像鸭子一样扭屁股的来到浴室前,隐约可以听到莲蓬头狂喷水的声音,好像瀑布。
    手掌放在门柄转了转,嗯,他没上锁……啊,根本连门都没有完全关上。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迅速将门推开,杀他一个措手不及。
    坐在浴缸内的哥哥惊慌地把头拧过来。
    他手中拿着的不是莲蓬头,莲蓬头安守本份地悬掛在墙上的鉤,水线不断往浴缸洒。
    哥哥的手心有个东西,那小小的傢伙在雾气中铁灰色的,用一个手掌就能够藏住。啊,他还真的马上将它藏起来,藏到浴缸里了。
    我踏前一步,滚烫的水蒸气从我身旁窜走,白烟淡化。这回哥哥连放在浴缸边的手都藏起来了,他薰热的脸庞升起一丝非常忸拧的笑。
    不、不会吧……
    我大步上前,他快速拿起莲蓬头往自己手上冲,我当即把水掣关掉。
    当白色的蒸气再的水消失,皮肤上清楚出现了一条、两条的红色。
    在哥哥的右脚旁边,银色闪烁出来的,是一把美工刀的形状,刀片还外露着。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自、自残?
    我该怎么做,现在该……拿急救箱,为他消毒?
    送他去医院?
    我该怎么做?我该说什么?
    我软瘫在浴室地板上,好不容易才搾出一句话:「……你跟我做就会噁心到想自杀?」
    「不是。小逸,我可爱的小逸啊,你什么错都没有,你一点儿都不噁心……」哥哥双目飘忽,拿起了美工刀,不一会儿又放回原位:「是我……我很噁心。」
    「为什么?」
    「哈哈,我从头到脚都噁心,刚刚对你做了那样的事更噁心。」
    「什么噁心不噁心的我听不懂!所以你看自己不顺眼了就拿自己的手乱割要自杀?」
    「我没有自杀。」
    「那你是在干什么!」
    「这样做,」崔子行拿着美工刀,在手臂上方模拟一次:「心情会舒服很多。」
    我忍不住摸向喉咙,反胃,崔子行什么时候变成这个模样?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模样?
    「这怎么可能会舒服,你是被虐狂?这怎么可能会舒服!」
    「当你做错事的时候,比起别人一再原谅你,你会更希望对方打你一拳,骂你一顿啊……小逸没有这种感觉吗?」
    他一边掛着温和的笑,一边将美工刀刀片在手臂上滑行,我差点就要叫出来了,不叫出来的原因仅因为哥哥分明有掌握力道,刀尖虽然整个陷在他的肉里,别人看上去肯定以为会受伤了,但是刀片放开,不见半滴血,上面只有一道淡淡的、纯粹是被压过的淡粉色印痕。
    他笑了出声,却凄凉得让我想哭。
    我问:「我跟你做爱是一件错事?」
    崔子行顿了一顿,摇头:「不。我对小逸產生齷齪的想法,这才是错事。」
    「你自残才是最错的,你对不起我对不起老头子和妈对不起所有人!」
    「我知道这样不对,但我会控制好,别担心。」
    「笨蛋!怎么可能不担心!崔子行,你在鬼屁时候变得那么噁心!」
    这样的崔子行,我无法忍受!他在讲什么鬼话了!像个悲情男主角一样伤害自己还可以大言不惭说心情会变好?我的心情很不好!
    我伸手夺走那柄危险的美工刀,高声大骂:「不准再这样!要不然、要不然……你有一个新伤口,我就跟着割自己一口,再对外说是你这个蠢哥哥教的!」
    我把美工刀放在自己赤裸裸的手臂上,我还在怀疑自己真的有勇气割下去吗,哥哥就从浴缸站起来,怒眉上蹙。
    「别闹了!」
    「我才没有闹!你肯乖乖听我的,我就不自残,这很公平!」
    「……好,没问题。我以后不会这样,你快放下刀子。」
    哥哥意外地爽快投降,反而不可信。
    我盘算了一阵子,冷静下来:「那好,你跟我签纸立合约,『以后不会再割手』,免得你反悔!」
    在这个严肃的交易时刻,哥哥居然笑了出声,彷彿听到什么好笑的事。这算什么态度!
    他半掩着嘴,跟刚刚那个悲情自杀的形象大相庭径:「……嗯,可以啊,崔逸向大商人。」
    嘖,他果然在讥笑我!立合约很奇怪吗?合约内容不是钱就很好笑吗?他崔子行少见多怪,我不跟他计较这个,哼!
    不知道这把美工刀他从哪里拿出来的,可能是老早就放在他衣服口袋里以备随时自杀。我把它藏在我房间的书桌最底层的柜子,再跑回浴室,哥哥正浸在浴缸内,拿着莲蓬头喷洗刚刚的伤口。
    这次他划得不深,水没有变成红水,但是手臂上的伤口依然触目惊心,看一眼就会鸡皮疙瘩。
    他抬头看着我,情绪平復多了,甚至可以用刚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的无辜眼神拋过来,疑惑中伴随了「小逸你还出现在这儿干什么?」的该死冷静。
    ……算了,这样也好。我也不想看见他继续摆出罪人的脸向我说乱七八糟的鬼话。
    我绕起双手,来势汹汹地继续:「崔子行,我还有话要讲,竖起耳朵听清楚!」
    他事不关己似地点头:「说吧。」
    「你说你跟我做爱很噁心……哎,觉得自己很噁心,这是不对的,是你的幻觉!你要戒掉这种错觉,这一定是精神病!」
    他擦擦手,很无辜地说:「小逸,这不是我有精神病,而是你的价值观有问题吧?跟亲哥哥做爱,你不会觉得不对劲吗?」
    我挺胸,相当自信地回答:「没问题!有问题的是哥哥你!」
    「你──」
    「如果跟自己喜欢的人做爱都会噁心,我看我一辈子不用谈恋爱啦!有问题的人是你!」
    哥哥脸无波纹,但抖起来的肩头透露出动摇的心声。
    我鼓起勇气跪在浴缸前,说:「所以……所以呢,崔子行,你以后要天天跟我做爱!」
    剎那间,崔子行旋风式大皱眉头,下巴快掉下来:「什么?」
    我咽下口水,努力发挥优秀的口才雄辩:「我说了,你这是精神病,所以你才会对这么快乐的事情反感、噁心!要怎么克服呢?那当然是多点做!嗯,就好像畏高症的人,如果不让他站在高处,他怎么知道自己的畏高症已经治好呢?你一定要跟我做爱,而且要经常,那我才能知道你的精神病好了没有!」
    他的眼睛张得前所未有的圆,嘴巴张得前所没有的呆,儼然被我完整又充实的计划吓住了。
    我清清喉咙,继续推销:「从今以后呢,当我们做完爱,你不准再偷偷跑厕所,趁我看不到就自残!你要留在我身边,好……好好搂住我起码半个小时,不准离开!你还要不断吻我,习惯我的存在,懂不懂!」
    听到这里,他的嘴角歪曲地笑了一下,然后,好像已经看穿我的心思,轻松自在地托着头,用大少爷的角度斜望我。
    我当然不怕他,一口气说出重点:「所、所以呢,崔子行,我刚刚说的一切都是为了治疗你那个噁心障碍症状,还有你那不可救药的自杀行为!听懂没有,这是治疗,绝对不是低俗的炮友关係!」
    他配合地露出理解的神情:「如果我不接受呢?」
    「没有不愿意的选项,一切都是为你好!」
    「哦?」
    「……嗯、啊!崔子行,如果你不乖乖接受我的治疗,我就离开这里回去找秦永凡和秦老大!」啊!不、这样可能打动不了他,我抓爆脑袋追加:「还……有……我会告诉全世界的人,你是个一不高兴就自残的窝囊鬼,脑子有病!再来……我要跟你未婚妻说,你有病,一辈子都不要跟你结婚!我要坏掉你的名声!唔……还有……」
    「够了。」
    哥哥的嘴角好像失控了,不断挥手叫我闭嘴,看来是真的怕死了,哼哼!
    待到几分鐘后他的呼吸平顺些,嘴唇的弧度收敛些,他牵起我的手,把我拉到他的胸前。
    「那一切就麻烦你了,崔逸向大医生。我会乖乖听你的指示,别再唬吓我了。」
    还真爽快,爽快得让人难以置信。我谨慎地说:「等会儿我们要立纸笔合约……」
    「可以。」
    他慢慢地蹭着我的脸,然后毫无防备地吻我,充满了疼爱。我还没搞清楚他这是什么意思,他又把我抱住。
    耳边飘荡着他故作磁性、却转化成风一样抓不住的温柔嗓音:
    「小逸,现在,我给不了任何承诺。」
    他的五指梳入我的发间。
    「不过,我……会尝试。」
    我猛然想起崔丝缕说的鱼与熊掌。
    还有秦永凡的两种食物不能同时吃、其中一个要保鲜的讲法。
    崔子行说的尝试,到底是指什么?
    我们之间的感情终于有点进展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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