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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这些天刻意疏远林毓,将二人之间的界限划得泾渭分明,近似一种决裂。
    二人是上司与助理,除此之外再也没有更多。
    女人似乎觉察到了他的心思,平时也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多一句寒暄的话都没有。
    林毓靠着桌沿,衣装一如既往的单调。人瘦弱得可怜,少见地穿了条裤子,合身服帖,腰臀撑起微微弧度。
    目光凝在小腹上,女人即便再瘦那里也还是有一团软肉,庇护着体内的器官。
    纤软的手轻轻抬起他的下颔,后者挣了一下,却遭合拢的手指钳住,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道。
    傅和钧被迫与她目光相对:女人称不上美,眼底总有含着冷笑的青色。神色淡淡的,完全看不到床上那副十足狂态。
    “您若是不配合,药水就要滴歪了,沾在西装上不得体。”她故作严肃地说道。
    藏在那幅弱态之下的全是小心机,她将企图藏在顺服的言语中,拐着弯达成所愿,他情愿、不情愿都必要着了她的道。
    身体僵死一般任凭摆布,晶莹的液体滴落在眼球正中,阴暗的冷气顺着神经钻入脑子。
    条件反射地眨眼睛,抬手想要揉搓,被女人压了回去;再想抬,便被捏住了手腕。他烦躁地甩了甩脑袋,殊不知自己像湿了毛发的狗。
    液体构成一片毛玻璃似的模糊,眼睛看不清人,却隐隐约约听到她的偷笑。
    药物瞬息之间产生了作用,眼球、脖颈乃至周身都灼烧起来,心口火辣辣地发热发颤。
    眼角溢出一点湿意,恍惚间看到女人抬手将其抹去,另一只手安抚似地摩挲着他的手腕,沿着经络划到掌心,缓慢地画了个圆。
    林毓问:“您感觉舒服一些了吗?”她似乎在忍笑,声音隐藏着颤抖。
    微小的情火腾得更旺,燎得他口干舌燥,反握住了女人作乱的手。
    他忍着喉咙间的呜咽,沉声道:“谢谢,够了。”
    心脏被反复拉扯,傅和钧提醒自己这里是办公室,女人是他的特助,二人不过是同事关系,跨越雷池的事不会再发生第二次。
    “没有其他事情要汇报就先出去工作。”傅和钧揉了揉眼尾:“傅熙钊那边让其他人去跟,你专心负责主体项目。”
    易感期的缠绵隐没在黄昏时分的办公室中,时针又回归原本的位置,分针一步一步远离。
    他用工作破开暧昧的氛围,让两人隔着银河一般的宽距。
    林毓懒懒地应了一声,把手从他那里抽回来,侧身躲开,裙摆有意无意地扫过男人的膝盖。
    像来路狂乱的阵风,撞入行人怀里,又调转方向溜走了。
    原本卸了劲的脊背又绷紧,他像个不成器的少年,忍不住去思索对方举止、言行间的其他含义。
    越是刻意忘却,就越是在意。
    却听女人淡淡地说了一句:“好香啊,什么味道?”
    林毓深吸一口气,胸口挺起沉落,漫不经心地四下寻找味道的来源。
    他紧张起来,忍不住问:“什么?”
    后颈的腺体红肿发烫,如同遭到万众瞩目一般。
    傅和钧偏过头,偷偷嗅了一下衣领上的味道,隐隐约约有几分苦涩气,但来源应该是桌上那杯咖啡。
    小动作落在对方眼里,林毓勾起一抹笑,拈起一枝玫瑰凑在唇边:“原来是玫瑰花香。”
    男人突然抬头望过来,双方视线撞在一起,那簇情火熄成了灰烬。
    林毓迎着他晦暗的目光,一字一句地说道:“缪总酷爱玫瑰,身上也是这个味道。”
    玫瑰缓慢下移,落在锁骨正中——她不知什么时候解开了一颗衬衫扣子;又沿着门襟往下,停在小腹上方。
    手指层层突破,挑拨开花瓣,探入蕊心,这是精心培育的名贵品种,花瓣颜色越往里越深,中心浓得像一滩血。
    顺着纹理又碾又揉,激得那股味道更是浓郁,颤动着扑到人身上,使得周身充盈着四溢的香气。
    “真想咬一口。”
    女人说着,也这么做了。
    淡粉色的口唇咬住这名贵的玫瑰,潮润香浓的汁液沁出唇角。她对男人报以会心一笑。
    身体突破大脑精密的掌控,把人拽倒在办公桌上。
    那瓶玫瑰在一瞬间被不慎撞翻,如潮水般涌出的花瓣和水满了整张桌子。
    林毓压在那片狼藉上,玫瑰落了一身,衣领被揉得皱乱,额前的刘海往两侧散开,露出光洁明净的前额。
    他将那遮挡眉眼的丑陋黑框眼镜取下来,露出赤裸裸的眼睛。
    没有了厚刘海和眼镜,女人的眼睛显得更大,眯起眼笑时,那妩媚姿态更为灵动。
    情绪在那张白净的脸上显示出微小起伏,傅和钧试图去理解,但却读不懂。女人仿佛藏着事没有告诉他。
    她问:“傅总这是想做什么?”
    傅和钧只顾着研究那双眼睛,仿佛具有一层层深浅不同的颜色,越靠里越浓,越接近表面越清透,就如同那玫瑰一般。
    “缪沂春特意告诉我,傅氏送上的赔礼很好……你送了什么?”
    他忍着脾气询问,见她嘴唇颤了几下,突然又不想听到女人的回答了。
    林毓嘴里咬下一片花瓣,向男人吹送过去:“是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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