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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罢了,反正现在自己未成年,气势弱点就弱点嘛……只要以后强硬回来就行!
    十分钟后,何龙匆匆赶来,将他接到了自己住的酒店。
    “晚上别到处乱跑,老板会担心的。”何龙犹豫良久,终于开口为自家老板说了句好话,天知道他在接到自家老板语气诡异的电话时,心脏被惊吓得有多活泼。
    “对不起,麻烦你了。”余疏林垂头,老老实实认错——这大半夜的,自己确实太劳烦人家了。
    啊,这么乖,是不是被自己吓到了……何龙有些纠结,憋了半天,干巴巴的说了句:“没事。”
    时间太晚,酒店没有空房了,何龙将人带到自己房间,利落的收拾出一套干净衣服递给他,歉疚道:“只能让你将就着和我睡一晚了,这衣服是新的,大夏天的,穿着睡觉也不妨事,快去洗澡吧。”
    “没,这就挺好了,是我太麻烦你了。”余疏林再次道谢,接过衣服就进了浴室。
    洗完出来的时候何龙正站在窗边讲电话,听到动静回头看了他一眼,压低声音对着电话说了几句,然后挂了电话,走过来说道:“吹风机在床头柜里,记得吹干头发,你先睡,我有点事要跟凌律师谈,一会就回来。”
    余疏林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乖巧的目送何龙出了门。
    草草将头发吹干后,他将自己埋入被子里,睡意瞬间上涌,将他淹没……要避开余修,要和新监护人好好相处……这W市看来是不能呆了,如果要离开的话,那妈妈留下的房子……
    作为一个生活作息十分规律的五好青年,凌春对深夜造访的何龙表现出了深深的恶意。他睡眼惺忪的扒拉了一下一头乱发,耷拉着眼皮,用眼白对着他,不耐道:“有事快说,说完快滚。”
    何龙噎了一下,摇了摇手中的手机,面无表情道:“老板说了,让你想办法查查余修的帐。”
    “就这?”凌春死人脸看着他。
    何龙老实点头:“就这……老板说最好尽快解决这边的事情。”
    凌春握着门把手,点点头,不耐道:“说完了?”
    何龙点头,下一秒,房门被“嘭”一声关上,差点砸到他的鼻尖。
    ……好差的脾气。
    第二天吃早餐时,余疏林说了他想卖房子的打算。
    “决定了?”凌春搅了搅碗里的粥,微笑问道:“不会舍不得?”
    “没什么好舍不得的。”他摇头,“房子总归只是个死物,捏在手里我妈又不会活过来。”
    何龙很赞成他这个决定,直接将这事揽了下来:“这事我帮你办,你好好休息几天,处理完咱们就回B市,老板的房子很大,你会喜欢的。”
    “土豪没人爱。”凌春翻白眼,解决掉早餐起身,朝两人挥挥手:“那周律师有些不配合工作,估计是余修还不死心,你们俩好好玩,我去收拾收拾那老秃子。”
    “那我去处理房子的事情,走吧,我陪你去收拾下东西,去B市前你就和我们一起住酒店里,也好就近照顾。”何龙干脆利落的决定好行程,看向沉默的余疏林:“这样安排可以吗?”
    余疏林眨巴眨巴眼,点头:“可以,麻烦你了。”被人当做小孩子照顾,什么事都不用操心的感觉……还挺不错的。
    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几本相册,母亲留下的一些零碎遗物,一些课本,几件换洗衣物,这些东西加起来都装不满一个小行李箱。
    何龙提着对他来说有些过于轻的箱子,疑惑问道:“只有这些?”
    最后回头看一眼这栋承载了他所有幸福记忆的房子,余疏林回头,抱紧怀中的小盒子,点头,:“嗯,走吧。”
    这个家里所有的东西都是母亲一点一点布置装扮的,既然没法全部带走,那就干脆将它们留在这里,留在他的记忆中吧。
    作者有话要说:  梁舟:疏林,你第一个同床共枕的男人是我吗?
    疏林:当然不是!
    梁舟【黑脸】:是谁?
    疏林【笑眯眯】:你忘了吗,是何大哥啊,就有一次,我在XXX迷路了,你打电话过来,让何大哥来接的我。
    梁舟【低气压】:何龙你出来,我保证不打死你。
    何龙:QAQ疏林少爷你为什么要出卖我。
    ☆、扫墓
    事情弄完之后,何龙匆匆前往律师事务所与凌春汇合去了。
    余疏林在酒店房间里发了会呆,想了想,掏出手机,犹豫良久,给梁舟发了条短信。
    “我现在住在酒店,房子准备卖掉,座机号码即将注销,找我请打这个电话。”顿了顿,又加了句,“你有什么喜欢的东西吗?”
    这位哥哥帮了他许多,两人以后估计要相处很长时间,他送了支手机给自己,那自己……总得回点什么吧。
    短信犹如石沉大海,没有回应,他等了又等,见迟迟没有短信进来,便提起自己的背包,将何龙留下的零钱和存折塞进去,出了门。
    存折上有六十二万,是余母留下的全部财产,也不知道凌春是什么时候拿回来的,这些东西之前可都是被余修和周律师牢牢捏着,他连见都没见过。
    他先去了趟银行,取了两千块钱出来,然后打车去了市郊的墓地。
    余母是个造型顾问,水平不错,很得W市那些阔太太的喜欢,平时也会去各大美容院做些顾问之类的工作。
    出事那天,她应邀去主持一场关于防晒霜的宣传活动,很早就出了门。活动很大,所以摆在了一个露天的小广场上,客户的女儿吵着要吃冰淇淋,偏偏客户在做产品体验,一时走不开,余母见了,便好心带着小孩去买冰淇淋。
    当时街对面的一栋大楼正在重新装修门面,搭架没搭好,突然垮塌,余母刚好牵着小女孩从旁边经过,眼看着躲不开,便果断将小女孩推了出去,自己却被砸了个正着。
    明明是那么爱漂亮的一个人,死状却极其凄惨,大人们怕刺激到他,愣是连母亲的最后一面都没让他看到,而那天早上那个睡意朦胧的早安吻,便成了他脑中关于母亲最后的记忆。
    在墓地外买了些香烛纸钱,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朝里走去。余母葬的位置很偏僻,但偏僻也有偏僻的好,安安静静的,没人打扰。
    到地方后,他放下香烛纸钱,蹲下身,做了好久的心理准备,才有勇气抬头,看向墓碑上的照片。
    照片上的妇人笑容明亮,嘴角弯着,眼神温柔。
    “妈妈,你还是这么漂亮。”他扯起嘴角微笑,伸手摸了摸墓碑,眼眶微微泛红,“看我,越来越没出息了……我很好,妈妈你想不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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