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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哼。”袁一诺发出含义不明的低哼,向左一打轮,车子稳稳开进停车库。
    “哎。”向嘉丞忽然想到一件事,“你把左天按地上的时候说什么了?他脸色变得真难看。”
    “想知道?”袁一诺把背包从后备箱里舀出来,扛在肩上,轻佻地摸一把向嘉丞的脸,一挑眉,“来,叫声哥哥,我就告诉你。”
    “啊呸。”向嘉丞一翻白眼,“谁稀罕。”跟在袁一诺后面上楼。他是精细人,不像袁一诺那么五大三粗,有点事总往心里去,嘴上说不在意,心里还是犯嘀咕,寻思半天想不出个所以然,趁着袁一诺到浴室里洗脸的功夫,也钻进去了。
    袁一诺弓着腰,正往脸上撩水,裸着上身,露出结实宽阔的肩膀。向嘉丞煞有介事地一拍他:“告诉我呗。”
    “行啊。”袁一诺含糊不清地说,“叫哥。”
    向嘉丞才不肯叫,把手插到袁一诺腋下挠他痒痒。袁一诺根本不怕这个,跟没事人似的。向嘉丞没辙了,低声恳求:“告诉我呗。”
    袁一诺回头,满脸的水珠:“真想知道?”
    向嘉丞极为认真地点点头,摘下手巾给袁一诺擦脸。袁一诺一笑:“乖,好吧,哥我就告诉你。”他对上向嘉丞凝神注视的眼睛,一字一字地道,“我就对他说:向嘉丞是我的,你边儿去!”
    “完了?”
    “完了。”
    向嘉丞露出个鄙夷的神色:“什么啊这是,乱七八糟。还我的你的,我谁的都不是,我就是我自己的,你滚一边去吧你。”说完摔摔打打地去洗脸。
    “哎呦我——”大狮子伸出大爪子,一把就把向嘉丞给按墙上了,“你是谁的?!”
    “我是我自己的。”向嘉丞毫不退缩地和他对视。
    大狮子半眯着眼睛,龇牙:“好,你有种。两天不打上房揭瓦,三天不干不知道你姓啥。我得好好振一振夫纲!”
    向嘉丞笑骂:“滚。”这个字尾音还在嘴里,就被大狮子吻住了。这个吻凶悍霸道,从里到外从上到下一顿扫荡,吻得向嘉丞气短息粗,脸色绯红,胸膛不住起伏。然后下面就被大狮子握在手里了,大狮子一边上下撸动一边轻捻慢捏,坏坏地道:“来,叫声哥哥。”
    “滚……啊……”向嘉丞骂得一点气势也没有,尾音发颤,倒像是某种诱惑。他目光迷离,抬起一条腿缠上袁一诺的腰,勾起脚慢慢磨蹭,“一诺……一诺……”
    “叫哥。”袁一诺不依不饶的。
    向嘉丞舔舔唇,搂住袁一诺的脖子,贴近袁一诺的耳朵,还在耳垂上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颤颤巍巍地道:“哥……哥哥……”
    袁一诺硬了,这一声叫得他全身骨头都发酥,差点没跪下。二话不说把向嘉丞翻身压到墙上,从后面渐渐顶了进去。“再叫一声,嘉丞,再叫一声。”
    “啊…嗯啊……”向嘉丞闭着眼睛,感受到那种充实而愉悦的快感,嘴里发出暧昧不清的呻吟,“哥……哥你慢点……啊太大了……哥啊…嗯啊……”
    袁一诺一下一下地往前顶,又猛又狠,他问:“你是谁的?”
    “轻点…哥你轻点……是你的,是你的,哥……啊嗯啊……我是你的……哥……”向嘉丞被刺激得全身发红,快感如狂风骇浪,简直要把他吞没。
    向嘉丞做了个梦,梦里他正在制衣店,丹丹一脸惊慌失措地跑进来:“向哥,向哥,他们非说衣料不对……”没等她把话说完,“砰”地一声,门被人撞开,十六七个客户冲进来,把做好的衣服扔到自己脸上,大叫大嚷:“这是什么玩意?你到底会不会做衣服?这也叫衣服吗?”
    向嘉丞低头仔细一瞧,手里的布料染满了血,红得触目惊心。他大骇:“这是……这是怎么回事?”没有人回答,没有人能够解释,所有人一反往日的优雅,个个拧眉立目,面容扭曲:“退货!快点退货!”
    向嘉丞被逼得后退一大步,惊慌失措,却觉得背后一暖,有人扶住了他,转头看时,竟是左天。他笑得很温柔,可也很诡异,他说:“怎么样,干不下去了吧。嘉丞,你应该乖乖地听话……你怎么不听话?……”
    “是你!“向嘉丞悲愤交加,将手里染了血的衣料全掷了过去。布料轻飘飘落到地上,挡不住左天步步紧逼,“嘉丞,你跟我走吧……”
    向嘉丞心中恼恨,一拳打过去,竟打到左天的鼻子,鲜血直流。左天陡然换了面孔,恶毒得像一条蛇,“嗖”地扑了过来。向嘉丞失惊叫道:“一诺——”
    他猛地睁开眼睛,眼前一片漆黑,身旁袁一诺睡得正酣。
    向嘉丞长长地吐出一口气,一颗心砰砰跳得厉害,额上全是冷汗。他擦把脸,起身去厨房喝水。袁一诺翻个身,砸吧砸吧嘴,继续睡。
    向嘉丞望着手里深褐色的水杯,心神不定。他总也忘不了左天那个眼神,像个幽灵在脑海中飘荡。什么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左天怀恨在心,暗中使坏,那吃亏的只能是自己。向嘉丞在圈子里混迹这么多年,这些人的嘴脸早就看透了,翻脸无情转眼就不认人,当面笑哈哈背后下绊子,不知道有多少。光明正大向嘉丞当然不怕,怕就怕左天用一些不光彩不正当的手段,他和袁一诺没权没势,胳膊总是拧不过大腿。就算看在他人际广朋友多的面子上,吃不了什么大亏,但吓一跳也不值当。
    向嘉丞怕袁一诺担心,喝了水又回去睡觉,躺在床上思来想去,最后决定,还是应该找左天好好谈谈。
    作者有话要说:后面当然是收拾左天这个炮灰,然后小包子出现,然后他们就要回忆青梅竹马的日子,青葱岁月,如何定情,当然还有文案那段的情节。然后大哥受伤,和廖涵之间的感情出现质的飞跃,当然大哥自己没意识到,是廖涵发现了,还有很多很多,希望喜欢这个文的亲能够耐心等到我回来,谢谢大家的支持!!
    58、商谈
    给左天打电话的事,向嘉丞没跟袁一诺商量。!用不着商量,他都能想到袁一诺的反应,这头大狮子一定一瞪眼睛一叉腰:“什么,还赔礼道歉?滚犊子!用不用弄朵大红花挎胸前啊?”袁一诺军人出身,军人是刚硬的,是坚毅的,是岩石、是碉堡、是铮铮铁骨、是挺直的脊梁。不到万不得已,他绝不会低头,死也不低头。要按袁一诺的风格,这件事就得僵在这里,可僵在这里对谁都没好处。
    这时候就需要向嘉丞了。向嘉丞有骨气,有担当,有性格,但他是和缓的、是温柔的、是悄无声息的、是不知不觉的。正所谓“刚柔并济”,这对夫夫算是把这四个字演绎到家了。
    第二天,向嘉丞给左天打了个电话,对在CS游戏中发生的误会稍作解释。其实也用不着解释,大家都心知肚明,但该说的话还得说,给彼此一个台阶下,大家打着哈哈,一笑就过去了。不管心里到底怎么想,气度雅量,还是要表现一下。都是人精,人情世故有什么不懂的?
    可这一次,左天明显是不想懂了,或者,懂也装作不懂了。向嘉丞给他打过三次电话,第一次没有接听;第二次说在开会,匆匆挂断;第三次才正式聊起来。语气也是淡淡的,不冷漠,但也绝对说不上热情。
    向嘉丞拿着电话在这边微笑,笑意传达过去,带着几分安抚的味道。向嘉丞的笑是发自内心的,丝毫勉强也没有。换了别人,一直对你嘘寒问暖温柔体贴的人,突然客套冷淡起来,难免会略感失落,没准还得升起几分自责。向嘉丞可没那么矫情,他要的就是这种结果,咱们你是你我是我,分得越清楚越好。从左天的语气和态度上看,效果还挺不错。
    当然,左天不接向嘉丞的电话,完全是故意的。左天就是想要向嘉丞着急,想让他担忧,想让他愧疚万分。左天那天十分愤怒,他心里清楚地知道,这是被向嘉丞和袁一诺给耍了,可这被耍还是自己亲自送上门的,于是愤怒之外又加上十二分的郁卒难当,连带着对向嘉丞的恼恨——我对你这么上心,你可倒好,连着别人一起算计我!
    左天已经打算教训向嘉丞和袁一诺了。到底是因为向嘉丞的拒绝,还是袁一诺让他在朋友面前大失颜面,个中原因,现在左天也说不好。这种感觉太过复杂,以前他从未尝试过,以后想必也再不会有。只是,在听到向嘉丞和煦如暖风一般的声音穿过听筒入耳之时,左天仿佛看到向嘉丞在那边的微笑,很轻、很浅,却有一种毫不做作的优雅。!这种优雅是如此漫不经心,简直让人心痒难搔,再配上心头那抹怨怼,让左天忽然涌上一股强烈的冲动,恨不能插着翅膀飞过去,一把把那个人抓住,狠狠按在身下,大肆挞伐,看他惊慌失措,哭泣哀求,从此百依百顺,再不敢忤逆。
    左天紧紧攥着拳头,对向嘉丞的这种执念,连自己都有些吃惊。他听到自己浑身血液奔流咆哮,非要找个出口宣泻出去不可。也许,对于男人来说,礼貌的追求都是做作,占有和掠夺才是真正本性。
    左天有这个资本,有这个能力,他以前不出手只是不愿意勉强。袁一诺再厉害,也不过是个平凡人。平凡人在权势和金钱面前,真的渺小如蝼蚁,完全可以忽略不计。至于向嘉丞,的确难度大一些,但也不至于就得不到。
    向嘉丞表现出来的歉意还是很诚恳的,他说:“一诺是有点过分了,我替他跟你道歉。不如有时间,出来吃个饭?”
    左天嗤笑了一下,他没有拒绝,他说:“好,我等着。”
    向嘉丞放下电话,眉头仍是紧锁着。左天态度冷淡,但语气含糊,摸不透是个什么意思。要是他破口大骂或者摔上电话,反倒好办,现在的感觉太过诡异,向嘉丞直觉认为,不是个好兆头。他坐在那里,把从见到左天那天起,两人相处的一点一滴细细想了一遍,越想越觉得左天对他太过执念,若是就此罢手,当然很好,只是有些不大可能;如果不放手,那就有点糟糕。
    向嘉丞下意识地往厨房里瞧了瞧,袁一诺正忙着在厨房滚元宵,把自家做的馅子沾点水,放到装满糯米粉的大簸箕里,晃动大簸箕让馅子慢慢滚动,越来越大,渐渐形成一个个圆圆的白白的小胖球。
    随着袁一诺粗壮的手臂一晃一晃,大簸箕发出“咣咣”声,单调却又富于节奏。慢慢地,向嘉丞的眉头舒展开来,忽地轻笑,心头疏朗了许多。那么难两个人都挺过来了,左天又算得了什么?他看着午后的阳光落在袁一诺的身上,像是给他古铜色的肌肤镀上一层闪光的膜。向嘉丞忍不住走过去,在袁一诺脸上亲了一下,伸手抚摸他的头发。
    大狮子眯起眼睛,似乎很享受这种爱抚,手上的动作也慢了下来。到后来干脆停下,转过脸和向嘉丞吻住。
    两人的唇舌彼此纠缠一会,袁一诺坏坏地掐一把向嘉丞挺翘的臀部,笑道:“马上就做好了,一会给你煮元宵吃。”
    “我要黑芝麻的。”
    “知道,还有豆沙的,一样一半。”
    “明天要拿出去卖吗?”向嘉丞伸出食指在大簸箕里沾一沾,坏心眼地抹上袁一诺的脸。
    “你就捣乱吧。”袁一诺鼻子里哼哼,斜睨着向嘉丞,“你等晚上的,我把面粉抹你身上!”
    “再舔干净?”向嘉丞一点也不怕,吃吃而笑。
    这时,手机铃声骤响,是《打靶归来》。向嘉丞翘起大拇指一比划:“你电话。”
    “帮我接,我这边忙着呢。”袁一诺继续不急不缓地晃荡他的小元宵。
    向嘉丞走过去一看来电显示,竟是王跃海。他按下接听键:“跃海,我是嘉丞,一诺他做饭呢,不方便接电话。”
    “啊,嘉丞,呵呵。”王跃海在那边好像挺开心,“我老妈要出院了,手术后恢复得相当不错。我就是要感谢感谢你们哪。”
    “小事,老战友还有什么可说的?”向嘉丞听到这个消息,也很开心,“哪天我跟老袁去瞧瞧阿姨。”
    “不了不了,你们都忙,再说住院的时候都来看过了。”王跃海最笨,心里感激也不知道该说点啥,翻来覆去就是,“以后请你们吃饭。”
    一提吃饭,向嘉丞想起左天来了,他眼珠一转,忽然冒出个主意,再瞧一眼忙活的袁一诺,走到客厅里去,说道:“跃海,正巧我有件事想要求你帮忙。”
    “啥求不求的,有事你说。”
    “嗯——就是拍张照片,不过这件事你不能对老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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