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老师倒是已经从电话里听明白七七八八,又是一个家庭不幸的孩子,收起醋意,表示理解。
“我现在不行,”卫阑看一眼怀里的童烺,“我今晚要陪男朋友,你实在害怕就去找保卫处吧,先挂了。”
他果断挂掉电话。
童烺愣了愣,摆手说:“我没事的,旦丹实在需要你就陪他吧。”
“不要。”卫阑摇了摇头,“以前不是没陪过他,之前他爸喝多了追来学校要打他,我陪着他在图书馆坐了一夜,他一害怕就选择妥协,就算借钱也要把人打发走,时间一长不是办法,而且他总要自己面对家庭的压力,不能总是依靠我。”
童烺愣道:“那我呢?”
“你不一样。”卫阑垂下头笑了笑,“我管你,但我没精力管别人,我也不是救世主。”
童烺说:“都不容易,能帮还是要帮帮。”
卫阑点头,“帮了,上学期他月底没钱的时候我都会带他去食堂吃饭,等下个月打工工资发下来了再还给我,我毕竟自顾不暇,能给他撑的伞太有限了。如果他能早点意识到一味用钱来妥协解决不了问题,恐怕现在也不用过得这么辛苦。”
“好吧。”童烺又捧起茶碗,旁人的事情他和卫阑都管不了太多,他们自己也依然在生活的苦海中拼命挣扎。
童老师越听越觉得不太对劲,问道:“所以你一直不跟我说旦丹的实际情况,还骗我是什么很亲密很喜欢的朋友,是不是?”
卫阑果断出卖队友,举起双手,“我坦白,小卉的主意啊,她说童老师这种笨蛋得吃吃醋才能想明白。”
“被你们两个小鬼头耍的团团转。”童烺气鼓鼓,灌下一大口酥油茶,面色红润。
卫阑伸手替他理理额前碎发,笑道:“你还是笨,也不想想我怎么会喜欢上别人。”
童老师脸更红了,选择不理他,卫阑在报社锻炼的这段时间,油嘴滑舌能力明显提升。
见他不语,卫阑轻叹一口气,将下额抵靠在童烺肩膀上,又把话题说回来,“每次看到旦丹拼命挣扎的样子,我都很感谢你把我从小弯胡同救出来,如果没有你,我今天还不知道在哪里打工挣钱喂给童道华,更别提什么a市大学和a市报社。”
童烺轻笑道:“不,其实是你救了我,要是没有你,我也未必能从家庭给我的阴影里走出来。”
他微微偏过头,卫阑好看的薄唇就在他面前。
气氛暧昧,两人无需多说,卫阑伸手把童老师往怀里搂得更紧,唇瓣相贴。
童烺闭上眼睛,生涩又炽烈的回应着卫阑的亲吻。
他们不是第一次接吻,却是第一次在彼此清醒之时热情拥吻。半年来压抑的思念化成漫长而缠绵的亲吻,恨不得将时间定格,永远停留在此刻。
亲着亲着,卫阑轻轻一举,童烺被面对面抱在怀里亲。
童烺越发觉得自己占据下风,心有不甘,于是伸手按住卫阑的肩膀,将他整个人扑倒在地上,卫阑分开唇瓣,轻笑道:“你干嘛啊童老师。”
“不干嘛,在上面比较好。”童烺歪头回答。
“痴人说梦。”卫阑拉过他的领口,重新吻住童烺的唇。
实在是觉得嘴唇都已肿麻,两人才恋恋不舍分开,卫阑站起身从一旁的柜子里拿出床垫和被子,将其铺好。
“这里没有多余的床垫,好在我这个比较大,可以睡下,被子的话也盖一个吧。”卫阑说着,指了指童烺裹着的毯子,“晚上冷可以多盖一层。”
洗漱完毕关了灯,两人缩在一床被子下,缓了好一会儿才驱散寒气。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童烺突发奇想,问道。
卫阑很认真的思考了一会儿,“我们住在一起以后慢慢喜欢上的吧,如果非要说时间,可能是在那次我跟王海洲打架发烧以后。”
童烺被迫会想起那一夜,自己为发烧的卫阑擦拭身体,然后居然不可控制起了生理反应。
童老师沉默了。
“你呢?”卫阑反问。
童烺说:“大概是你演讲比赛那一次。”
“那还是我先动心的。”卫阑笑了笑,也不觉得丢脸,“所以我爱你比较深。”
“瞎说。”童烺不服气,“我爱你不比你爱我少。”
“行。”卫阑没再跟他逞口舌之快,而是换了个方法,低下头,干脆用亲吻堵住童老师的嘴。
又是一个漫长的吻,最后还是童烺双手抵在卫阑胸前,将他轻轻推开。
“别亲了,再亲要出事了。”童烺在黑暗里红着脸,义正言辞。
刚才开着灯亲没觉得有什么,现在两人盖着同一床被子,穿的又薄,亲着亲着有些生理反应便不可控制。
“怕什么?”卫阑抬眼看着他。
童烺已经适应了黑暗,借着窗外月光星光,对上少年漂亮得不像话的眼睛,从前不觉得,今天才突然发现躺在床上的卫阑就像一只狐狸成精,那双桃花眼深邃又勾人。
“我……”童老师突然卡壳了。
“过来一点。”卫阑重新将他搂回怀里,在他耳边压着声音,轻说说了一句,“我帮你。”
就像是过夜的书生进了狐狸洞,可怜的童老师彻底被对方牵起所有感官,再也无法抵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