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砚白凑下去嗅她的脖颈。
季筠柔去推他:“痒~”
“还想再快乐会儿吗?”温砚白哑着声音礼貌询问,手却已经开始攻城略池。
没几下,季筠柔就有些迷迷糊糊的。
但她有自己的坚持:“后天就是小姝的生日了,待会儿我得去云簪一趟看看给她制作的礼物有没有瑕疵,所以你还是别……”
说话间,她有些被他弄烦了,抓起他的手就咬了一口,“温砚白,你别太过分了,昨天晚上的账我还没跟你算明白!我……那儿现在还有点疼!”
许是没想到季筠柔的应激会如此大,温砚白愣了一下,也寻思自己是不是要太狠了。
片刻,他低头安抚地亲了亲她的唇:“好。我先给你抹药,你再休息会。等吃完饭后,我陪你去云簪。”
季筠柔却眼眸一怔,“不情愿”三个字,满满当当地写在了脸上。
昨晚她觉得自己也算卖力,他要什么体势都配合了,就是为了卸下他的防备心,让他相信她已经不会再闹脾气,想着落跑了。
怎么还是……
温砚白解释:“最近香岛来了一些人,会不太安生,我正好处理完了手头上的一些工作,会有多余的时间来陪你。”
“哦……”
温砚白下床去拿药膏。
季筠柔则撑起自己,躺坐好。
这时,床头上精致的黑色丝绒首饰盒子吸引了她的注意。
她拿过来打开,下一秒,双目染上了憧憬之喜。
“喜欢吗,原先是昨天就要给你的。”温砚白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
季筠柔抱着盒子,满目装着星辰,笑容甜美地朝他点了点头:“这个王冠,上次我看时尚周刊的时候,还在遗憾就算九位数也有价无市,没想到你……”
“在你老公手里,钱这种东西似乎没有数字这种概念。”温砚白走过来,把被子掀开一些些。
季筠柔想要伸手阻止,但温砚白目光笃定地朝她撞来,似是在说——“敢阻止,我就敢再来一次”。
女生讪讪然收手,咽下一口水:“别作怪。”
以往抹着药,他就开始禽那个兽起来了,她这波属实是有心理阴影。
温砚白呵出笑,温柔又细致地将凉丝丝的药膏贴到她的肿疼处。
季筠柔看着盒子里以藤蔓玫瑰为设计灵感的王冠,越看越喜欢。
她笑意浅浅,喃喃出声:“可你这次把调起那么高,才七夕节就送九位数的礼物,那下次结婚周年,你岂不是要把温瑞送我了?”
温砚白:“温瑞大部分还是在奶奶手里,你想要的话,我可以把我所有的股份都给你。”
他说的事一本正经,语气却无比云淡风轻,所以季筠柔也没把这话当回事。
“嗯……那到时候你身无分文了,我可以出钱包养……啊。”
话音刚落,下边就传来了一阵钻心的疼,季筠柔没有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她刚要怪他怎么一点也不怜香惜玉,却见近在咫尺的温砚白神色并不怎么好,那双深邃到像是有寒冰凝结的眼睛,缓缓抬起、淡淡看她。
那眼神很是陌生,戒备中带着一丝似是抹不掉的阴郁和诡谲莫测。
在这一刻,他看的似乎不是情人,而是……仇人。
季筠柔有点儿害怕,甚至连那声亲昵的“哥哥”,也颤着声音冒了出来。
温砚白很快掩饰了自己的情绪,收拾好药品,而后伸手扶着她的左脸,缱绻地摩挲了下。
“不好意思,弄疼你了。我想起还有事要处理,就先去书房了,至于云簪……可能也陪不了你了。”
“没、没事。”
季筠柔心里有点介意他刚刚近乎敌视的眼神和此刻掩盖不住的疏离,所以他现在要走,她也不想把他留下。
温砚白起身吻了吻她的额头后,身姿冰冷地离开了卧室。
而季筠柔看了眼手里的盒子,戚戚然地将它收了起来。
也不知道,自己的哪句话得罪了这位大少爷。
是那句包养他吗?
她只是开玩笑的。
她很有自知之明,他有温家托底、有强大的人脉关系,更甚者,就昨天那后背抱的亲昵姿态,秦偌娴只会比她更会乐意拥有他。
怎么也轮不到在这座城市里什么都没有的她,为他遮风挡雨。
而且如今,她才是他手上名副其实的一只金丝雀……
—
云簪小铺内。
长几上的紫金香炉正蜿蜒盘旋着白色的雾气,吐出的水木香在这盛夏里是心静神怡的好闻。
烟雾后方朦朦胧胧,难掩一抹倩影。
季筠柔把一套纯金打造的凤冠从箱子里取出。
一旁来做客的司妍,咬着香蕉的嘴巴顿时大张,一副“长见识”了的模样,而后凑到她跟前,满目好奇:“怎么,你要嫁人了?”
季筠柔愣了下,笑着摇头:“是我家妹妹要过生日,我送她的嫁妆。”
司妍竖起大拇指:“大手笔。”
“估计在她众多的礼物中,也不值一提,但多少算是我的心意。”说着,季筠柔笑意盈盈地把凤冠放好,又在红色丝绒盒子上放上了云簪的鎏金卡片。
这时,司妍提及了自己来的目的:“我前两天入职了一家报社,负责去采访一位景城来的集团总裁。私下对方提及了云簪,说是要给他姑姑打一副云簪小铺出了名的凤逑,我说我正好认识云簪的老板娘,说不定可以给他插个队。”
季筠柔现在对“景城”两个字,很是上心。
a那边再也没有消息了,她得靠自己来弄明白一切。
既然有景城来的人,或许可以卖个人情,让对方帮忙打听打听。
她在司妍满脸谄媚、巴结、讨好的眼神中,点了点头:“我就算谁的面子都不给,也不能不给我家司妍啊。不过下次吧,你可以让那位总裁亲自过来我这看看。”
“椰丝!我家肉肉最好啦~”司妍抱住季筠柔,可劲地贴贴。
季筠柔继续设计图纸。
司妍想起什么,开始说八卦:“你知道我上次拍的林舒语吗?”
季筠柔正在纸上白描,听到这个名字动作一顿:“怎么了?”
“她前两天被彻底封杀了,好像还涉及了偷税漏税,被拱出来了。国内待不下去,就跑去邻国整容了,她对自己也够狠,竟然想换张脸再回来。”
季筠柔没有再动作,墨水顺着毛笔的尖尖滴落在纸上,刚刚还十足满意的画作,在此刻全然报废。
“不过这也没那温大佬狠。真真是稀罕时,你是宝,不稀罕时赶尽杀绝。”
这时,给两人端来茶水的简云霓听了,也加入了话题:“上次林舒语还在我们云簪大吵大闹砸东西呢,结果我柔姐上去就是一个大耳刮子,把人压得服服帖帖。后来那温大佬还为林舒语来找我们柔姐了,这怎么才一会儿功夫,林舒语就失宠了?”
“温大佬找来这?”
司妍向来是个八卦过敏体质,有一点点风吹草动就能快速捕捉事件下的那些丝丝缕缕的细节。
她才不信温砚白那样的大佬会为一个情人受了欺负这事,专门跑来这给人撑腰。
而且来了,季筠柔还能安好无损地站在这,反而是林舒语彻底出局了,除非……
司妍的目光微有震惊,当即对上了美眸抬起、淡淡看来的女店主。
一种想法在她心头悄然生长。
她记得自己拍摄的温大佬的其中一张照片里,他的无名指上是有戒指的……
司妍下意识地看向季筠柔的右手,只见那里赫然也有一枚同款式的戒指。
她想,她或许知道季筠柔的真实身份了……
第13章 玫瑰
从云簪回来后,季筠柔简单洗漱了下,便窝在卧室里,一边查阅温瑞的财报,一边等温砚白回来。
夜色下的房间很是寂静,唯独有的是电视新闻上各种时事政治新闻的声音。
直至电视画面突然切换,有一则消息紧急插播了进来——
“突发,今日19时,位于苏港区风华路18号的秦氏豪宅突发火灾,据悉,此次着火的原因是人为纵火,根据区警局最新公布的消息,已有3人在此次火灾中丧生。救灾仍在继续……”
季筠柔听着电视里的播报,迷茫地抬头看去。
只见电视里,记者的背后是烈火熊熊染红半边天的画面,腾起的黑雾和火星子将后面的豪宅覆盖,无法窥见它原先的样貌,一旁有数十名消防员正举着水枪围着那豪宅灭火,这些画面聚在一起,足以显示此次火灾之严重。
对于天灾人祸,季筠柔总是心有戚戚。
为了不影响待会的睡眠,她将电视音量调低,准备继续看一会儿财报再入睡。
然而不过片刻,外边隐隐有雷鸣声滚滚传来。
季筠柔的秀眉蹙起,纤细的手下意识抓紧被子,并捞起一侧温砚白的枕头,护在身前。
“阿姨……”这一声是喊管家的。
可须臾后,她便想起来今天管家休假,这个云城里剩下的人她并不熟悉。
季筠柔只能停下呼唤,像是只鸵鸟一样埋头躲进被子里,祈祷自己的头疼不会像前几次那么剧烈。
可惜,还是如先前的雷雨夜那般,有剧烈的疼痛降临。
季筠柔没撑住,痛苦地抱住头,柔美的脸上霎时惨白无光。
她痛苦地吟喃出声。
那种疼,她无法向人形容,就好像……
就好像无数根脑神经被人大力拉扯,直至一根两根地被彻底扯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