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话让她捶打的粉拳突然收了手,抬起厌恶的眼眸瞪着他,他不理她,继续说道:
“云霓,三年前那晚我们欢愉过后,我虽然回了家,可心里老是觉得不踏实!我怕我爸会从中破坏我们,所以寻思良久,就到公司把你以前的档案找出来,和着我的各种资料,半夜三更把我大学时的死党姚希熠叫出来,要他帮忙给我们办张结婚证!”
“而且,为了保证我们的结婚证不被我爸发现,我还要他办好之后,替我好好保管它!并且向他再三叮嘱,除非我本人来取,否则,就算我的父母来找他要,他都不能给他们!”
张风洋这话让毛云霓的心瞬间在信与不信飘摇,看着他眼神中的严肃,她又开始确信他说的是真的了!彼此之间的深刻了解,也让张风洋从她眉梢的轻皱和眼神的迟疑中猜到她此时心里的困惑!看着她没答他,他又接着说道:
“云霓,你或许奇怪我这同学的身份,质疑他有什么能力替我办妥这件事?其实他是我们学校法律系的高材生!毕业以后不久,就进入了青峰市刑警队。以他的人脉关系这点小事根本难不倒他!”
“可是,他为了做得逼真,不仅用技术手段把我们的照片拼凑到一起,还不知到那找了两个和我们长得很像的人,在三年前的七夕那天,冒充我们去了结婚登记的现场,而他却作为我的男性朋友见证了我们结婚领证的那一刻!当然,这一切都是他后来告诉我的!”
毛云霓听完他这番话,突然觉得这一切简直就像天方夜谭!她没想到平时了解的张风洋竟然还有这么深沉的心机!下一刻,她浑身打了个寒颤,狠狠推开他,
“张风洋,我们相识这么多年,我没想到,你竟然还有我这么不了解的一面!那你和黎瑾诗的结婚证是不是他帮你办的?”
第两百七十一章云霓,请接受我的心意
张风洋和毛云霓站在客厅里扭扯,那楼梯口站着的小人儿却不乐意了!抬起小脚就往下走,边走还带着被忽视的焦急,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大哭起来,
“妈妈······妈妈······你有了男朋友······就不要振宇了······是不是······是不是······”
一下完楼梯,他立刻冲进毛云霓怀里,继续嘟哝,“妈妈······我不喜欢······你这个男朋友······我发觉他······他想把你······从我身边抢走······”
他孩子气的话把张风洋气得够呛!这边还没和毛云霓扯清楚,那边,他儿子就嫉妒他想把他妈夺走!
看着毛云霓把儿子抱紧在怀,他立刻想把他从她怀里夺过来教训一顿!却被她即刻扭转身子,抱着就往楼上走。边走,还扭头瞟着他,大声埋怨,
“张风洋,听见没?你儿子对你都讨厌!你还愣在哪里干嘛?还不快滚?”
“毛云霓,你,你······”
她看着他怒气冲天的俊朗面庞,朝他挤眼媚笑,“张风洋,我怎么?你都可以对我肆意蒙骗!我现在只不过小小的教训你一下,你就受不了了!”
他再也忍不住她对他的嘲讽,抬脚就往二楼跑去。她看见他追来,立刻抱着儿子朝卧室逃窜,进门立刻锁死,气得张风洋在外面使劲敲门,
“毛云霓,开门!快开门!不然,我破门而入了!”
他的话语狠烈,她也不是吃素的!抱着儿子在床边坐下,修长指尖轻拈着他胖嘟嘟小脸上的泪花,一双潋滟的狭长凤眼泛出凛冽的光芒,瞅着那被他敲得“铮铮”作响的卧室门,大声回道:
“哼!你敢?张风洋,我警告你!你如果敢破门而入,我们母子马上离开青峰,到一个你永远都找不到的地方。给你机会让你去找小三,让她给你生个龟儿子,慰藉一下你破碎的心灵!”
她的话把张风洋气得脸红筋涨!抬着敲门的右手却在瞬间垂了下来,即刻握紧拳头,转瞬又松散开来。她现在已经精明起来,知道拿他的软肋相威胁,可他张风洋偏偏是个贱骨头!除了她,就对其他女人没兴趣,这都是那一见钟情惹的祸!他暗自在心里哀叹一句,抬手最后敲了一次门,
“哎,毛云霓,你赢了!我不破门而入!可你,不能让我儿子饿着!你开开门!我带你们出去吃饭!好不好?”
他虽然语气松软,可她心里还气着他对她的蒙骗!听他说完,过了好久,才黯然开口,
“张风洋,你走吧!今天你告诉我的那些事太突然,我有些措手不及!况且,我也要好好想一想,你在我心里的分量,是不是可以盖过你蒙骗我带来的那些伤害?或许,我们都该好好想一想!我们这种身份地位相差悬殊的爱情还没有走下去的必要?”
她黯然的口气让张风洋的心瞬间觉得阴冷,等她说完,他立刻回了她,“好!云霓,我知道,我今天说的这件事,你一时半会拐不过弯,需要时间来消化!我会等!而且向你保证,这辈子你都是张风洋唯一的女人!”
“还有,黎瑾诗和我的结婚证是假的!我们那张结婚证在签署的时候,曾经写下这样一条,那就是我们之间婚姻关系的解除,不受分居两年夫妻关系自动解除的约束,必须是两人同时到场,正式签署离婚协议才生效!”
“云霓,你无论逃到哪里躲我,我们的夫妻关系都不会解除!除非你出现在我面前,和我一起踏进民政局的大门,拿起笔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我们的夫妻关系才即刻终止!我的手机号码没变,只是有事,你不用到锡兰找我,因为我已经······”
他又给了她当头一棒!这辈子她就算想逃想躲都不行了!她的柳眉随着他的话语变得凛冽,幽深的瞳仁里闪出不可遏止的怒恼光芒。还没等他说完,她已经长开红润的薄唇,大声朝他喊叫,
“张风洋,够了!够了!等我想清楚我们之间的事,我会给你打电话!”
她声音里夹杂的怒意让张风洋的心比刚才更加阴冷,他没再继续逼问,只轻声答了她,“那好!云霓,我等你电话!地上有张卡,是我为你和儿子特意准备的!没设密码,你自己按照意愿设一个吧!”
“爱了你这么多年,我一直没对你明确表示过什么,今天这张卡,算是还了我一个心愿!希望你不要拒绝!因为我不想让你们母子再跟着我吃苦受累!”
他说完,立刻把手摸进裤兜,掏出一张银色银行卡,缓慢曲蹲身子,把它平放在地以后,立刻起身,头也不回的朝过道尽头走去。
毛云霓听完他带着苍凉的话语,泪水瞬间交织在白皙娇颜上,她没有擦拭,就让它静静流淌。好一会,那泪水突然惊扰她怀里的振宇,他从她怀里硬撑着站起来,伸出小手在她脸上不停擦拭,
“妈妈,你,你怎么哭了?是不是门外那叔叔把你气哭的?”
她被他这么一问,才惊觉自己的失态。伸手把面颊上的泪水两下抹尽,抱着他走到窗边。窗外除了一片生机盎然的葱绿之外,哪还有张风洋高大的身影?她的心瞬间溢满苦涩,神情呆滞的眺望着窗外的那葱绿,轻喃一句,
“张风洋,你真的走了······头也不回的走了······”
她说完,突然悟到什么,抱着儿子转身向卧室门口走去。一开门,那静卧在地的银行卡,就熠熠生辉的映入她眼帘,她的眼泪突然不可遏制的再度流淌。她就这样静静伫立在原地,泪流满面的看着那张银行卡,好久······好久······
张风洋从毛云霓那里出来,立刻回了自己的家,没瞅见黎瑾诗人影,这才回过神来,他们的关系在几小时前已经彻底结束。他抬脚上了楼,踹开卧室门,环顾一下四周,突然一头瘫软在床,
“这下好了!再也听不见黎瑾诗让人心烦的唠叨了!耳根终于清静了,清静了······”
黎瑾诗从民政局开车出来,在青峰市的大街小巷狂飙了好几圈,还觉得不能疏解心里的愤恨!在夕阳无限好的红火光晕中,就抬脚跨进了酒吧大门。
在吧台一隅静静坐下,扭头回望着此时空荡荡的大厅,妩媚的嘴角轻轻一扯,
“看来,今天我算是最痛苦的人了!现在就来光顾了!”
她自嘲完,立刻扭头朝吧台里忙碌的服务生没有风度的大喊一声,“哎,快点给我拿酒来!拿酒来!”她边喊,手边曲勾着在吧台黑色的大理石釉面上重重敲打。
那青春面孔的服务生看她这情形,就知道她今天是来买醉的。浓眉一挑,嘴角挤出浅笑,
“小姐,请问你要什么酒?”
她不给他具体说,只抬起卷翘的睫毛瞅着他,“烈酒!我今天要你们这里最烈的那种酒!先给我拿三瓶来!”
他听她说完,又看着她眼神中的复杂情愫,小声嘀咕,“小姐,你自己说要烈酒的,如果等会喝醉出了事,别赖我没事先提醒你!”
黎瑾诗却没耐心听完他的话,立刻大声打断他,“少罗嗦!快给我拿酒来!”
那服务生被她这么一蹙,心里也浮起怒意,面色也变得阴沉。转身把手伸向酒柜,在里面的某个位置拧出三瓶酒,回过头来,从吧台下勾出一个高脚杯,立刻推到她面前,
“啰,小姐,你的酒来了!”
第两百七十二章骗局
夕阳的火红光晕裹着微凉的晚风,透过敞开的落地窗倾斜进来,照耀在临窗而坐的郭震林身上。他紧竖着浓眉,深邃黑瞳极致冷漠的瞅着窗外。
对面远山的轮廓在夕阳映照下有些轻雾缠绕,给人神秘莫测的感觉。就如漫漫女人心,朦朦胧胧永远让人猜不透!都市到处伫立的高大的钢筋森林,如牢笼把人紧紧禁锢,让人的身心顿生窒息之感!
他静静地瞅着窗外的风景,很久,很久,突然抬起右手扶住前额,把头深埋在宽厚的掌心里,磁性嗓音随即透着无比的疲惫,
“清莲,你到底在哪?如果你真的隐藏在那些伫立的钢筋森林里,那就快点出来吧!你知不知道?你爱和爱你的两个男人都在苦苦寻你!寻了三年,他们都没寻到你!”
“你难道真的愿意看到他们这辈子都找不到你?都不知道你现在到底是生是死?也不知道你是不是被人欺负得痛哭埋怨?你真的忍心?真的狠心吗?”
他说完,缓缓垂下手臂,头轻靠在椅背上,木讷的瞪着天花板。好一会,他终于把头抬起,双手在扶手上重重一撑,接着起身,抬脚大步踏出办公室。
夕阳西斜,阴冷开始在车窗外泛滥,微风轻拂面庞竟然有微微的刺痛。街上满是下班赶着回家的人,初春时节,人们的衣着也凌乱不堪!有人还裹着厚厚的毛衣沉重走着,有人却已经穿着薄薄的衬衣逍遥了。
这就如,每个人对痛苦的承受力一样,有人还弱不禁风的躲在阴暗的角落里舔舐伤口,有人已经战胜心里的痛苦,昂首大步前行在人生旅途上,找寻下一片幸福的风景!
或许,柳承明是介于这两者间的那种人!因为他是驻留在她心底的那个人,即使现在暂时难过,可找到她以后,他就拥有了明媚的幸福时光!
而他,即使找到她,也会被她心里的怨恨淹没,最后自怜自爱的躲在角落里兀自疗伤!可就算如此,他也希望她是活生生的!仿佛看着她一双深泓中的浅浅笑意就是他这辈子最大的幸福!
他心里的触景生情瞬间影响到开车的情绪,他的车逐渐偏离了原来的轨道。眼看着就要和迎面驶来的一辆轿车相撞,对方按下的尖利喇叭声在他们离着三米距离的时候,突然炸响在他耳畔,把他的心思瞬间拉回现实。
他立刻狂打方向盘,好不容易把车紧急刹在双方车头只隔一尺距离的地方。身子也随着巨大的惯性狂抖几下,最后终于缓缓稳定下来,接着就听见对方探出头来的一句大声谩骂,
“哎,对面的,怎么开车的?要想女人回家想!别拿生命开玩笑!”
他立刻抬出头去,对着那搓着脸的男人尴尬应笑,“哥们!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哼!如果出了事,你光说对不起有屁用!以后注意点!好好开车!别把人吓得心脏病都犯了!”
“嗯,哥们,我以后会注意!这次真的对不起!”他忍受着对方的大声谩骂,小声应道。
“哼······”那人听他说完,心里还憋着气,鼻尖一翘应了句,立刻把车退出去,在原地打个转,朝着和他相反的方向疾驰而去。
郭震林握着方向盘,看着那车影在自己的视线中消失,无奈摇摇头,这才踩下油门开车离开。在外面随便找地方吃了晚饭,他就去酒吧买醉。
在酒吧门口下车的时候,天已经全黑了!暗夜中的都市,到处闪烁着五彩缤纷的霓虹,透露出极度迷离的气息。或许,就像白天光鲜亮丽的人们会在黑夜中褪去伪装,还原本来的的气质一样,有太多让人觉得迷离的地方。
此时的酒吧已经人潮如织了,大厅中央舞台上,几个穿着暴露的女人还在那尽情舞蹈。她们如蛇般柔软的腰肢随着劲爆的音乐不断扭动,纤长的手臂时而交错在胸前不停晃动,时而又舒展开来,做着顺时针的匀速运动。她们的舞蹈尽管不太标准,还是赚来台下男人夹着淫/荡的大声吆喝,
“好!好!好!小姐,可不可以跳得再快一点?屁股甩得再圆一点?”
郭震林在吧台边跟服务生交代一声以后,边走边瞅着那舞台,没一会,就在酒吧最里边的角落坐下来。刚坐下,服务生就把他点的酒用托盘送来,拧开瓶盖,给他斟上半杯,